13. 第十三章
“怎么,平公子以为自己这身打扮……我会认不出来?”姜庭芜伸手,指尖轻轻点着他的脸,口气带着一丝愉悦和调侃。
平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猛地睁大,脸上满是被揭穿后的窘迫和慌乱,他们之间的距离靠得太近,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姜庭芜吹了口气,薄薄的帷幔擦过平阑的笔挺鼻尖,露出她弯成月牙的眼睛。
平阑的耳根彻底红透了。
二人对视片刻,平阑害羞的眼睛让姜庭芜莫名有些不自在,平阑也不好意思盯着姜庭芜,只好微微转过脸,小声地说:“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
隔壁卖糖葫芦的老爷子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们打趣道:“瞅瞅,多般配的一对儿,旁人羡慕都来不及!”
平阑听到这话脸更红了,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摆摆手想开口解释:“老伯……此话不可胡说……”
姜庭芜没理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笑着冲老爷子大喊:“谢伯伯,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爱说笑,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说罢冲他挥挥手。
姜庭芜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摊位,冲着平阑勾勾手,甜甜地说。
“元初哥哥,来帮我拿一下东西吧!”
平阑张口结舌,这也太不见外了!
但姜庭芜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背着手,像大爷一样踱步离开。眼看着姜庭芜和周围的摊主热情地打了一圈招呼,说自己明儿不出摊了,平阑只好任劳任怨地拎起她的包袱,加快步伐跟上姜庭芜。
二人并肩走在一起,平阑重新把歪掉的斗笠扶正。姜庭芜瞥了她一眼:明明之前喜欢穿白衣,斗笠戴的是白色的,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改成一身黑了。
姜庭芜边走边扭过头打量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轻哼一声,把头扭回去。
平阑知道为什么:姜庭芜还在为之前他没肯接受告白还偷偷跑路的事生气。虽然等他回来时姜庭芜也赌气离开了,但本质上还是有些不同……
他心虚地想了想,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是不要再惹她生气为妙。
二人安静地走了一会,姜庭芜还是按捺不住,略带生硬地开口:“平公子是和我一同去处的?”
平阑无辜地眨眨眼,有些迟疑地举起手里的包袱:“不是姜姑娘……让在下帮忙拿一下东西的吗?”
“对啊。”姜庭芜丝毫没有感到什么不妥,“怎么,拿一下都不行吗,我是问你,你该不会和我住的是同一件客栈吧?”
这下平阑不吭声了。
虽说之前平阑说要出去闯荡一下,在四周游历一番后没有遇见姜庭芜,他感觉希望渺茫,恰逢在茶楼里听人闲谈,说南部气温骤降,天寒使得风寒爆发,便想着往南部走,看看自己的医术是否可以帮上什么忙。
可惜临行前夜,信鸽将一封十万火急的信送到他手中,是寺里的小和尚写的。
无念大师下午突然病倒,高烧不退。寺庙偏僻,里面的僧医之前只是略懂医术就被强推上这个职位,后经过平阑言传身教一番后,可以看一些基础的疾病,但一旦有僧人突发疾病,还是束手无策,只能给平阑写加急信央求他过来帮忙看一下。
无念大师对平阑恩情重,即便夜深露重,平阑还是立即动身赶过去。
到山脚下接应他的小和尚举着火把在前头引路,平阑好歹也在山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崎岖不平的山路也能如履平地走得飞快。大冬天的,平阑硬生生跑出一身热汗,可算在天明前赶到。
无念大师前些日子生了冻疮,山上条件艰苦,再加上他也不是第一次生冻疮,所以没太放心上,用煮沸的生姜水敷了一下就草草完事。
未曾想今年冬天比往些年要冷得多,庙里的厚衣服都分给老和尚和小和尚穿了,他觉得自己还算年轻,即便生冻疮了依旧一声不吭硬抗。
平阑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无念的僧房,几个大和尚正守在床边照顾他。
“平施主!”
平阑来不及搭理他们,径直走到无念的床榻前,无念大师那张温和总是含着笑意的脸已经烧成令人心惊肉跳的潮红色,嘴唇干到裂开,深褐色的裂口渗出鲜血,又很快凝结成一块块紫黑色的血痂。
他的呼吸又重又急,额角的汗已经打湿了枕巾,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听到动静,浅灰色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艰难地转动着,勉强看清来着是谁。
“元初……”
“大师住口,你病如此严重,就不必说话了。”
“什么情况!了海,大师为何突然病重?”
了海,就是跟着平阑学了点医术的僧医挤到平阑身边,急匆匆地行了个礼开口。
“平……平施主,住持他前些日子生冻疮了,但用了药并未根治,反倒更严重了,了海刚刚查看了一番,发现住持的伤口肿胀糜烂……”
平阑立即吩咐身边的和尚拿药箱来,自己则洗净手后掀开草草包扎的伤口开始检查。
无念的腿上冻疮特别严重,皮肤破损溃烂,已经开始淌发黄的脓水。
平阑眉头紧锁,手上却丝毫不耽搁,麻利地处理着伤口,不忘吩咐和尚用冷水浸湿的毛巾为无念擦拭身子。
终于,天大亮,无念的高烧勉强退下,伤口也被平阑处理好,细细撒上药粉包扎起来。
平阑忙活了大半夜,整个人累得快站不稳,但还是不肯让别人来插手,他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倦色,手里稳稳端着一碗煮好的药。
无念勉强有些力气,被小和尚搀扶着坐起,颤抖着接过药一饮而尽。
“阿弥陀佛,承蒙元初恩惠,贫僧铭感于心,愿菩萨庇佑施主顺遂安康……”
无念的声音沙哑,但还是执意说完感激之语,身旁的和尚躬身合十行礼,齐声说道。
“多谢施主……”
这么一耽搁,平阑想去南部的计划也就泡汤了,他还得守着无念和庙里的和尚们,平阑实在不愿看见相熟之人因病痛离去,这种事他体会过后,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
离不开这里,平阑索性随意溜达,就到了永安城。
其实在姜庭芜出摊第二天,他在客栈时就听见旁人议论,对这个来历不明却又很厉害的小姑娘猜测纷纷。平阑听着新奇,便亲自去一探究竟。
那身影,那姿态,即使姜庭芜戴着严丝合缝的帷帽,隔着重重人群,平阑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很难描述再次遇见姜庭芜的欣喜。
为了避人耳目,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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