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吉时快到了,赶紧各就各位。”吴忧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朗声道。
大批的明言堂兄弟涌入大殿。李新月牵着大黄、二黄再往角落里让让,给其他人腾位置。
白雨眠在高堂位坐好,他身旁紫儿的高堂位却是空着的。
四下张望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李新月,他不禁皱起眉头。不善的目光落在大黄、二黄身上。
两只大黄狗莫名觉得冷,甩甩绒毛打个寒战居然还同时打了喷嚏。
吓了李新月一跳,赶紧蹲下身关心它们“你们怎么了?冷吗?还是得了风寒?话说,狗狗会得风寒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它们也不知道。摇摇头,不知道。
“没事,没事,一会儿让小明给你们看看,他肯定知道你们怎么了。”
它们蹭蹭她的腿,很安心。
“吉时到!迎新郎新娘!”随着吴忧的话落,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整个宅院。
李新月立刻蹲在大黄、二黄中间用身子和手为它俩堵耳朵,怕它俩烦躁出事。
它俩却摇着脑袋,想要挣脱她的禁锢。
“别乱动!”她声音有些不悦,这个时候可不能惯着它们。
爆竹声停,玉书牵着紫儿走进众人视野。为了迎合紫儿家乡的风俗,她没有盖盖头,而是会在夫妻对拜后由玉书为她带上爱的花环。
洒脱不羁,风流俊朗的玉书,娇俏可爱,明艳照人的紫儿,瞬间成了现场所有人的焦点。
他们带着笑意,牵着彼此的手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
二人面对白雨眠站定,后者脸上的笑容也是从未有过的灿烂,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喜悦,那是真心的祝福与欢喜。
“一拜天地!”吴忧喊道。
玉书牵着紫儿的手朝天地跪拜。
“起!”
二人依言起身。
“向公子奉茶!”吴忧再次喊道。
把二拜高堂换成奉茶,这也许是白雨眠的意思吧。毕竟他只想当哥哥,不愿作高堂。
玉书和紫儿接过明叔端来的茶。玉书先将茶杯递给白雨眠,“公子,喝茶。”
白雨眠看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什么。默默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将茶杯还给他,思量再三还是说了一句“既为人夫,就要担起这个家。”
“玉书知道。”玉书嘴角上扬,眼中含笑,可那双眸子里却积满泪水。望着白雨眠,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他将茶杯递给明叔,跪了下来,朝白雨眠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维持着头触地的姿势,良久。
“玉书,快起来!”白雨眠赶紧离开座位,抓住他的胳膊,要扶起他。
玉书抬起头,已是泪眼婆娑,顶着湿红的眼眶,看着他“公子,玉书即使成家了,也依然是你的玉书。只要你需要我,玉书定会万死以报君恩!”
“大喜的日子,胡说什么?!”白雨眠阴下脸,手下发力,硬是把他扶起来。看他的样子,他又不忍心再说他。“你就算要说,也等之后再说。紫儿还等着呢,你忍心让她就这样一直端着茶杯站着?”
玉书扭头看向紫儿,立刻把她手里的茶杯塞到白雨眠的手上。抹一把脸,立刻恢复往日那个潇洒不羁的玉书。
“公子,你快喝啊,茶凉了,浪费紫儿一番心意。”
白雨眠摇摇头,无奈一笑,这玉书明明还是个孩子。
喝了杯中茶,白雨眠对紫儿说:“紫儿,你和玉书能走到一起也着实不易,望你们能够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谢公子!我们会幸福的!”紫儿笑得无比灿烂。
明叔接过紫儿的茶杯,站在一旁。白雨眠坐回原位。
“夫妻对拜!”吴忧高声喊道。
玉书和紫儿面对面站着,笑望着彼此。
“拜!”随着吴忧的喊声,他二人彼此对拜。
抬起头的一瞬间,玉书在紫儿眼中看到了幸福,还有……
玉书读不懂的表情,是愧疚?伤感?还是……
玉书还在琢磨紫儿的神情。小飞已经衔着花环,飞到他面前,扑棱扑棱地扇着翅膀催促他:玉书,快点接着啊,很累的!
玉书回神,轻抚小飞的翅膀,“谢谢小飞!”
小飞傲娇地仰起头,拍拍翅膀,飞回白雨眠的肩头站着。
吴忧莫名其妙地看它:你啥情况?回来!
小飞摇摇小脑袋,扭扭屁股:我不,公子这里最舒服。
白雨眠扭头斜眼看它一眼,宠溺一笑,摸摸它的翅膀:想待在这儿,就待吧。
吴忧不再与它计较。高声喊道:“戴花环!”
玉书双手捧着花环,轻轻戴在紫儿头顶。
她轻抚头上的花环,笑得无比幸福:玉书,我终于是你妻子了。
“礼……”吴忧的成字还未出口。大黄、二黄拽着李新月狂吠着冲进人群!
“快让开,让开!”李新月惊声大呼,用力拉紧牵引绳。可大黄、二黄像是疯了一样往前冲,它们的尾巴上貌似还闪着红色的光芒。
一时间众人四散,两只大黄狗冲得更加顺畅。它们目的明确朝紫儿飞奔过去。
白雨眠大喝一声“玉书,护好紫儿!”一拍椅背,纵身而起,跃到李新月身边,帮她一起拽牵引绳。小飞则飞到大黄、二黄眼前呼扇翅膀阻挡它们前进的道路。
两只大黄狗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可它们依旧像着了魔一样,用力往前冲。项圈已将它们的脖子磨出血迹,它们却似毫无痛感。一边奋力向前冲,一边对着紫儿狂吠。
紫儿害怕地抓紧玉书的手,“玉书……”
“没事,别怕!”玉书握紧她的手,给她勇气。
玉书挡在紫儿身前,怒瞪着大黄、二黄高声斥喝“坐下!”
它俩却听不懂他的命令,呲着牙咧着嘴汪汪叫着。仿佛在说:让开,否则连你一起吃了!
玉书抬手吓唬它们。
看到他扬起的手,大黄目露凶光,直接不顾身后二人的拉扯,一爪子拍向小飞,小飞及时避开。而它一跃而起,朝玉书扑过去。
巨大的爆发力直接扯断了牵引绳。身后二人被反作用力震得后退数步。手中二黄的牵引绳也随之松开。二黄趁机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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