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动物园6
“我必须去弄清楚他们想干什么！”杨天俊梗着脖子，目光倔强。认定的事，他绝不退让。
“哈——”凶什么凶！
幻幻护到黎皎身前。
黎皎头疼，这人又开始了。事情一旦与贪狼佣兵团，就要往身上揽责任，一副“都是他的错，他必需独自解决”的态度。
有错的明明是对面，他凭什么为此负责！而且残血过去，是想直接送人头吗！
打好腹稿，黎皎抬头准备一通输出，却在对上他倔强又含着一丝挣扎痛苦的眼神时，心软了。
算了，他就这么一个执念，让他去吧。
“好吧，一切小心。”
“嗯。”杨天俊抿唇，声音低下来，“对不起，刚才没想凶你。”
“我知道。”黎皎弯弯眼睛，“而且，不凶，很可爱。”
“我、我走了！”杨天俊跑着出门。
杜衍笑着跟在后面。
望着他们的背影，黎皎又担心起来。
“喵。”蛇跟过去了，没关系喵。
幻幻蹭蹭她的小腿。
黎皎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蛇王不见了。
“也对，有它跟着，他们出不了事。”黎皎弯腰揉揉小猫脑袋，“谢谢你，幻幻。”
“悦莘姐，我先联络闻人茂。”她安下心，着手自己的任务。
“嗯，我再去看看动物们。”
另一边，杨天俊和杜衍分离，悄悄潜伏进飞禽馆，看到了人偶的面貌。
人偶的身体是仿生机器人残骸，面容却是他们四个。
飞禽们双眼通红、喘着粗气，瞄准人偶要害反复攻击。
看清人偶面貌的瞬间，杨天俊攥紧手指，身体因愤怒颤抖。与他有恩怨冲他了就好，为什么要牵连无辜人！
「“正直善良没有错，该道歉的是他们！”」少女的话语回响。
奇异的，他平静下来。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需要带回尽可能全面的消息。
杨天俊将注意力放到那两个人身上。
“没吃饭吗？用力点！”秦可玉厉喝。身边若隐若现的雄狮跟着大吼。
“啊，秦小姐，你生气起来也如此美丽动人。”石旦的咏叹调不伦不类，美感尽失，令人恶寒。
“你还好意思说？”秦可玉一巴掌打过去。
石旦躲开了。
秦可玉更生气了：“要不是你说狮灵能混入猛兽馆，挑起他们和爬行馆的矛盾，我至于变成这样吗！”
“放心，秦小姐，这些畜生也够用了。”石旦黏腻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惋惜地咂嘴。这么好的猎物，偏偏不能动，可惜。
“任务失败可不会有报酬！”
“为了我可爱的美人们，我当然不会失败。”
他们轻描淡写，好似再说什么不值钱的物件。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到底把人命当什么了！杨天俊瞳孔地震，第一次产生强烈的杀意。
“嘎！”伴随鸟叫，黑影袭来。三首乌鸦感受到了他的杀气。
糟糕！他急忙丢出一枚微型炸弹，顺着炸开的气流下坠到树下的草丛里。
乌鸦挥动翅膀，冲破气流，抓向树冠。
簌簌。
树叶晃动，什么都没打到。
“哇？”左边的脑袋疑惑歪头。刚才它好像吸了什么东西？
杨天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终于，秦可玉发现乌鸦的异常，连喊带骂把它叫回来。
“吼——”狮灵配合低吼。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乌鸦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飞回鸟群，继续训练。
“还有你，加大剂量！”
“谨遵吩咐，秦小姐。”石旦背后又长出几个藤蔓。
安全了。杨天俊松了一口气，趁着他们内讧，顺利撤退。
离开飞禽馆，脑子重新运转，杨天俊想起他们刚才好像提到了猛兽馆。
他整理一下信息，给同伴们发过去，而后低声道：“是你帮了我吧，谢谢。”
他下坠时，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乌鸦，这才让他彻底逃离了袭击。
“嘶嘶。”不用谢。
蛇王的声音响起，却没有见到它的身影。但杨天俊知道，它就在他身边。
它沉默下来，杨天俊也没再说话。一人一蛇就这样走了一段路。
“嘶。”你刚才为什么……
半晌，蛇王开口。
“为什么态度自相矛盾？”杨天俊补完蛇王未尽之意，自问自答，“因为有人告诉我：错的从来不是受害者，而是造成灾难的元凶，所以我不必自责。”
“开始，我确实习惯性地愤怒。我想起了她的话，尝试不责备自我、努力解决问题。”提起黎皎，他整个人温柔下来。
“后面生气，是因为他们对同类的态度。但我很高兴，我没有为了复仇而丧失良知。”他给蛇王说，也是给自己说。
“嘶嘶。”你放下了？
“没有。”杨天俊摇头，“我依旧会为了真相努力。但我明白了，变强也好、与他们对立也罢，都只是实现目标的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你呢？”
变强不就是为了复仇吗？复仇是为了……它不知道。蛇王钉在原地，陷入思索。
破壳起，长辈就告诉它：人类圈禁它们、改造它们的身体，是它们蛇族的仇敌。
长辈们还说，它是人类最完美的作品，也是全族的希望。只有它能带领族群向人类复仇。
于是，它忍受住身体改造的痛苦与杂乱的能量，成为蛇巢至强，只为向人类复仇。
这一目标遥遥无期，因此它从未想过之后的事。
“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杨天俊蹲下，伸手发出邀请。
下一秒，他紧急撤回：“我也在复仇的路上，不适合带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继续往前。
“嘶。”行啊，老子最擅长的就是复仇。
蛇王快步跟上他。
“抱歉，你真想出去，可以找悦莘姐或杜衍哥。”杨天俊加快速度。
蛇王缠了上去：“嘶嘶！”臭小子，老子最讨厌白色的人类！
“喂，好沉。”
“嘶。”不是你把老子甩开的时候了？
一人一蛇打打闹闹，回到爬行馆。黎皎三人正在门口迎接他们。
“菌子，来得正好，针对飞禽馆，我们拟定了一份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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