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叉着蛮腰:“说的就是你俩!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骂你们浪荡,现在跟我这儿装什么装!”

眼睛瞪着桑凝接连冷笑,笑出许多看不起,“刚才你在厨房与邹婆子吵架的泼辣劲儿呢?怕不是被整治了一番,不敢在我这里放肆了吧!”

桑凝听到这话登时脸就白了,长得漂亮的人一般不容易灰心,野心也比一般人要大一些。桑凝和从前的清殊这样的女孩子,出身不高却在煊赫门第里面做婢子,见过爹娘破屋瓦中没见过的东西,吃过下九流街巷里没吃过的吃食,心自然也随之要往上走,有了新追求。

这定平侯府与其他贵门相比不那么富裕,田庄铺面也被败掉了一大半,不过相较于穷苦泥腿子人家,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主人家做婢子的只要尽心,总能积下一点私房。虽然命运是最捉摸不定的东西,不过有了银钱在手心里就不慌,加上她聪明伶俐,有眼力界儿,长得又清秀标志,很得定平侯府世子谢骋的喜欢,这么些年下来身上带了些傲气。

这傲气昨日被世子娘子的手段浇了个透心凉。

作为谢骋的贴身婢子她和桑凝两个人从前是很得脸的,不过自从半年前世子夫人白氏娘子进了门,长相出色从优势变成了罪过,觊觎世子更加大逆不道,无论她们干什么在白氏娘子眼里都是对自己的故意触怒,两个人那个惨啊,被整治磋磨个没完。

谢骋并没有护着她们,很快从前那些看上去与她们很好的奴仆们认准了白家娘子才是这阚壁堂的主,于是纷纷变了脸,变着花样的一起欺负起来,折腾得她们连皮都脱了好几层。

清殊拍了拍桑凝的手臂,只柔声问:“那邹婆子说了什么?”

提起这事桑凝就气涌起来!刚才厨房里邹婆子连同那一众老老少少的嘴,将清殊和她辱骂得那叫个难听。也不知道都是女人,为了什么怎么就不肯放过她们,桑凝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怎么就要受这种侮辱。

污言秽语从那婆子嘴里吐出来猛的冲进桑凝耳朵,将当时刚到厨房门口的桑凝给骂愣了。

桑凝不是白白忍气受辱的软包子,抬起一脚就踹翻了地上的水盆,盆里的大青鱼跌出来在地上胡乱翻滚。

邹婆子本来正在做惊蛰炒豆,盐水浸泡过的黄豆“噼啪”乱响,邹婆子扔下锅铲,大骂着撸起袖子就与桑凝打作了一团,最后到底是让旁边人拉开了。

两个人隔空大骂大闹了好一阵子才结束。

想来是闹得动静大,刚好让琥珀看见。说起来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担心说了又再刺激到清殊,于是桑凝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不外乎是那些老话,说你我是当世的狐狸精,天生祸水之类,总之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饼来,我也就没听得太真切。”

清殊嗯了一声,又问:“那邹婆子打了你,可打疼了?”

桑凝摇了摇头,悄悄拉了拉腰间的裙繻,邹婆子刚才扑上来咬了她一口,也不知道怎么人忽然就变野狗,连抓带咬的,现在还疼。她强按住自己的唇角忍住委屈,“没,她哪有我厉害,我把她打得满地跑。”

“说谎话不带打草稿,怪不得这么会勾男人,要不是别人拦着,邹婆子几个人把你衣服头发都给你扯干净,让你没脸再活着,不跳井都不行。”

清殊转过脸,第一次看向琥珀:“你知道的这么详细,莫不是你指使的?”

琥珀一愣,这事还真与她无关,可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慌:“我指使什么?你别血口喷人!”

清楚冷冷笑了:“那你一双眼睛,什么时候见着我们勾男人了?我们勾了哪个男人?勾你的男人了吗你这么清楚?你不也是血口喷人?”

