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慕晚从床上爬起来一次,她走进客房配套的卫生间里。

拿梳子梳了两下头发,镜子里的人眼神呆滞,由外到里,有着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暮气沉沉。

手里的梳子掉了下去,被水龙头的冷水冲刷,漩涡状的水波带着它转圈,却卡在了池子下水口的位置。

就如她的处境一般。

慕晚用手捧着水洗脸,惨白的双唇被揉搓着,皮几乎被揉掉一层,直至充血变成了红色。

李明朗推开门,“晚晚,怎么下床了?你快盖上被子。”

他手里拿了一个急救药箱,正把消炎药和退烧药往外拿。

卫生间的门半开着,慕晚擦干一手水,“我没事,房间里不冷。”

男朋友提过来一个箱子,低头扒拉药盒,像是山区里走街串巷的赤脚大夫。

他们本来就是在山上,也是应了景。

都没具体量过温度,慕晚挪动过去,在箱子里精确地找到了耳温枪.

还能显示数字,应该是可以用的。

李明朗尴尬地倒了一杯白开水,他只顾着给慕晚找药,都忘记要给她测测体温了。

“你看,你发着烧,我脑子还没你清楚。”

慕晚有气无力地微微一笑,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转眼就还是那副失神落魄的样子。

她测了李明朗的体温是正常的,之后才放心地测自己的体温。

温度显示有点低烧,但是没什么大碍。

慕晚等着水凉,“我们什么时候走?”

李明朗取出胶囊,察看注意事项,“估计走不了,弘扬说山上这两天戒严,临近新年,有些大人物要过来暂居。”

上面的领导人也是来开会,京州政府的活动跟他们也没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慕晚的手撑着桌子,她把耳温枪放进药箱里,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他算得倒是厉害,自己想走都走不了。

慕晚变得焦躁,“我们普通民众要走,他们总不能拦吧。”

“只许进,不许出,”李明朗吹了吹热水,递到女朋友唇边,“进出都要盘查,很麻烦。”

这种时候,还是低调事少为妙。

李明朗把所有要吃的药倒在慕晚手心里,“别担心,我们出去溜达一趟没事。”

慕晚点了下头,面无表情地把药片吞了下去,就着温水,化学药品的苦在口腔中丝丝蔓延。

又吞了几口水,她才没吐出来。

到了下午,李明朗也出去了。

因为中午又吃了药,副作用发作,慕晚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她太困了,后半夜没睡,还遭受了不轻的精神折磨,在梦里也是梦见自己如何跟李明朗开口分手的事情。

可慕晚确实是没出轨,精神上没有,□□上也没有。

但是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她还是亲了别的男人,即使慕晚不是自愿的,但这是事实,不可更改的事实。

到下午秦景曜都没见慕晚出来过一次,按兵不动了一上午,以为是李明朗生病了找药,没想到是慕晚病了。

就昨天夜里,他吓了她那么一次,她就病了。

淡色的蚕丝被蒙住了女孩的脸,秦景曜站在床边,看到女孩头顶支棱起的碎头发,绒绒的脑袋拱了两下又安静了。

盖在头顶的被子拉了下去,慕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日光,“你怎么来了,下午没去玩吗?”

因为发烧,她脸颊潮红,鼻音浓重,听不大清在嘟囔着什么。

慕晚侧过身打了一个喷嚏,她呛得眼角流泪。

是抽纸巾的声音,慕晚接过去,对男朋友道谢谢。

李明朗直到现在都没讲过一句话,她刚才问他话,稀奇的是,他连一个音节都没回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自己还生着病,慕晚就一手拽着被子,去牵男朋友的手。

她的手胡乱地摸了过来,秦景曜无动于衷地见女孩抚过宽大的手背,牵上了他的一根手指。

这手不太对劲,慕晚摸了一会子,没摸到他手上的戒指。

李明朗喜欢用他戴戒指的手牵自己,这样两人戴在手上的戒指,牵手的时候就可以凑一对了。

慕晚极速地抽回手,钻出了被子,站在床的一角。

她几乎要被逼疯,背挤着墙壁,“我有男朋友了。”

秦景曜看她站得远远的,手指上还圈着那只银戒,凶相毕露一样道:“到底要我说几遍,这话对我不管用。”

以后一定要扔了这东西,没品味,难看。

慕晚脸上的血色尽失,“放我下山。”

秦景曜不客气地叠腿坐着,推掉了垒在一起的药盒,“我没骗你,轻易下不去。”

“所以我要跟你说,我就是要走。”

都是些普通的发烧感冒药,秦景曜摞了回去,嗤笑了一声,“你要跟我谈判,那先谈谈你的条件吧。”

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敲骨吸髓般的吝啬。

“昨晚我们谈过的条件,怎么样?”

慕晚的头鼓胀,理智地讲完条件,她虚弱地咳嗽。

在敌人面前,绵羊不能袒露自己的脆弱,咳嗽声戛然而止,慕晚压制嗓子的痒意。

穷途末路的挣扎,仿佛饮鸩止渴的毒药,消耗着秦景曜对她的信任值。

秦景曜说:“我送你回去。”

慕晚坚决不肯,“不行,他会送我回去。”

秦景曜换了个条件,“你把戒指给我,就说是扔了。”

慕晚无声地摇头,也不行。

她给了秦景曜,前脚走,后脚对方就扔悬崖下去了,慕晚这辈子都难找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景曜站在床下,身处下位,却仍然高高在上,“你告诉我,到底什么行?”

“他送你,我怎么知道是送你回学校还是送你到酒店。”

慕晚弯着身子,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声咳嗽,似要咳出一口发黑的血。

他太可恶。

慕晚叫了一声,意思是要他闭嘴,“秦景曜!”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这样的吼叫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也没几个人,对他直呼其名了。

“嗓子悠着点,这就受不了了。”秦景曜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扯慕晚踩在脚底的被子,“我看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也没人心疼我啊。”

慕晚脚下一滑,她扶着墙角,喃喃道:“那你也不能这样说。”

她还生着病,李明朗怎么会对自己做什么。

秦景曜下了命令,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拉我出黑名单。”

慕晚拿枕头下的手机,举止慌张,她怕秦景曜上床抓了自己。

“好了。”

“朋友圈呢?”

“也好了。”

慕晚反过来屏幕,大大方方地给秦景曜看。

这时候才知道乖。

秦景曜问:“回去给你打电话,知道了吗?”

慕晚握着手机,小声地答应,“知道了。”

没过多地纠缠,秦景曜走了,慕晚没怀疑过他的能力,立刻给李明朗打电话,说他们能下山了。

…………

云城,除夕夜。

向静端了最后一个菜上桌子,喊道:“晚晚,洗手吃年夜饭了。”

“来了。”慕晚吃完手里的橘子,到桌子前给爸爸妈妈倒饮料。

向静给女儿夹菜,有意地打探,“晚晚,是不是谈恋爱了?什么时候把照片拿给妈妈看看。”

慕晚发朋友圈没避着爸爸妈妈,她长大了,是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不过向静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自然还是主张慕晚找云城的本地人结婚,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够了。

慕晚吃着菜,有点不敢看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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