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等待进入网审
雷声奔逐云翳中,天黑压压的,祁施微破罐子破摔,并不打算掩藏踪迹,直直向着陆相宜新宅去,反正不日她便要离开裕都。
陆宅的灯笼荡在风雨中,万贯披着蓑衣慌忙挑下藏于廊中,只留两盏勉强照亮庭前。却闻马蹄哒哒,由远及近,万贯探出脑袋去瞧,祁施微被雨淋湿了衣衫,勾勒出曼妙身材,正跳下马。
“陆相宜在府上吗?带我去找他。”祁施微将湿发别至耳后,语调不容置喙。
万贯脸颊烧的通红,眼神不知该看往何处,慌忙盯着地上看,“我、小的不知公子是否就寝,还请姑娘先在此等候,敢问姑娘姓氏,小的去唤公子起来。”
祁施微挑起眉道:“在此等候?淋雨么?我没什么事情,说完便走,带我去他寝屋,不消他起来。”
“这、这有辱斯文。”万贯一时口不择言,却也没拦着祁施微的路。
“还真是书香世家。”祁施微嘲道,径直走进宅中,顺着回廊一直往里走,万贯亦步亦趋,为难着只好加快脚步赶在她前头,争取早一些为陆相宜报信。
不远处一盏幽幽灯火浮动着映于窗上,祁施微会心一笑,万贯先一步扣响了门,等候里面回答。
“公子,有客人,是位女客。”万贯听里头没有回应,便开口道明,等候之时他望向祁施微,嗫嚅道:“我家公子睡得沉,要是一会还未回应,姑娘便明日再来吧。”
祁施微缄默不语,明日她便不在裕都了。
万贯再叩两声,询道:“公子?”
陆相宜在昏睡与清醒之间周璇良久,几次支撑不住,脑袋跌落手背又清醒一瞬,他被大椅圈在其中,晃过神后下意识回答:“好、好的。”实则并未听清万贯言语。
他四下环顾,屋内贴满了符纸,门窗紧闭不见风雨,架子床上宛如雪落的丹砂符咒皆是孟黎书的手笔,陆相宜自小学道于他,知晓这看似繁复,却仅仅只是第一步罢了。不能让旁人瞧见,万贯也不行。
“吱呀”一声,门开了道缝,陆相宜卷着外袍出来,看似不经意抵在门上,在瞧见祁施微时也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我的事情都已办完,不日便要动身北上去寻祁家人了。”祁施微并不在乎他的小动作。
“是吗?”陆相宜方才晃过神来,“这可是件好事,难怪你深夜来此,是为了和我道别?”
祁施微点了点头,继续道:“不止如此,你可知是谁给我的线索,告知我祁家踪迹的?正是你的外祖何汝良,我与他做的交易。”事到如今祁施微不打算再做隐瞒,她打算将这几日查到的所有消息全部告诉陆相宜,裕都风浪诡谲,变化万分,她并不想将事态愈演愈烈,使得更多无辜牵涉其中。
灯烛摇晃中看不清陆相宜的神情,只听他轻笑道:“并不难猜到。”
“那你......可想好退路?往后要如何与其周璇?”祁施微问。
陆相宜叹道:“旁人还有家族亲眷为其退路,可我的亲人皆已先我而去,叔父蝇营狗苟之辈,外祖为名利所困,我没有退路,一切顺其自然。”
我做你的退路。祁施微如是想到,未说出口便如鲠在喉,不过是迷途中误打误撞相见的两个人罢了,生了怜悯之心便可如此妄言么?祁施微垂眸道:“我前些日子为查流言源头,其中牵涉出许多势力来,不免有几个大人物,你还记得之前在小巷里相遇,你跟着郑德张去的那一间民宅吗?那......”
“这么晚的天,相宜竟还有客人。”孟黎书的声音幽幽传来,不仅祁施微,陆相宜也为之一怔。
此人的出现“恰到好处”,祁施微不由向后退一步,心里凉意更甚,揣摩着福了福身子,“深夜叨扰,不想陆公子府上还有客人,当真是罪过,陆公子,我们不如进屋详谈,免得惊扰旁人。”
陆相宜呼吸一紧,他讪笑道:“无妨、这是我的师父,师父,您......”
“施微,前朝施姓为大族,如今的罪臣余孽之后,你来陆氏府上又有何贵干?”孟黎书冷冷开口打断二人交谈,本想劝其回去的陆相宜目光惊惶,下一瞬却又黯淡呆滞,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
祁施微被揭穿了身份,胶滞原地不知进退。
孟黎书却冷眼冷声道:“以为改了姓氏便能安然无恙,苟活于世了?别妄想掀起风浪,我此生最恨的就是余孽宵小。”
陆相宜见祁施微脸色骤然沉下,在夜幕中显得煞白,下意识将她往后一推,吩咐道:“我晓得你的来意,多谢,你不是要去找祁家人吗?趁尚且夜中赶紧走,白日里守卫森严,你还如何脱身?”
“可是、”祁施微还想告诉陆相宜几个名讳,可孟黎书目光如炬,似一把刀子要剜她的心。
“快走,别回来了,你还有家人,”陆相宜笑着指了指廊下,“那有把伞你且带着走吧,找个驿馆烤干衣裳,我们就此别过。”
祁施微咬着下唇狠了狠心,转身拿走了油纸伞跑出陆宅,衣袂卷起泥点。陆相宜见她走得匆忙,暗笑一声,也不知是否笑她方寸大乱。
孟黎书垂眼瞧他,意味深长道:“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变故,其中微妙并非尔等黄口小儿可以参透的,为师是在救你。”
陆相宜没有说话,摇晃着推开房门,风卷起黄纸符咒翻如浪涌,一张险些卷落,孟黎书向前飞快按住,见门再次合上,风不喧嚣,心中石方才落了地。
“师父且放心便是,答应您的事情,徒儿不会变卦。”陆相宜哂道。
孟黎书仔细观察四阒,伸手触过每一道符咒,确认无虞后方才说道:“方才就该杀了她,若让她发现端倪,岂可妇人之仁。”
“我们皆是黄口小儿,成不了大气候,更何况她的目的只是找到祁燕婵下落,师父何至于此?”陆相宜听见自己呼吸不稳,惊慌皆露于表,他深深呼吸,道:“若她平白无故死在裕都,大理寺一查便知她今日踪迹,云岁骛必然会循味找来,届时师父与徒儿共谋的大计便灰飞烟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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