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千里送此行
花哨的囚车临着山崖,车马队停驻在土路上,干燥的寒风吹动从车上搬出来的稻草。
这时一个人在远处催促道:“赶紧关她上车,磨蹭什么呢?”
“你先上车。”齐思微伸手拉她。
谷欢清看向他修长的手指,选择撑着木头,翻进囚车的内部,膝盖接触被褥居然还很柔软,她弓着身子钻到里面去,回头准备跟齐思微说话。
就见他钻了半个身子进来。
“你做什么呢?”谷欢清已经放松下身子,进去坐下了。
“你不是有事情要我帮忙。“
齐思微神色如常,与谷欢清并肩坐着,因为囚车里容纳两人显得狭窄,他的腿放在外面。
虽然这个情况让谷欢清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她还是认真道:“你能让有双去把孙风带着,作为你的亲信一道进京吗?他想同我一起。”
齐思微笑了笑,“当然可以,那孩子机智果敢,我很欣赏他。”
说这还从怀里拿出一个汤婆子,递给谷欢清,“拿着这个能暖和一点。”
“多谢。”谷欢清拿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僵硬。思考着自己的脸色到底差到什么程度,是不是看起来要死了。
就听远处又有人喊道:“齐浚,你磨蹭什么呢,要出发了。”
谷欢清手上左右转着汤婆子,对这个称呼觉得新鲜,但也没多问。
齐思微从车上跃下去,转回头看了她两眼,“思微是我的字,我单名一个浚字。”
谷欢清点点头,“浚哲文明,温恭允塞[1]。”能感受到他家族对他的期待。
当她觉得对方终于要离开,结果他又回身问她:“孙风来京城跟你的目的一样?”
谷欢清愣了一瞬,答道:“是这样。”接着又忍不住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凭借她对于齐思微的了解,此人肯定话里有话,但两边情报不对等严重,她猜不出。
相比谷欢清穿的厚袄,齐思微穿得很单薄,他看过来,神色里莫名有一些天然,“没什么,马上命有双去找。”
“他应该就在躲在这附近,有双吹一下哨子,就会出来。”
说罢他离开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囚车被锁住,车马行使起来,轮子滚过土石十分颠簸,好在谷欢清靠在一个角落至少还算温暖。
*
马车行驶在山谷间,谷欢清望着一线的天空,估计着几个人的关系。
佘杰的官职很高,但对与齐思微同车的人,很是恭敬。谷欢清猜测是当朝太子。但他们之间交流不多,来这里的目可能并不相同。
山崖上突然看到一个骑马的粉色身影,从队尾扬鞭追上来,直到囚车附近才放慢了速度,与车队同频向前。
谷欢清认出来是孙长乐。
她什么也没说,不知道为什么,车队的人也没好像没人察觉,就让她这样一路跟着。
谷欢清看喊道:“你回去吧,天高路远,我会保重的。”
“她们跟我在一起。”对方高声回道。
她觉得眼前很模糊,汤婆子里面的热水变凉,身体逐渐觉得冷了起来。
现在扬城百姓生活难以维系,戏班子的生意不景气,她们肯定很艰难,但是平安就好。
*
很符合齐思微的猜测,还没看到京城风光,谷欢清就被毫不留情地关进大牢。
在唐景那里一番历练后,她对这种幽暗潮湿的环境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路颠沛,谷欢清也不管其他,索性直接坐到了冰凉的地上,京城的温度比扬城冷很多,冷到谷欢清有些无法适应。
狱卒为枢密副使搬来一个交椅,他坐下来,看向谷欢清。
谷欢清胳膊垂下来,反过来观察他。
一路马不停蹄,佘杰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露出一个方正的额头,嘴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静而毫不遮掩地审视。
她开口道:“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怎么不先去休息。”
他没理会她带有讽刺意味的话,直言道:“说说你和唐景的关系。”
谷欢清明白他话语间的情/色上的怀疑,“没有关系,他关着我,只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
“你所知想必很重要。”
“大人,没必要试探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她的手虚虚地扶在地上,“坦白说,在他把我抓走前,我对他的计划完全没有了解。”
“孟要是他的人。”
谷欢清点点头,如此看来佘杰了解的说不定比自己还多。
“那个叫钱绰的走私犯呢?”他靠在椅背上,手撑在扶手上。
谷欢清骤然听到这个名字竟有几分陌生,她缓缓开口道:“是自杀,我们当时就在现场。”
“你们指的是?”
“我,孟要,齐思微,柳方晏。”谷欢清一个一个数起来。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意在自己这里寻求佐证,这说明他们之间并不全心的信任。
“就仅仅是畏罪自杀?”
谷欢清摇头,“他们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不想被用刑,被审判,最后背叛他们。”这些话是否客观,她无法确定,但这就是她看到的。
“那你在其中是什么角色呢?”
“我最开始是为了去救齐思微,我想您也知道。”谷欢清坦言,接着一五一十地将荆县的经历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去救他?”
谷欢清愣了一下,接着无奈道:”我去之前并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她如果说她是为了钱,对方一定会反驳她,“当然,我也不希望听到他的死讯。”她把这归结为职业病。
前面这些问题,首先怀疑她与唐景的关系,接着是和齐思微,不可谓没有偏见。但在审判者的立场上,这又无可厚非。
“这么说你们并不熟悉。”
谷欢清垂下眼睛,“有事情需要我帮忙,他会出钱委托我。”他们的确不算相熟,虽然也算有些了解,但是如果说了,怕是对他们二人都不利。
“据我所知,他因你杀了柳方晏。你却说只有金钱关系?”
谷欢清嘴唇颤抖着张开,沉闷地从喉咙深处冒出一声疑问,震撼的同时也很快厘清。
“我很怀疑您的说法,其中应该是有其他缘由。”
可能是他和太子之间存在嫌隙,更可能时柳方晏早有问题,两人成绩处理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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