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时间回到陈乱醒来之前。
江浔和江翎在机场的药店买了药,半扶半背地把人拖到休息室。
哪知道烧得意识都不太清醒了的陈乱极度抗拒吃药,折腾得不行,一直在挣扎扑腾,比过年的猪都难摁。
哄又哄不动,陈乱根本就撒泼不听。
江浔拉开还在拧着眉头、耐着性子哄人的江翎,直接抬手把陈乱摁在了怀里,强行拉开陈乱捂着嘴巴的手反剪到身后,握紧,另一只手环抱过陈乱的胸前,捏着陈乱的下巴:“江翎,给他喂药。”
因为高烧而脸上晕着薄红的青年被禁锢在神色冷淡的少年怀里,被迫仰着头,半眯着的眼眸低垂,眼尾泛着些凝红的水色,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江翎捏着药片,顿了一下,才端着水杯半蹲在陈乱面前。
温热的指尖触及后者滚烫而柔软的唇瓣,撬开口腔,看到里面湿润而殷红的舌尖。
江翎感觉自己胸口扑腾着一只鸽子。
然后他摁住了那只鸽子,
即便鸽子仍然在他手心里不死心地挣扎着。
药片混着温水被顺利灌了下去,几个人都折腾出了一身薄汗。
陈乱似乎被捏痛了手腕,正抱着手昏昏沉靠在江翎身上,垂着头不说话。
“活该,让你不听话。”
江翎拉过陈乱的手,才发现后者清瘦的凝白手腕上已经有了隐约的红痕。
于是他踢了一脚身边江浔的鞋跟:“你就不能轻点吗?”
“轻点摁不住他。”江浔含着一口冰水,垂着眸慢慢咽下去:“他力气大得不像个beta。”
叫好专车来机场接人的时候,退烧药起了作用的陈乱在半路就睡着了。
好在他在睡着之前还能记得自己订的酒店和房间号码。
折腾到天色擦黑,终于把陈乱安置好的江翎从酒店冰箱里拿出来一罐苏打水,一口气喝完,随手撇了瓶子仰倒在酒店的沙发里,才轻轻喘了口气:
“陈乱你还是不要生病了。别人生病废钱,你生病废人。”
陈乱埋在柔软的被子堆里,闭着眼睛呼吸沉沉,没有回答。
“我出去给外公打个电话,给他说一声我们有事情耽误了,可能要晚两天回去。”
江翎瘫在沙发上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歇了口气,江翎才从沙发里把自己支起来,趴到床边看着陈乱。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宇间沉着几丝平时很少有的郁色,眉头也轻轻蹙起,嘴角向下撇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像做了什么不太美妙的梦,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着。
江浔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江翎半跪在床边,耳朵几乎贴到陈乱脸上。
看到他进来,江翎凝眉:“他在说什么?”
江浔侧目:“什么?”
江翎让开一点空间,容江浔过来。
陈乱正攥着被角,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像是受到惊吓的鸟类的翅膀。
两个人凑近到几乎能感到陈乱的呼吸的距离,才勉强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破碎字眼。
“姐……”
“我现在有……很多很多的巧克力了……”
“……你的枪……在……”
“……”
“……姐,我好……想你。”
一点隐密的水痕从陈乱烧红的眼尾渗出来,悄然没入凌乱的鬓角。
江翎和江浔四目相对。
他们从没听说陈乱有过什么姐姐。
陈乱迷迷糊糊嘟囔了几句,又安静地陷入沉眠。
直到他再次被烧灼着的喉咙渴醒。
接过江浔手中的杯子润了润喉,陈乱才像是灵魂回笼了一般,哑着嗓子道:“我说胡话?说什么了。”
“你说……”江翎拖着调子,在陈乱探究的目光中突然呲着牙一笑:“我不告诉你。”
说着他脑袋枕着手臂,慢悠悠把自己摔进陈乱旁边柔软的被子上,然后又拉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蹭了蹭,舒服地闭上眼:“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陈乱,我没有义务必须要告诉你。”
陈乱眯眼看江翎。
这小子该不是之前被逗多了,现在找机会驴他的吧。
“他骗你的。”江浔把陈乱手中空掉的杯子抽走,又给他续了一杯:“你一直睡的很沉,没有说话。”
“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还想骗我?”
