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时间。”他说,语气务实,“伪造记录需要时间而且必须先和苏蜜妲谈谈。她……她不知道全部情况。她以为只是在帮一些‘生意伙伴’牵线——她以为战鹰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只是偶尔进出口武器。”

典型的自我欺骗。叶馨蒙想。苏蜜妲可能确实不知道战鹰的全盘计划,但她一定知道那些“生意伙伴”不是普通人——正常人不会在废弃码头见面,还穿着西装。

“您有三天时间。”叶馨蒙说,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我会联系您。准备好我的新身份:拉特娜·维贾亚,爪哇籍自由情报员,擅长武器采购和战术规划——还会做不错的爪哇炒饭。最近在爪哇的‘麻烦’是因为我拒绝了一个军方派系的收编,所以他们散布了我被捕的谣言——典型的职场报复。”

“很详细的故事。”彭迪评价道,像是在读小说大纲。

“好故事才能让人信服。”叶馨蒙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加密通讯频段——看起来像Wi-Fi密码,“用这个联系我。只发文字,每次不超过三十秒——像发推特,但要加密。三天后,晚上九点,我会等你的消息。别迟到,我晚上要写作业。”

彭迪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撕碎,碎片放进高尔夫球袋的侧袋——动作专业,像是处理过机密文件。

“最后一个问题。”他说,目光锐利如刀,但这次不是敌意,而是好奇,“如果你真的成功打入战鹰,你会做什么?真的帮他们?还是……你是另一边的?”

叶馨蒙没有直接回答。她打开球车门,拿起自己的球杆(租金还没付),站在发球台上。晨光勾勒出她年轻的轮廓,但她的姿势、她的眼神、她握杆的方式,都像极了那个代号雪鸮的女人——如果雪鸮打高尔夫的话。

“彭先生,”她说,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刚好让他听到,“有时候,要摧毁一个蚁穴,最好的方法不是从外面浇水,而是成为一只蚂蚁,从内部挖空它的地基——顺便把他们的食物都吃掉。”

她挥杆。球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在果岭边缘,离洞旗只有几步之遥——这一杆比她之前的水平好太多,但她希望彭迪没注意到。

彭迪看着那颗球,又看看叶馨蒙。最后,他点了点头,很轻,但很坚定,像是在合同上签字。

“三天后。”他说,像是预约了牙医。

叶馨蒙没有道别,只是提起球包,朝练习场的方向走去——她终于知道在哪了。她的步伐平稳,背脊挺直,直到转过一个弯道,消失在树丛后,像魔术师从舞台上消失。

彭迪在球车里坐了很久。他取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家庭照片:他和苏蜜妲在婚礼上的合影,两人都笑得灿烂,像是世界上没有烦恼。那时的他以为,离开军队,进入金融界,娶一个温柔的妻子,人生就能翻开平静的一页——像书一样,但现实是电子书,会突然弹出广告。

但现在,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不是边境线上的枪炮,而是更隐蔽、更阴险的暗战——金钱、情报、背叛、阴谋,以及高尔夫球场的偶遇。

他想起多年前在特种部队时,教官说过的话:“军人有两种退役方式。一种是离开军营,回归平民生活,然后发现自己连洗衣机都不会用。另一种是永远不离开战争,只是换了个战场——从山地换到了会议室。”

他以为自己选择了第一种。

但现在看来,战争选择了他,像是快递送错了包裹。

他启动球车,缓缓驶向下一个洞。阳光依然明媚,草地依然翠绿,但一切都不同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必须再次成为那个冷静、果断、能在压力下做出生死抉择的军人——虽然现在压力主要来自房贷和这个突然出现的雪鸮。

而第一步,就是回家,和苏蜜妲谈谈。

关于真相(部分)。

关于选择(有限)。

关于如何在这个充满毒蛇和猎鹰的世界里,找到一条不沾血的生路——如果还有这样的路存在的话,可能得加钱。

远处,叶馨蒙已经走出俱乐部大门。她摘下太阳镜,脸上的冷漠表情瞬间消失,变回了那个十九岁少女的模样——揉了揉脸,表情肌有点酸。但她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像是软件升级了。

她拿出手机,给庞教官发了一条加密信息:

“接触完成。目标动摇但可争取。三天后确认。PS:高尔夫比看起来难,租球杆好贵。”

按下发送键时,她想起彭迪最后看她的眼神——那不是看一个十九岁女孩的眼神,而是看一个同类,一个同样被困在命运蛛网中的挣扎者,虽然他们的蛛网材质不同。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共鸣,也许只是饿了。

