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磨一夜,天将亮时小太后才枕着帝王手臂沉沉睡去。
寥深却不能睡,依着时辰起身处理政事。
候在殿外的岁荣瞧见帝王神清气爽全无半分病恹之态,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地。
看来南弋没有扯谎,此法确能疗愈疫疾。
“皇上,您现下觉得如何啊?要不要寻宣院判过来瞧瞧啊?”
寥深立于廊下,双臂往后抻了抻腰背,面上不显半分疲态:“不用,朕无事。”
“可您毕竟染过疫疾,不看看奴婢不放心呐!”
这话似乎并未入耳,皇帝回身看向殿内,嘴角有笑意滋生:“太后身子乏累,吩咐下去莫要惊扰。待人醒来,宣院判诊脉。”
“是。可奴婢觉得皇上也有必要让院判诊上一诊。皇上千金之躯牵系社稷,不能不……”
话未言尽皇上已然提步,绕过他往偏殿去了。
岁荣欲言又止,终是闭嘴跟了上去。
小太后醒来时已近正午,不多时院判匆匆赶来,一番诊脉下来确认太后疫疾已有去势:“恭喜太后!贺喜太后,经过多日汤药调理您的病不出几日便会大好了!”
凉少荇有些心虚看向别处:“的确,哀家能有好转,院判的汤药功不可没,院判受累了。”
院判从善如流回道:“为太后治病是臣职责所在,谈不上受累。”
“那依院判看,哀家这病需得几日才能好?”
精明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遭,言语却极为郑重:“至多不过五日定能痊愈,只是……”他垂下头去,将声音闷在方寸之间,“这治病的汤药万莫断了,否则臣担心这病会去而复返。”
凉少荇并未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好,哀家定会按时服用院判送来的汤药。”
“如此……最好……”院判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一咬牙,“太后昨日服用的……偏方……莫要落下……”
“昨日服用的偏方?”话在舌头滚了一遭,凉少荇恍然顿悟窘得羞红了脸。偏她还要端着太后的威仪不能懈怠,只磕磕巴巴道,“哀家,哀家知道了,若无他事,院判退下吧。”
院判躬身作礼:“如此,臣告退。”
退至殿外,没忍住看了眼偏殿的方向,心说,皇上,为了您的幸福臣已然尽力,只希望您抱得美人归后别忘了臣的好才是啊。
身处偏殿的帝王还在议政,姜少琮政务缠身姗姗来迟。行至殿外,凑巧看到正殿的门开了。
小太后缓步而出,抬眸的一瞬刚好对上姜少琮眺望而来的眼。
两人俱是一愣。
凉少荇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朝他露出个笑:“皇上在偏殿。”
姜少琮微微颔首,人却没走,稍作迟疑转而朝着正殿的方向来了。
他腰身立得端正,步子行得稳妥,晃一看似乎并无不妥。可他眼里急中带切,因着步调迅速带动衣角翻飞,不消片刻便行至近前,颇有种急不可耐的形容。
这,便有些不妥了。
“太后……”开口的同时右手不自觉前伸,看方向是想去握她的手。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僵硬将手收了回来,面上焦虑之色只增不减:“太后病况如何?”
太后也留意到了他方才的动作,但又不好提,只当作没瞧见,言语如常道:“哀家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劳大人记挂。”
距离寿宴相见不过几日,一向端方如玉的郎君如今面上起了皱,眉间肤色暗沉,瞧着瘦了,也憔悴了。
凉少荇有些疑惑望向他:“右都御史可是哪里不适?如何这般疲态?”
姜少琮不自在拂了拂眉角,双手下落又理了理不甚平整的衣摆:“臣……”他欲言又止,弹指间万般思绪心头翻滚。
要不要说?
要不要告诉她近来食难下咽,夜不能寐,此间种种皆因一人。
他想说。
即使太后对他无意,经此生死一线此时此刻他只想一吐为快。
告诉她,他心悦她。
告诉她,即使他没有皇帝权势滔天,但若她愿意,他便可成为为她遮风挡雨的铜墙铁壁。
可……
若此举引她反感呢?
他不敢想。
若她厌他,大约连她唇瓣几点零星笑意都会消失吧?
遑论再谈见面,偶尔几句闲聊,该是天方夜谭了……
他皱着眉,抿着唇,眼底凄色一片,瞧着苦不堪言。
小太后不明白她不过就是顺口问了句怎就引得右都御史如此情态?难不成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右都御史不便言明不必强求,哀家不过随口一问,断没有打听大人隐私的意思。”小太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皇上应该在偏殿议事,耽搁大人许久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姜少琮想什么想得入神,一时反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啊”了一声。
今日的姜少琮委实有些奇怪,凉少荇柔声道:“大人没事吧?怎么瞧着深思不属的?”
他赧然一笑:“没事,方才神思游走是臣的不是。”
“没事就好,大人若是身子不适可告假几日,莫要过度操劳伤了身子。”姜少琮乃国之栋梁,人又忠直,小太后本着惜才的初心对他这样的纯臣难免多说了两句,“若有需要,哀家可为大人安排太医。”
他苦笑一声:“不必了,臣并无大碍。”说着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眼面前之人。
她面色红润,贝齿光亮,面上虽色泽欠佳,却不见病人常有的憔悴病恹之态。
想来并无大碍了。
“看到太后无恙,臣便安心了。”他转身欲走,想了想脚尖方向调转再次看向太后,面露迟色,“礼物……太后可还喜欢?”
凉少荇温和一笑:“大人送的熏香十分好闻,哀家很喜欢。”突然想起那日翠笙说的话,她面上有些不自在,“大人有心了。”
姜少琮耳垂一热,低头应下:“太后喜欢就好,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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