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陆羽惜滚了好几圈,才勉强躲开了龙的尾巴。

龙爪子往地上一拨,两棵树朝着陆羽惜砸来,他急忙往边上一滚,手脚并用往树林里爬。

“站住!”

龙拍了好几下,只见树林中的身影格外灵活,根本拍不到他,它愤怒地叫了起来,尾巴一甩,倒了一大片。

陆羽惜又一次被甩飞出去,他握住身侧的树枝,勉强晃动身子,才安稳落在地上。

有一口血喷了出来。

“叛徒,你死定了!”

青龙深感愤怒,这次不给他任何拖延的机会,一伸爪子,长指甲朝着他的心窝扎去。

陆羽惜双手护心,闭上双眼。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走廊上,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拼命朝那人跑去,那人也急切向他走来——

一张已经模糊的脸,从记忆的最深处挣扎着浮了上来。他实在不记得那人的样貌,浑身只有一种温暖的错觉。

钉——

一道青绿色的光,从他胸口蹦出。老龙的爪子钉在上面,如同乐工击磬,清脆无比。

龙鳞!

那龙的瞳孔骤缩。

它的身上,缺逆鳞的那块,突然痛了起来。

排山倒海磅礴之力袭来,它被它自己的力量,掀翻在地,长长的躯体,在树林间翻滚,大片林子被夷为平地。

很快,一切就归于平静。

龙死死闭着眼睛,四下没有任何鸟兽的骚动,就好像林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死了似的。

陆羽惜看着自己胸口浮出的那片鳞片,突然想起来了。

那天的走廊尽头,那个人伸出手,上面挂着一个像玉一样的东西,他特别珍重地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后来不见了,以为是在哪儿丢了,原来一直都在。

陆羽惜挣扎着,以剑撑地,勉强站起来,拖着他的剑,往那龙的身边走去。

那剑干干净净,黑暗中泛着星子的寒光。

远处跑来了那个卖烧烤的青年,他的车子不知道扔在哪,一把扑倒在龙的脑袋上。

“我没有要杀他。”陆羽惜指着龙头说。

“你把剑收起来。”青年说。

陆羽惜看了眼自己的剑,收进自己的掌心。没了剑的支撑,他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盘着腿。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卫之缨。”青年说着,给了他一些草药。

巫医不分家,他当年也是个绝好的医生。

陆羽惜接过药,一口闷下,点头,好名字。

他往后一仰。巫祝世家的人,这么多年,还没忘记自己的命,就算是变成了鬼,依旧记着要在青龙山守坟。

难怪那条龙那么喜欢他。

大概是对我这种人恨透了。

“你不怕我给你下毒?”

“你不会。”陆羽惜指着那条龙道,“你怕我杀了他。”

卫之缨不敢赌,是他的剑快,还是他的毒快。

一股暖流从心流出,在四肢百骸流转了一圈。受伤的经脉被一股股冲刷,露出湿透的水面,再一点点恢复。

陆羽惜恢复了些力气,趁着手爬起来,有些猛,有点头晕。

“你在此数千年,也算是庇佑了一方百姓……难得……我不杀你,你以后也别来找那只猫麻烦。”

龙也睁开了眼睛:“不要你假好心!我自不会找他麻烦。”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不懂。”陆羽惜哼了一声,“我是看在巫祝的份上。”

他转过身,踉踉跄跄往回走。

“叛徒,我不会放过你!”龙吟声从身后响起。

陆羽惜顿时转头,眯起眼,叉着腰破口大骂:“你少来败坏我名声!”

老龙一口血喷出来,溅了他一脸:“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陆羽惜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不做亏心事,我从不怕鬼敲门!”

老龙冷笑,扬起了脖子,吐出了一口龙息:“是吗?那你为何一直要隐姓埋名呢?”

陆羽惜心神一震。

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厮杀的凶狠,拿着刀的官兵,穿着各种制式的盔甲,从木棍,到火枪,好像永远也甩不掉。

鲜血顺着山脊蔓延,天空中传来雁鸣,嗖的一声飞过箭,羽毛震动一下,翅膀扑啦啦飞得更高了。

无数声音在陆羽惜耳边回响,仿佛有血,溅在他的脸上。四周人声鼎沸,杀声震天。胡乱挥舞的刀剑,最后集聚到一个方向,无数刀剑,可用血也温不了。

太喧闹了,他们在说什么?

听不清,嘴巴张张合合——叛徒!

流淌在血液中的冰冷的两个字,就像是诅咒,从远古而来的诅咒,混杂在了龙吟里,凝结在了一处。

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非死不可呢?

“大概因为……我怕死?”陆羽惜叹了口气,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点被蛊惑的痕迹,“活了这么多年,总有人看我不顺眼。”

老龙呵呵一笑。

“是啊,居然有人能把你逼到隐姓埋名,也是好手段。”

陆羽惜摸摸下巴。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人恨他。追他的人,好像有一个城池,他藏身在乱军之中,都寝食难安。

“诶,谁叫我当年不畏强权,得罪了大人物呢。”

老龙强硬着要撑起来——看我不打死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陆羽惜装模做样,咳嗽两声:“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来来来,我们说开了,不就好了。”

老龙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虚伪。

巫祝卫之缨站起身,正了正衣冠,对陆羽惜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人无食,反了也就罢了……您受到重用,却做出背叛之事。”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谁都能这么说,唯有您不能。”卫之缨道,“在下曾听闻……”

陆羽惜打断他:“事情太远,未必是真相。”

“如若此,在下愿听闻其详。”

陆羽惜张了张嘴,风灌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没什么可说的。

四周蝉鸣渐起,蛰伏了十七年,居然变得如此聒噪。这深山老林,即使是夏夜,也带着些凉意。

“千秋凛然,我管别人怎么看。”陆羽惜梗着脖子说。

过去的事情,那么久,现在再去追究,已经毫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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