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不讨喜的小公主
两个月后。
渊国,北境。
从霖国那里撕下的四座城池,彻底归纳进北境版图。
这两个月内没有大的冲突和纷争,北境之外的人,心中的慌张和恐惧轻了,渐渐的,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似从前那般。
唯有北境,没有半点儿松懈。
“长、长长生殿下自己一个人来的?!!!”
一道尖叫声骤然打破清晨的安宁。
椅子上,一人猛地抬手捂住心口,脸上五官狰狞扭曲,好似下一瞬就能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归西。
“错了啊错了啊——”
旁边一人焦急踱步,拍着手,满脸慌张地说道:
“我们之前是想错了。就这么一个人也不带地跑到这里,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安分听话的主儿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脚下走得愈来愈急,“明摆着就是不可能被老实看住的,要是到处乱跑怎么办……”
这时,捋着长须的老者抬手,颇感头疼地说了一声:“别走了。”走得他眼都花了、头都疼了。
“我这是着急啊!”那人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说,“你们说这下要怎么办?直接把人绑了送回京城里去?”
——绝对会触怒两位殿下的,说不准容家也会有不满。
这无异是一种以下犯上的挑衅。
他们要是敢真的这么做,每人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心中后悔万分。
早知如此,就应该在人还没来的时候就早早推辞了!
“娇生惯养的小孩,可不就是这个样儿?”
一人转动着扳指,冷笑一声,说,“没遇到事情,胆子大得几乎要搅个天翻地覆,遇到了大人解决不了的事情才知道害怕。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奇怪又怎么样?”那人焦躁得继续来回踱步,“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办!”
娇贵一点儿,能好好待着,那也就罢了。
可这能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北境来的小公主,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绝不像是能安分待得住的!
保不准一个不顺心,自己就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届时,他们统统要跟着陪葬、以死谢罪!
“哎,您就安心吧。”
角落,百无聊赖的梦旗云被他念叨得头疼,忍不住开口说道。
顿时,来回踱步的那人停下了脚步,扭头看过去,问道:“霜浮是……早有预料了?”
其他人也纷纷转头看去。
梦霜浮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腼腆浅笑着,只是说:“长生殿下如何,这都不重要。”
“这怎么不重要?”
那人一拍手,眉头紧拧,说道,“若是安分乖巧的,随便找个地方让她待着就是了。这样闹腾、说跑就跑,我们又不能强硬地关了她,她要是趁我们一个不留神就不知去向了怎么办?”
可别说什么太子殿下明辨是非、不会冤枉他们,这种话就属于“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
不可能会有人当真的。
到时候,且不说长生殿下的的确确是在北境丢的,太子殿下震怒了直接怪罪下来,就是没有那么严重,长生殿下和太子殿下不舒心,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真是个烫手山芋……
众人暗暗点评道。
好端端在京城里待着不好吗,平白无故来祸害他们北境做什么?
梦旗云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们一眼,语气轻松随意地说:“不是还有淮王在吗?”
众人心中的各种思量一顿。
“天塌下来,还有淮王顶着。”梦旗云笑嘻嘻地说,“相比起我们,淮王才是与长生殿下亲近的人不是吗?”
他脸上神采飞扬,咧嘴笑着说:
“淮王都看不住,又怎么能指望我们这些戍守边关、天天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呢?
“要责怪啊……大半的责怪还是对着淮王去的。”
而且……
众人眸光闪烁。
从古至今,与霖国交战的是北境的他们,从西南调过来的淮王又懂什么呢?
可不就,只能是用来看孩子。
众人嘴角扬了扬。
所以淮王,若是聪慧、明事理的,就好好看孩子去吧。
好好看紧了,若是还让人跑了,那可就全是他的失职了——
又不用上阵杀敌,只是看个小孩子都看不住的话,真是辜负了储君殿下的信任。
梦旗云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自己脸上的笑意也止不住地扩大,说道:
“那我们就去……将长生殿下带过来。”
“可不能让长生殿下一人在北境乱走,这很危险。”
…………
大堂的主位上。
少女一身娇红米白绣花长裙,手中百无聊赖地转动着一柄精致的团扇,时不时掩了掩自己下半张脸。
她脸上神色淡漠。
靠近北境,她就早已换去了简洁白衣,改为一套又一套精致衣裙。
骄横奢靡!
大堂内,几个人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脑袋。
灰蒙的阴影中,他们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而主位上的江景鸢却像是没有丝毫察觉一般,手里转动着团扇,垂眸看着。
团扇两侧垂下的流苏,轻轻飞扬、碰撞,发出脆响。
是嘛……
他们是不喜欢她在这种时候、这个地点穿得一身精致奢华。
江景鸢也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儿穿一身繁复衣裙。
可若是她当真一身白衣孤零零地出现在北境,他们可又会不自觉轻视厌恶她,必定要逮住她好好规训一番“不该来北境”的道理。
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蛮横得直白。
他们低下了头,敢怒不敢言,恭敬更甚。
你弱则他强,你强则他弱。你进我退,我进你退……这就是世间不得不去遵守的规矩和道理。
仅凭一己之身横冲直撞、毫无技巧地去做抗争……希望真的能站到最后成为胜者吧。
若是可以,没有人会想要花费力气去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没有人会不向往随心而动的美好和自由。
“长生殿下。”
安静中,一人忽然开口了,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主位上的人。
到底那一身娇红太过灼人,比血水多了阳光般的耀眼,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一道道看去的目光不自觉退避躲闪。
那人忍着心惊,低下眼,恭敬地问道:“淮王殿下怕是还没有那么快回来,您可要先去休息一番?”
江景鸢闻言,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她手中不疾不徐转动着团扇,垂眸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前方两侧,几个人额上不自觉滑落冷汗,却不敢出言催促。
大堂内,一片安静。
片刻。
江景鸢抬眸,淡淡地说道:“请侯爷和北境的大人们来。”
声音清泠泠的,仿佛带着冷漠的寒冰之气。
此话一出,几个人瞬间一怔。
这是想做什么……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难以遏制地难看了下来。
不会是等急了要发脾气吧?
几个人犹疑起来。
下一瞬,一道淡漠的视线扫过他们的脑袋!
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阴冷寒气霎时爬上他们的脊背。
几个人身形猛地一颤抖,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齐齐着急忙慌地尖声回应道:“是、是!下官这就去请几位大人过来!”扭头就往大堂外冲去。
后方,江景鸢面无表情地抬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
早晨。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十几道人影齐聚大堂。
“长生殿下。”
众人神色庄重地对着主位上的人影行礼。
江景鸢轻轻一颔首。
一人上前一步,说道:“侯爷还在抚慰将士们,今日是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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