陈乱笑着抬脚轻轻踹了一下江翎的大腿:“还是你哥乖一点。”
他哥?乖?
江翎勾了勾唇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江浔坏心眼子可多着呢。
只有陈乱这个笨蛋才会真的相信他哥是个乖小孩。
没吭声,江翎抱着枕头翻过身,看了一眼江浔。
目光只接触了一个瞬间,就互相移开了。
“起来一点,我要躺。”
江浔走到床边,拍了拍江翎四仰八叉的腿。
江翎没动,仰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床就这么大,你去沙发上睡啊。”
“凭什么是我?”江浔微微扬眉。
“凭我管你叫哥。”江翎嘻笑。
“只早你五分钟出生的哥?”
“你就说我叫没叫吧。”
陈乱乐颠颠地看着兄弟两个很少见的在斗嘴,恨不得手里有把瓜子。
“陈乱,你在看什么?”
“好看么,哥哥?”
正在拌嘴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向陈乱。
陈乱:“……”呀,殃及池鱼了。
陈乱眨眨眼,慢悠悠地抿了口温水:“就不能再去开一间吗?酒店应该还有空房间的吧。”
“不行。”
“不要。”
双生子再次异口同声。
“我得留在这里照顾你,免得你半夜再烧起来变成白痴。”
“我得留在这里看着江翎,我怕他一个人照顾不好你。”
陈乱扶额:“……我只是生病了,不是残废了。”
“对对对,也不知道谁下午的时候死活不肯吃药,非要绑着才行。”
陈乱:“……”
随后有些心虚地移开跟江翎的对视。
他从小就吃药费劲,不爱吃药。
小时候生病了,也是靠姜鸣鸣次次撵出去两条街才能逮住人,然后在陈乱的扑腾挣扎里掐着脖子掰嘴硬灌的。
那会儿估计是烧得已经神智不清了,下意识地就抗拒了起来。
“说话,陈乱。”江翎下午被陈乱折腾的不轻,现在看着陈乱打算当缩头鸵鸟的样子气笑了。
他爬起来压到陈乱身上,去扒拉陈乱已经偷摸盖到了鼻子的被子。
陈乱立刻闭眼:“我睡着了。”
江翎咬牙:“睡着还能跟我说话?”
“梦话。”
“……你可真行。”
讲真的,江翎一直都很佩服陈乱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谁睡床谁睡沙发的争端被打了个岔,也就此莫名其妙地消弭了。
幸好酒店的床足够宽,三个人挤挤也能躺。
就是吧……
有点儿苦了陈乱。
半夜里他是热醒的。
醒来一看他正被两个弟弟夹在中间,几乎动弹不得。
江翎的睡相实在说不上好,原本怀里的枕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踹到了地毯上。
此时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陈乱的手臂,额头靠在陈乱的肩膀上,大腿也不老实地压着陈乱的腿,正睡得呼吸沉沉。
另一边,江浔倒是规规矩矩地面朝陈乱侧躺着,手脚也没有乱摆。
只是可能因为冬季的尤明里克洲太冷,酒店暖气开得不够足,还有些低烧的陈乱的颈窝足够暖和,
所以江浔的脑袋就靠在陈乱的肩窝处,挺直的鼻尖几乎贴着陈乱的脖颈,温温热的清浅呼吸一轻一缓地喷洒在颈侧的皮肤上,微微的痒。
手臂被江翎那个小混蛋压的有些发麻,陈乱稍微动了动肩膀。
耳边立刻传来江翎不满的几声嘟囔。
然后被搂得更紧了,肩膀更是被江翎犬类一般蹭了蹭。
另一边的江浔似乎也被惊扰到了,也微微侧身,一只手似乎只是无意识地松松搭在了陈乱的手腕上。
耳边传来细微的摩挲声,紧贴着颈侧的温热呼吸动了动,最终停在陈乱敏感的耳后。
几乎是一瞬间,陈乱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就朝旁边闪了一下。
似乎是动作有些大,江浔被惊醒了。
“嗯?……哥哥?”
少年迷茫地半睁着那双剔透的眼睛,眼尾还带着朦胧的水花,连声音都不像平时里那样清淡,反而带着一种慵懒的绵软。
陈乱看着江浔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人看起来还懵着,就下意识地抬手去摸陈乱的额头:“又发烧了?”
微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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