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碎雪,打在公主府的朱漆大门上,发出簌簌轻响。

李淮月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看着侍女将一副《魏晋尊者图》塞进礼盒,指尖在冰凉的锦盒上轻轻敲了敲:“走吧,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马车碾过结了薄冰的石板路,发出咯吱的声响。

这太后与先皇、李斐一样,以贤淑闻名。

因此,当年她是贤妃。

但这都是表面,她若是真的贤淑,为何李淮月原身的记忆、摆设、密信、物件中都没有这位太后的痕迹。

即使不是亲生的,若是真的母女情深,太后礼佛这两年,原身也不至于一次都没去探望。

她想起景澄说的,太后此次回宫,绝非只是安插一位妃嫔那么简单,那位看似柔弱的陈婉宁,恐怕也是枚精心打磨的棋子。

慈安宫的门槛上还沾着雪迹,守门的太监见了李淮月的仪仗,忙不迭地往里通报。

李淮月踩着汉白玉台阶往里走,殿内暖炉烧得正旺,一股混合着檀香与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淮月来了。”太后坐在铺着貂皮褥子的软榻上,手里转着串紫檀佛珠,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听不出喜怒。

李淮月屈膝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太后身旁的少女身上。

那姑娘穿着件月白色杭绸袄裙,领口绣着圈银线梅花,乌黑的发髻只簪了支碧玉簪,正是陈婉宁。

她生得一副标准的江南眉眼,眼尾微微下垂,瞧着温顺无害,双手交叠放在膝头,指尖却在悄悄绞着帕子。

当真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许久不见母后,淮月特意备了些东西呈给母后。”李淮月直起身,目光坦然地迎上太后的视线。

随即指了指身后的女子:“这位便是陈姑娘吧?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瞧着就让人喜欢。”

李淮月又补充道:“现在,恐怕要叫宁贵人了。”

陈婉宁连忙起身行礼,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民女见过长公主,公主谬赞了。”

她说话时脸颊泛着薄红,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倒真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

太后这才抬了眼,嘴角牵起抹浅淡的笑意:“婉宁是哀家在安佑寺礼佛时认得的,这孩子命苦,父母早亡,却难得的懂事。”

她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顿,“后来才查清,原是哀家娘家陈氏的远房侄孙女,论辈分,还得叫哀家一声姑祖母。”

李淮月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安佑寺?陈氏宗亲?这说辞未免太过巧合。

她查过陈氏宗族聚居在闽南,怎么会有支脉流落到京郊的寺庙?

半路认得亲,李淮月挑眉,这其中必有隐情。

李淮月指了指一个锦盒:“近日收了一幅图,特意呈上给母亲。”

太后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示意身旁的太监:“亏得淮月有心了,哀家收下了。”

慈安宫又陷入了一片安静,只有飘起的香炉烟火在动。

这母女关系真够冷淡的!李淮月心理嘀咕。

“瞧陈姑娘这气度,倒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李淮月浅啜一口茶。

她目光落在陈婉宁腕间的银镯上,那镯子雕着缠枝莲纹,看着有些年头了:““这镯子倒是别致,想来是姑娘的心爱之物?”

陈婉宁的手轻轻覆在镯上:“是……是母亲留的念想。”

李淮月随口应答:”倒是眼熟。”

陈婉宁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被李淮月捕捉到了。

看来这陈婉宁便是突破口。

李淮月眼珠子一转,继续问:“那陈姑娘家里是否还有兄弟姐妹……”

太后适时开口打断:“婉宁自小跟着家里诵经,性子静,不像宫里这些姑娘那般活络。淮月今日倒是话多的很。”

李淮月撇撇嘴,掩饰道:“今日见陈姑娘着实太投缘了,一不小心话多了。”

太后话锋一转,忽然看向李淮月,“听说武安侯府的陆芷柔,许给了孙飞做平妻?”

李淮月心中了然,来了。

她放下茶盏,脸上露出八卦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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