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懵了。
然后，想起了现代某道受小部分人喜欢的菜。
凉拌猪脑。
完整且必须是新鲜取出的，红艳艳的猪脑在灯光下冒着凉气，被服务员放置于桌子正中央，最后将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料水的液体淋上去，这道菜就完成了。
她有幸吃过一次，那味道难以形容，从此避而远之。
现在，场景重现。
小春后知后觉发出了干呕声。
她觉得这场面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不断的，不带马赛克的在她脑子里重播。
不想还好，一想那画面不要太美好。
小春控制不住自己的胃，持续泛酸水，同时，也制止不了小女孩靠近她的举动。
等她扛过反胃，拖着晨星的小女孩儿已然在她面前停留许久。
但不像对吊臂男那般暴力，她只是很认真地在观察自己眼前这个人。
脆弱，不堪一击，却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
可要说具体是哪个方面，她又得不出结论，时间一长，便觉得无趣。
看小春和刚才随便死掉的男人就没了区别。
于是，杀心又起。
手中刺锤离地而起，重新回荡在空中，风声飒飒，重重击向坐地不起的小春。
被脑浆糊了一脸，小春的双眼睁不开，不妨碍滚滚代替她反应。
黑白相间的小团子脱离她的身体，在她身后指挥。
【嘤嘤！】
左边！！
【嘤。】
蹲下。
【嘤嘤嘤。】
朝后退。
滚滚临危不乱，小春也不会拖后腿，根据它的指示，动作敏捷，左躲右闪，回报自己的精神体百分百的信任。
一人一熊配合默契，每次都能在刺锤落下之前及时躲避。
偶尔几次还能说是凑巧，次数多了，只能说明她也是有实力的人。
直接打破了小女孩对小春的刻板印象。
她心想，谁说弱小的人不会反抗。
明明挣扎起来更让人有毁灭她的欲望。
也更有意思了。
她最喜欢看那些人垂死挣扎，最后再无力地死去。
每一个来找她麻烦的人都该死，每一个。
小女孩笑弯了眼，手下动作却毫不含糊，与铁链相连的刺锤在烛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反出冷冽的光，无端让人心底一凉。
小春刚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污物，一抬眸就被铁刺尖端跃动的光晃了眼，对方的武器杀伤力不容小觑，她也必须拿出能相持平的防具，才能有抵抗的底气。
然而，之前替斯坦治疗的时候，她就翻过自己的背包了。
包里除了用掉大半的绷带和药水，剩下的……
就只有在船上被她偷拿出来的那截断臂。
小春把断臂握在手中，心里特没底，跟小女孩打商量：“那个，你要不下手轻一点，我们有来有回，这样，可能画面会更有看点？”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消音。
小女孩：……
对此。
就算迟钝如滚滚，也感受到了对方有多无语。
在对战中，当你的对手拿出不算是武器的武器迎战，某种程度上，只会使人更生气。
小女孩更是以为自己被轻视了，下手更加狠戾，有几次，她的刺锤距离小春的额头只剩几毫米，稍微再近一点，完全就能把对方的头盖骨削掉。
一击未能得手，下一击接踵而至。
作为被攻击方，小春不停闪躲，心里却一阵后怕，要不是她躲得快，她的下场不会比那边的尸体好到哪去。
但是，一直躲也不是办法。
毕竟，谁也说不准，下一次她依旧有幸避开，还是直接中招。
想来想去，她认为再躲下去不如主动出击。
干脆趁着小女孩挥动刺锤的间隙，把断臂夹在腋下，腾出双手弯下腰，一只手一边拽住地毯往自己这边一抽。
打算通过这招摔倒敌人，再趁机偷袭。
不料，小女孩的肢体协调度更上一层楼。
不仅没摔倒，还腾空跃起，借势拉近了她们本来相隔的距离，一脚狠狠踹向小春的左肩。
小春猝不及防飞了出去，而她仅有的武器短暂升空，随后向下坠落，骨碌碌滚了两圈，掉到了小女孩的脚边。
小春想死的心都有了。
滚滚更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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