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管事的话听起来滴水不漏,仿佛真是为交易顺畅和双方安全着想,说完,他便紧盯着百里忍冬,等待着回应。

但百里忍冬却没有轻易地给出正面回答,只淡淡道:“尸体便是尸体,不管他们生前是何等风光、何等地位,死后也都只剩下了作为材料被回收的价值,管事何必着相?”

米管事闻言不由得微眯起眼,心道这回答如此滑不丢手,看来能弄死三名官魔的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绝非懵懂无知之辈。

不过为了能撬出更大的利益,他还是继续试探了下去。

“客人说得极是!”米管事顺着百里忍冬的话头哈哈一笑,“人死如灯灭,生前种种,不过尘埃。是我着相了,惭愧,惭愧。”

“不过嘛……”他嘴上说着惭愧,却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为难,“客人您是明白人,这‘尘埃’本身是不值什么,可它落下的地方,沾上的因果,有时候比魔晶还沉呐。”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唏嘘道:“我们蚀骨阁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个‘利’字,但也得顾着‘命’字。这三位的身份,我们虽未点破,但想必您也心知肚明。他们一夜之间全数折损于此,这事儿……太大了,光凭三具皮囊可压不住。”

百里忍冬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所以?”

他嘶哑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却精准地将皮球踢了回去,迫使米管事更清晰地亮出底牌。

米管事果然被噎了一下,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缓了缓,他只好干咳一声:“咳,所以,客人总得付出一些,足以让我们蚀骨阁甘愿为您承担因果的代价嘛。”

“蚀骨阁收了这‘货’,便是接手了天大的干系。往小了说,是断了官面上的线索;往大了说,日后若有追查,我们首当其冲。毕竟,”他露出一个苦笑,“这三位‘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或许就该是这交易大厅了。”

百里忍冬闻言哼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米管事的意思是,”他平铺直叙地揭开了对方遮遮掩掩的那层布,“光凭这三具‘材料’,还满足不了你们的胃口,对吗?”

米管事嘴角的笑容微僵,未料到百里忍冬居然说得这么直白且不客气。

“客人,容在下斗胆换个说法。”他挽尊道,“这三位毕竟是有身份的,我们若是收了,便要承担着被地头蛇找上门清算的风险,假若换成您,也不会愿意白白冒这样大的险是不是?”

对此,百里忍冬依旧冷漠:“蚀骨阁在魔域屹立这么多年,想必早已对什么样的生意能做,什么样的不能做谙熟于心。米管事既然没有在大厅里便将我赶出门去,就说明你们想做且敢做这笔生意。有些风险值不值得冒,相信贵阁自有判断,所以便不必打着‘补偿风险’的幌子了。”

“管事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百里忍冬从容不迫地微微靠后,倚在了贵客接待室柔软的长椅背上,整个人虽然掩盖在黑袍之下,却明显透露出一种好整似暇的意味。

厉无渡坐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看他表演,此时见米管事被他将得面色微僵,眼底不由得漫上一丝饱含欣赏的笑意:

十年过去,长大后的死对头更难缠了。

米管事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他本想旁敲侧击,一步步让对方先行提出以通行令来交易的请求,这样就能在压价上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可没想到对方不仅守得固若金汤,反而将了他一军,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继续强要通行令,就等于承认蚀骨阁能力不足或贪得无厌,而且还会丧失主动权;但如果就此罢休,那三块能带来巨大利益的令牌就彻底没戏了,而且还要承担得罪面前这神秘客人的风险。

米管事的算盘被百里忍冬轻描淡写地打乱了节奏,整只魔不由得十分难受起来。

“……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在百里忍冬非坦诚不合作的冷暴力态度下,米管事终究还是舍不得那三块通行令能带来的巨大利益,退让了一步。

“为了咱们这笔买卖能做得长久,也为了蚀骨阁能安安稳稳地替客人您处理掉这‘烫手山芋’……”米管事深吸一口气,终于彻底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图穷匕见道,“他们三位的通行令,若是还在贵客您手上,不若一并交给我们‘处理’,如何?”

他不再掩饰自己眼中贪婪的光芒,而这也正是百里忍冬想要看见的。

“原来如此。”他故作恍然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蚀骨阁是想要他们身上的通行令啊。”

套着贪婪和厚脸皮这双重盔甲的米管事脸上毫无被戳破的尴尬,圆滑应道:“正是正是,正是此意,客人果然通透睿智!”

“不必拍马屁。”百里忍冬直接打断了他,问道,“你能给我多少?”

米管事心中一喜,以为对方终于松口准备议价,连忙道:“只要令牌到手,我们蚀骨阁必定将这三位‘材料’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而且,这三具尸体的收购价,我们也可以……”

“材料?尸体?”百里忍冬又一次打断了他狡猾的偷换概念。

他微微向前倾身,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增强:“你难不成是觉得,这三块令牌的价值,仅仅够用来‘抵偿’你蚀骨阁收这三具尸体的那点‘风险’?”

米管事脸上的笑容僵住,心底暗骂这家伙的难缠。

恐怕对方不仅看穿了他的意图,还同样清楚令牌的真正价值。

“客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我们开出的价格不满意吗?”他试图最后再强行忽悠一下。

奈何百里忍冬并不接招。

“你蚀骨阁想吞下这三块令牌,可以。”百里忍冬直接抛出了条件,“但仅凭你所说的这些东西,远远不够。”

“你我都知道,令牌的价值,远超这三具尸体本身,所以蚀骨阁想要它们,得另外开价。而且,得是能让我满意的——高价。”

他停顿了一下,给足了米管事反应和考虑的时间。

一旁的厉无渡眼底笑意更深,若非被兜帽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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