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个人,你看着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高一开学前几天下了很大一场雨。

我站到楼梯口等同学,远远地,看见前方几个男孩子叽叽喳喳走过。

靠在最末尾的那个男孩子又高又瘦,离得有些远,我只能看见他皮肤很白,而且。

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然而等我想去确认他就已经移开了眼睛。

让我以为刚才的对视是不是幻觉。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那不是幻觉。

因为我在教室里又看见了他,肤白高挑、挺鼻薄唇,抬眸看向我时更是眉眼如画,稍不留神就被他勾走了魂。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喜欢”,更没有当回事。

直到后来期末考试,我和他分到一组。

前后桌。

稍微一点动静我就能听清楚。

他好像很喜欢打游戏,经常偷偷逃课缺席,偏偏脑子灵光,学习位列前茅,让各科老师又爱又恨。

特别是语文,这是他的弱项。

每次数学、英语考一百三、四的时候,语文只有七八十分,甚至六十分也有。

很长一段时间里,语文老师为了抓他成绩每天守在后门,下课就叫他去办公室做题。

偶尔我到办公室搬作业,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以手支颐,转着笔生无可恋。

原来威风凛凛的江大少爷,也有这么生动可爱的一面。

尽管我们两个是前后桌,可实际并没有说过什么话。

我内向,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头,而他寡言,只对游戏产生兴趣。

第一次和他说话,是我身为组长要收作业。

课代表站讲台上催促,可他还没睡醒,伏趴在课桌上,只露出一只眼睛。

很安静,只有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轻轻拍他手臂,他似乎睡得很浅,睫毛轻颤,缓慢抬头。

一张脸在我视线内清晰,近在咫尺。

从空气中嗅到他身上沁人心脾的薰衣草清香,他眼神略显迷蒙,少了往日不近人情的孤傲冷淡,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柔软。

我心跳一滞,尽量使自己声音语气平静,跟他说:

“江知许,交作业”。

他似乎还没彻底清醒,不错目光地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般抽出练习册给我。

转身的同时,我听见他低声说了句“抱歉”。

嗓音清透凉薄,听得我浑身发麻。

那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话。

而第二次,则是我被赵思俊堵,不知所措间,是他不偏不倚挡到我跟前,护我毫发无损,自己却挂了彩,嘴角和手臂流出鲜血。

我给他包扎,劝他去医院,他看上去看抗拒,说这点小伤还没到医院都愈合了。

我嘴比脑子快,问他是不是视力不好。

他脸泛红,气呼呼叫我名字,像只竖起浑身刺的刺猬。

我不合时宜地想夸他好看,又看见他的伤口,触目惊心,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怕他看见,我尽力控制住哭声,可眼泪落到他手臂,他还是察觉了,略显慌张地安慰我,语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

透过眼泪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我喜欢江知许。

可他太耀眼了,我见过太多女生被他拒绝,爱让人低到尘埃里,所以直到最后,那些情感我都没有说出口。

后来我跟母亲离开,转校没多久听说他去打了职业。

他很厉害,比赛首场赢得热血又漂亮,我终于可以隔着屏幕光明正大地看向他。

我和江知许像两个极端。

我按部就班,生活寡淡无趣,连热水冷水都不能比拟。

至少热水滚烫灼人,冷水令人凉意透心。

只有温水,不冷不热,甚至让人觉得难喝。

步入大学我也有过好几个追求者,其中一个和他很像,尤其是犯困时的惺忪睡眼,朦胧潋滟,一度让我回到那个燥热盛夏的午后。

可细看两人完全不一样。

江知许太独特了,他像画家笔下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在我心里留下不可替代的印记。

不是说别人不好,而是江知许太好。

好到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能代替他的位置,有人似他,却不是他。

我心腾不干净,自然无法接受下一段的恋情,可弟弟的疾病又把我架到火上烤。

好像我只能帮他,不帮他我就是千古罪人。

我妥协了。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还有机会再次见到江知许。

六年时间足矣改变一个人,可他竟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长高了,也瘦了。

曾经年少时的青涩荡然无存,只有那股拒人千里的淡漠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我无数次幻想过和他重逢的场景,会怎样开头怎样收尾,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站在那,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悲痛。

直到婚礼结束,我仍然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可现实让我不得不信。

我和江知许结婚了。

尽管他不爱我。

我努力配合他做好身为妻子该做的一切,中间也有失控,也或许是我的感冒传染了他,让他也不清醒。

我们在客厅,他第一次吻了我。

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更深一步,他还是忙他的事业,我做表面光鲜亮丽的江家夫人。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更不想困住他的一生,所以我提出了离婚。

他沉默良久,答应了。

说来可笑,提出离婚的人是我,半夜犹豫后悔难过的还是我。

他还在忙,俱乐部一刻也离不开他,离婚的事情暂且耽搁,私心作祟,除了他这个当事人我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

我忐忑慌张,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却让我万万没想到,我最后等来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江知许的死亡通知书。

冰冷僵硬的尸体就在我眼前,铁证如山,我却仍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现实。

江知许死了。

不可能。

他怎么会死呢?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死了呢?

可现实不会因为我的伤心更改,无论什么时候的我,都不会相信,有一天我会亲手筹办江知许的葬礼。

我哭到几度近乎晕厥,守在他的遗体旁,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

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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