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心性多变,烦闷来得快也散得快。

称呼的问题倒是解决了,可还有一件要紧事,邵明廷却在女娘的三言两语下给遗漏了。

一阵沉默后,只听女娘忽地出声问道:“阿廷哥哥,我们还洞房么?”

芳枝能问出这话,只怪她还不死心,心里好奇接下来的事儿,又想从男人的答话中抱一丝侥幸。

话一出,邵明廷怔愣一瞬,眼里多了些复杂不明的情绪。

芳枝将男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问这个干嘛,他不都已经说了要当兄长,还想着洞房呢,可真不害臊。

“小枝,你我如今已说清原委,以后这话,你还是莫要说了。”

话说得十分明了,芳枝听了只觉有些难过,耷拉着双肩咕哝一声:“哦。”

屋中氛围虽低沉了些,不过这番对话倒是提醒了邵明廷,方才他二人洗身本就是为了就寝,眼下将事情说开了,那种事儿虽不必做,可觉还是要睡的。

“入夜了,你安心睡下便是。”

芳枝抬眸,见男人似有转身离去之意,急忙出声问道:“阿廷哥哥你去哪儿——”

听他那话,好似是二人要分房睡的意思……

芳枝倒是极不甘不愿,心想这日子才开头就分了房睡,等以后二人的接触只怕会是少之又少,可是寻常人家里,又有哪个这般大年岁的兄长还和自家阿妹在同一张榻上睡觉呢?

她转念又想,若是自己一哭二闹强行将他磨上榻,又显得自己十分迫不及待,犹如那色中饿鬼急于垂涎他的美色一般。

算了,再忍一忍,别将他吓跑了。

芳枝哄好自己,又重新看向男人,弱声问道:“那你…是不睡这儿吗?”

见男人似要点头一般,芳枝赶忙高呼一声止了他:“阿廷哥哥别走!”

“这屋里空荡荡的,你留我一个人睡,我害怕……”

芳枝没有诓人,那字字句句都说得极为真心,只因她从小到大都是同两个阿姊一块儿睡的,以致她如今二八年华,还没能习惯夜里睡时身旁无人或是屋里只有她一人。

话音落下间,烛台忽闪片刻,一丝柔和光亮映照着榻上的人儿,瞧着莫名惹人生怜。

再对上那浸水般的眼眸后,邵明廷向她柔声解释道:“并非留你一人睡,到时,我也会歇在此处。”

歇…歇在这儿?!

芳枝睁大了眼,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他反复确认道:“真的么?”

见女娘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邵明廷点头,安抚道:“嗯,我此时离开是需到另一间屋温书。”

“小枝你莫怕,这屋中点着灯,我走后你也不必将它熄了,待红烛烧至过半时,我便回来了。”

芳枝不知晓他的习惯,想着夜里温书定是会劳费许多心神,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贸然跟过去扰人清净,刚到嘴边的话立马被她咽进肚里,只乖巧地说道:“阿廷哥哥你去吧,我在屋里等你就是。”

听女娘这话里好似是有要等他的意思,邵明廷神色一滞,随即补充道:“你若生了困意无需等我,先睡下便是。”

芳枝点头应下之际,见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离了屋,但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又重新折返回来,手里边儿还多了一样东西。

“小枝,我为你寻了本图册,若你实在不想睡便翻翻看,也好打发些时间。”邵明廷道。

从邵明廷手上接过图册,芳枝就见他再次离开了屋。

盯着手里的图册,芳枝胡乱翻了几下,随后像是提不起兴趣一般把册子撒脱出手,“啪嗒”一声扔在床头便不管不顾了。

周遭一片清净,女娘却像是有些浮躁,躺在榻上左右翻了几个身才静下心来,余下的时光尽都把目光放在那燃着蜡的红烛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烛总算燃到剩了半截。

芳枝一看,立马坐起身来,又像是怕眼花一般揉了揉眼,等确认自己看清后,赶忙朝着门边看去。

“嘎吱——”

一道轻微的推门声响起之际,芳枝面上藏不住地欢喜,见到来人立马娇呼道:“阿廷哥哥你回来啦!”

邵明廷闻声一顿,随即转身轻轻关好了房门,回头时就见女娘眉眼染笑,那对眸光如亮星一般瞧向他看来,不加掩饰的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他走近床榻,无意间瞧见了那被随手扔在一旁的图册,将册子拾起时问道:“方才你在屋里可有觉得无聊?”

芳枝迎着笑点头,又指了指他手边的册子实话实说道:“是有些无聊的,我不想看画儿就把它放在一边儿盯着蜡烛看了。”

“不过阿廷哥哥你估得当真准,那烛刚烧到半截儿你就回了!不多不少正正好!”

听女娘言语中夸赞自己,邵明廷不禁想起了刚才的情形。

白天接新妇进门费了不少心神,以致他温书之时心有些不静,花了一刻时间也只勉强看进些许,随后合上书又坐了一刻才起身回房。

邵明廷道:“只是碰巧罢了。”

一言一答后,二人光是将对方看着便没人再接话了,气氛也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一阵无言间,芳枝想起了先前男人说过要歇在这屋的话,顿时臊着脸问道:“那…那阿廷哥哥,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是该睡了,但不是那种睡。

邵明廷看着眼前女娘娇面之上难掩的薄红,还有她言语间的几分吞吐。

很显然,她是想岔了。

他佯装不察,缓缓回道:“嗯,天色已不早,是该睡下了。”

芳枝本就在榻上,一听要睡觉了,赶紧腾出位置,还不忘顾起邵明廷:“阿廷哥哥,你想睡在哪一侧呀?”

女娘先前有半截身子滑落地的事儿发生,邵明廷哪敢叫她睡在外侧,当即对她说道:“我睡外侧便好。”

男人选了外侧,那里侧便只能由她睡了。

芳枝自觉挪到里侧给人让出了位置,却见男人忽地转身走了,她一时奇怪,伸着脖子朝那方望去,只见他似在木柜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阿廷哥哥,你在找什么呀?”

邵明廷是在找一件能叫他心安理得地同她睡一张榻的东西。

“纱帐。”他温声回道。

起初,他是有宿在书室的打算,可当得知女娘畏惧一人夜寝时,打算便稍做了些调整,而后也想过搬张榻来,可那动静若是叫旁人听见或是瞧见,岂不落他人口实?

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他不是不知,而今情况实在特殊,纵使算作兄妹同榻,总要将二人之间隔道东西的,所以纱帐便是最佳选择了。

纱帐轻薄,一层可视三分,但两层便能遮掩个七八分了,而家中正好有两片纱帐,足以派上用场。

芳枝正奇怪,就见男人抱着纱帐走过来,说道:“小枝,劳烦你与我一同将它们系在柱上。”

话落,男人便脱鞋踩上了榻,曲腰伸臂,将一面纱帐展开了。

芳枝找到其中一只系带,踮了踮脚将带子绕到柱上快速打了结,随后又摸索起另外的系带。

几轮动作反复做下来,芳枝手臂举得有些发酸了,忍不住向身旁的男人吐露道:“阿廷哥哥还有要系的吗,我手有些酸,举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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