深宅大院里边儿是非多,出色的人容易招人嫉恨,特别是众人中长得好看性格又不那么圆滑的很容易就成了话题中央。羡慕的、嫉妒的、不忿的,从主子到奴才比比皆是。

有些人被排挤选择默默忍受,等几年容颜老去了泯然众人,大多数则选择想方设法爬上主子的床,改变出身命运,有些爬了上去改变了,有些却被玩完扔进了水井里。

这是男人好色,同僚挤压的恶劣环境下,没有一技之长的女子不得已为自己想的活路。能不能活,全看运气。

但原主的记忆里只对谢骋一人用心,二人也从未逾矩,根本没有这些龌龊人说的如此,想来是世子娘子要打杀,其余人就更糟践起来,毁掉一个姑娘最恶毒的办法就是造黄谣,肮脏的人想肮脏的事,传出这些污言秽语想要占尽便宜,万一逼死她俩正好遂了主子心愿。

雪云秾向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今她魂穿过来年轻了几岁,也是绝不允许自己这么白白受辱的。

琥珀气得浑身发抖:“什么男人,我哪里有男人,你这轻骨头浪狐狸,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清殊挑起眉看她,一双眼睛看不见波澜,“人活在世上,能你好我好是最好的,若不能好,也最起码两相不耽搁,但总有那猖狂的仗着主人权势想将别人彻底踩死,殊不知哪天碰上更有权势之人的时候被别人一脚踩扁,就算央求哭叫也都是不成的。”

“据我所知狐狸精从未低眉顺眼受人诓骗,倒是经常听闻疯狗到处咬人,看那疯狗咬人的时候得意,闹得家宅不平,早晚让人一棍子了结。打死的时候可别怨,本就是当狗的该死。”

她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思维活泛又情绪稳定。不似很多人还没吵起来自己就先哭了,落了下风。

她阿娘跟她说过,不要轻易动气,要让对方动气,才能看到破绽。

果然琥珀脸上热辣辣的,一张嘴呼呼喘着粗气,吹胡子瞪眼斗鸡似的,看样子被骂做狗是很不情愿了,不过琥珀到底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婢子,硬生生按捺下了一时的口舌之争。

不气不气,跟个贱人气什么。贱人迟早要收拾掉的,定不能生气。

琥珀忍住气,扬起眉毛:“别说些劳什子废话,你可把我害苦了!摔坏了东西害得我跟着你一起被世子娘子责骂。”

真是恶人先告状,不要脸的人欺负别人的时候最习惯找些强词夺理的理由,也都是为了再恶心受害者一回罢了。

清殊挑起眉,露出眸子中的冷凝来:“怎么?姐姐也身着薄衣在雨夜里跪了一晚上?”

琥珀没有回答,扯开话题看着食盒撇了下嘴:“现在不是进饭的时辰,你竟躲在屋里吃东西,真是老鼠一般的人,坏了规矩。再说你摔坏了世子娘子的心爱之物,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进饭!”

清殊哂笑出声:“东西是谁摔的,怎么摔的,有人心知肚明。难不成那人的心肺早让野狗叼了去,换成个狗肺进去所以才在这学狗汪汪乱喊。”

琥珀终于忍不住了,鼻子一歪,上前两步冲过来一把打翻盛红枣的小盅:

“死丫头一句一句的没完了!”

拉扯清殊的袖子,“什么东西当个宝贝一样在这里吃,你给我下来!”

“你要干什么!”桑凝起身护在清殊身前。

看着桑凝挡在自己前面的身影,她登时想起宝笙来。

琥珀骂出声:“我你给我闪开!她害得我挨骂,我这就教训教训她!”

桑凝并没有闪开,只是挡在前面软声道:“咱们都是为人奴婢的,深知其中不易,清殊那样子跪了一晚上已经丢了半条命,也算受了惩罚,主子们都没有再说什么,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这话登时激着了琥珀,她一时又恨又恼,自她随大姑娘进了这定平侯府就从没有一天睡得安稳的,见着了清殊桑凝,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活法!

长得妖精一样,被世子又纵得像半个主子,说法做事任性而为,不用日日胆战心惊地看人脸色,活得竟然比她这个姑娘身边的大婢子得意快活得多。

凭什么呢,就凭长得一张好脸面吗?还是凭命好,自幼卖进了环境轻松,主子疼惜的院中享受,而不是那个主子们放浪形骸,仆从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