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沃伦变成了幽灵。

这个幽灵似乎将她生前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愤怒,都化作了死后纠缠不休的能量。

她执着地追逐着那个曾嘲笑她“像鼓眼金鱼”的奥利夫·洪贝,在走廊、教室甚至寝室里神出鬼没,朝着对方尖叫、哭泣,直到魔法部的官员被请来干预,对她进行了严厉的“告诫”,她才不情不愿地消停下来。

最终,桃金娘回到了那个她丧命的地方——城堡一楼的那间女盥洗室,将它当成了自己的“新家”。

从此,那里终日回荡着她凄凄切切、永无止境的哭泣声,抽水马桶莫名其妙地爆裂,水龙头不受控制地涌出水,地面上也总是湿漉漉一片。

因为闹鬼,城堡里的女生们都对那间盥洗室避之不及,那里彻底成了桃金娘一个人的、充满悲伤和怨念的领地。

案件发生两周后,希尔达又一次踏足了这里。

阴冷、潮湿的空气,以及永不间断的啜泣声,几乎能侵蚀人的心智。

她试图与桃金娘的幽灵对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桃金娘回到盥洗室,她几乎每天都来。

希尔达期待能从这位唯一的“目击者”口中,得到关于凶手的哪怕一星半点的线索。

“桃金娘。”希尔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富有同情心,“请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特别的声音?”

“走开!”桃金娘透明的身体穿过隔间的门板,声音尖利刺耳,“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要来烦我?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说完,幽灵便钻入坏掉的抽水马桶管道,激起一片水花,只留下更加响亮的哭声在空荡的盥洗室里回荡。

希尔达站在原地,水滴溅湿了她的校袍。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失去耐心的怒火在她心中升腾。

这条最直接的线索,就因为幽灵本身沉浸在情绪里拒绝配合,以至于彻底中断了。

**********

与此同时,汤姆·里德尔正在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困局。

桃金娘变成了幽灵,这出乎他的意料。

作为这起案件唯一的、真正的目击者,桃金娘的幽灵可能会成为他完美计划的破绽。

他不得不亲自去了一趟盥洗室,以解决这个可能的麻烦。

幸运的是,经过一番哄骗套话,他确信那个愚蠢的女孩依旧沉浸在被嘲笑的阴影里,对死前看到了什么几乎没有印象。

和桃金娘的幽灵相比,希尔达的怀疑更致命。

里德尔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关键性的错误——他低估了希尔达对海格的那份基于了解的信任,也低估了她在经历了雯达事件后,锻炼出的敏锐和谨慎。

和绝大部分对混血种有偏见的巫师不同,希尔达并不歧视海格,在她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如果他继续将海格钉在凶手的耻辱柱上,只会让希尔达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可能促使她更加执着地追查下去,那对他而言是极度危险的。

他还有很多计划要施展,需要平稳地从霍格沃茨毕业。

想起希尔达这两日对他的冷漠,以及眼中偶尔浮现的警惕与敌意,里德尔就忍不住心情阴郁烦躁。

他知道,他必须赶快采取行动挽回。

…………

与此同时,希尔达这边,在经历了与桃金娘令人沮丧的对话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再给汤姆·里德尔一次机会。

不仅仅是为了听他的辩解,更是为了观察。

如果他真是幕后黑手,在试图洗清自己嫌疑的过程中,必然会露出马脚。

所以她要像一个猎手,冷静地审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

这天晚上,两人再次约在了有求必应屋。

希尔达背对着门口,听到门开合的声音也没有转身。

她需要凝聚所有的勇气和冷静,来面对这场交锋。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你来了。”她的声音格外冷淡。

“希尔达。”里德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终于肯见我了。”

希尔达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向面前的少年,眼神带着冰冷的审视意味,仿佛要穿透他的一切伪装。

“汤姆·里德尔。”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他的名字,“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这话自然是为了诈他一下,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心虚,表情一定会有变化,说不定会说错话。

闻言,里德尔瞳孔微微一缩,但脸上迅速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困惑。

“希尔达?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他的反应无懈可击,仿佛真的对她所指一无所知。

“还装傻?”希尔达向前一步,提高音量,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海格!你心里清楚!你凭什么认定他是凶手?”

听到是海格的事,里德尔顿时露出沉重和懊悔的表情。

“海格的事,是我错了。”

他承认得很干脆,这让希尔达有些意外。

“我当时太着急了,希尔达。你知道我有多爱霍格沃茨,这里是我唯一的家,除了这里,我在世间没有居所。眼看着霍格沃茨可能要关闭,我……我害怕了,失去了冷静。”

他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我确实对海格总是饲养那些危险生物的行为有偏见,所以先入为主了。这是我的判断失误,我承认。”

“判断失误?”希尔达简直要气笑了,怒火彻底被点燃,“说得轻巧!因为你的一句‘判断失误’,海格被开除了,他的魔杖被折断了,他的人生被你毁了!就为了你那点可笑的‘着急’和‘偏见’?汤姆·里德尔,你太过分了!”

面对她的指责,里德尔并没有慌乱。

他辩解道:“希尔达,我承认我处理不当。但海格确实私自在城堡里饲养了八眼巨蛛那种极度危险的生物!这本身就违反了校规,极易引起误会和事故。即使他没有杀死桃金娘,放任下去,谁能保证下次不会真的出事?”

“那也不是你诬陷他杀人的理由!”希尔达厉声打断他,眼中满是失望和厌恶,“我知道你表里不一,我也知道你和马尔福在斯莱特林争权夺利,玩弄那些政.治手段!但我一直以为你至少有自己的底线!”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和被背叛的痛心。

“可现在,你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一个无辜者?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从衣服内袋里掏出那面冰凉的双面镜,递向他。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私下找我了。这个,还给你。”

看到希尔达决绝地要归还双面镜,里德尔脸上一直维持着的、冷静从容的面具,终于出现了崩裂的痕迹。

“不。”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他没有去接双面镜,而是出其不意地单膝跪地,用力握住了希尔达拿着镜子的那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然后,他抬起头,仰望着她的脸,眼眶竟有些泛红,一种罕见的脆弱神色浮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希尔达,别这样……我知道我的手段不光彩。我知道我利用了偏见,利用了海格的弱点。但我发誓,我从未想过他会真的被开除。我以为最多是警告,是停课……”他的语气充满了恳求,“希尔达,我不想失去你,你根本不明白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希尔达被他这前所未见的低姿态吓了一跳,怔怔地站在原地。

里德尔大脑急转。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开始剖白自己。

“我是一个孤儿,希尔达。从小生活在麻瓜的孤儿院里,没有父母。就因为我‘与众不同’,他们害怕我,排挤我,欺负我。”

他语速飞快,仿佛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痛苦。

“我早就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习惯了用各种手段去争取、去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东西……表里不一?是,我是!因为不这样,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里德尔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面前少女的表情,如愿看到了她脸上的动容。

但是还不够,她眼中的疑虑和不满尚未完全打消。

他继续说道:“可是,希尔达,遇到你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你是唯一一个看到真实的我,却依然愿意靠近我的人。”

说到这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

“你是照进我那片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是我唯一感到被理解、被触及灵魂的人。所以我不能失去你……”

里德尔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手背,语气带着哽咽:“如果你要离开我,我理解。但我求你……不要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番从未有过的、带着几分痛苦意味的深情告白,让希尔达格外震惊。

在震惊之余,她也深受触动。

她忍不住想起过去一年中,汤姆·里德尔偶尔流露出的、与平日完美形象不符的冷酷和自私,想起了他的敏感和骄傲,以及对自己身世的讳莫如深。

自己生来父母双全、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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