但很快,她摇摇头,把这种情绪压下去。庞教官说过:“情感是特工最昂贵的奢侈品。买得起的人,往往活不久——不是死于任务,是死于信用卡账单。”

手机震动,回复传来:

“收到。开始准备下一阶段。记住,你现在是雪鸮。另外,球杆租金已报销,但需要发票。”

叶馨蒙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瑞华高中的地址——司机多看了她一眼,可能因为她穿着高尔夫装却要去高中。还有两节课要上,化学测验在下午,题目关于酸碱中和,比人际关系简单多了。

双重生活。双重身份。双重人格分裂的风险。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瑆洲的街道熙熙攘攘,人们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对正在酝酿的风暴一无所知——也可能知道,但选择先处理手头的工作。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真正的雪鸮正在囚室的墙壁上,用指甲刻下第五十七道划痕——指甲有点钝了。她虽然不知道外面的具体计划,但感觉到传言非虚——似乎真的有人正在用她的羽翼飞翔,飞得还挺稳!

而她,终将收回自己的羽毛。

用血,如果需要的话——她不喜欢暴力,但也不介意。

阳光穿过铁窗,照在那些划痕上。每一道,都是一个等待的日子。

每一道,都是一个复仇的承诺——带利息的那种。

三天后的夜晚九点零三分——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因为叶馨蒙在地铁上给一位老奶奶让座,多坐了一站。

她站在瑆洲湾观景台的二层,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港口的夜景。集装箱码头灯火通明,起重机如同发光的钢铁巨人,在夜色中有序地搬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主要是电子产品、服装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报了关”的东西。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来远处烤鱿鱼摊的香味。

她穿着黑色夹克(打折款,防水)和深色牛仔裤(弹性好,方便活动),背包随意地靠在栏杆上。外表看起来像个“夜跑后在此休息顺便思考人生”的大学生,但背包侧面隐藏的传感器正在扫描周围的无线电信号,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过滤着环境噪音,捕捉特定频率的通讯——主要是外卖小哥的对讲机,挺吵的。

九点零四分,耳麦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接着是加密频段接通的提示音——听起来像微波炉“叮”了一声,但更隐秘。

“我在东侧楼梯口。”彭迪的声音传来,比三天前更加疲惫,像是刚开完季度财报会议,“穿灰色风衣——其实更像是深灰,灯光下可能像黑色。”

叶馨蒙没有回头,只是抬手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这是约定的确认信号,意思是“收到,别慌”。她从背包里取出水瓶(印着“多喝热水”的赠品),喝了一口水,然后不紧不慢地朝东侧楼梯走去,步伐像是饭后散步。

观景台的这个区域今晚人不多。几个游客在拍照(姿势老套),一对情侣靠在远处的栏杆上低语(可能在对台词),还有一个戴着耳机慢跑的中年人绕圈(步伐沉重,不太像特工)。叶馨蒙快速评估:游客和情侣是自然的,慢跑者需要观察——但如果他是特工,这体能测试可能过不了。彭迪选择这里见面,应该已经做过安全检查——至少查过天气预报。

东侧楼梯口相对隐蔽,一盏路灯坏了,光线昏暗,很适合谈一些“最好不要被看见”的事。彭迪站在那里,确实穿着灰色风衣(灯光下确实像黑色),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银行标配)。看到叶馨蒙走近,他点了点头,动作僵硬。

“你很准时。”他说,语气里有一丝“你居然真来了”的惊讶。

“准时是职业素养,虽然我的职业不太讲这个。”叶馨蒙停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保持安全距离——也是社交距离,“您考虑得怎么样?希望没太影响您睡眠。”

彭迪没有直接回答。他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个平板电脑(银行发的,有公司logo),点亮屏幕后递给她,动作像是递合同。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完整的人物档案,排版精美,像是求职简历:

姓名:拉特娜·维贾亚

国籍:爪哇(护照号:JP-7294-8853,有效期至明年六月)

职业:国际商务咨询顾问(主要领域:风险评估与危机管理)

出入境记录:过去三年内十二次入境瑆洲,最近一次是两周前——那天刚好下雨,航班延误了三小时。

银行记录:泛亚联合银行贵宾账户,余额$247,000.83(有零有整,显得真实),近期有来自爪哇、东帝汶、迪拜的汇款记录(金额不等,像是项目尾款)。

关联公司:维贾亚咨询有限公司(注册于开曼群岛,年审正常,报税记录完整)

此外还有社交媒体痕迹(LinkedIn有300+人脉,但最近一条动态是半年前)、酒店住宿记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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