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茨,如果你想找到哈利·波特,就去爬一爬塔楼顶,逛一逛图书馆,望一望那棵高大的树,或者蹲守在城堡的每一个楼道口,总有希望碰到这位总是一个人游荡在校园里的二年级巫师。

霍格沃茨里有一棵树,人们都叫它打人柳。进校的第二年初,哈利·波特找到了让那棵树收敛狂躁的方法。从此人们经常看见他出现在那棵树旁,不知道拨弄些什么开关,让打人柳停住她的枝条,然后走进树里不见踪迹。

霍格沃茨里藏着一间屋子,没人说得清那屋子是什么样子、在什么位置。有时候人们在楼道里看到哈利往传说中那间屋子的方位走,心血来潮悄悄跟在他后面却总是跟丢。

没人知道,在打人柳掩映着的尖叫棚屋里,有时会藏着一只黑色的大狗和一只姜黄色的猫。

也没人知道,在那间被叫做“有求必应屋”的房子里,冷漠刻薄的魔药学老师斯内普教授在教哈利一些或许应该归类在黑魔法防御这一学科的魔咒———

自从哈利从小天狼星那里听来了西弗勒斯教授和自己母亲那一段渊源———二人曾亲密无间———并向斯内普教授坦白自己已经知晓之后,斯内普教授不再试图避开哈利。他总是不加掩饰的望着那双和莉莉·伊万斯一样绿色的眼睛,尽管他依然嘴硬地坚持:

“波特,真是让人讨厌的姓氏。只是看在过往的某些情分上,我并不放心把你交给邓布利多招来的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说些别的吧,教授。你为什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魔咒?我从来没在任何一本书上见过他们。”

“专心点哈利。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就这样,哈利·波特这位全学校最孤僻的学生和斯内普·西弗勒斯这位全学校最冷漠的教授一起,徜徉在一道道咒语连成的海洋。

甚至有的时候———碰上西弗勒斯心情好,他会在有求必应屋设置出一间带着一个冥想盆的屋子,然后用魔杖指着太阳穴,抽出一些亮晶晶的银白色液体,用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装好,再放入盆子。

“来吧哈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你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

他把魔杖的一头伸过来让哈利握住,勉强算是牵着哈利一起进了冥想盆,在持续两三秒钟的旋转之后,有求必应屋的景象抬升而起,消失不见,两个人来到一片青悠悠的草坪。

春天河边泥土的气息裹着风来到哈利的身边,他伸出手,没有摸到风的潮湿,指尖却抓住了暖洋洋的春阳。阳光照耀着的小河在不远处的树丛间流过,那里绣着一片墨绿色的树荫。蓝得很干净的天泛起一点点白色———原来是云朵,悠然地在远方飘着。

草地上也有一团洁白———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坐在那里看书。很快向她跑过去一个穿着明显大了的衣服的男孩,男孩手里拿了花,花在女孩面前一张一合。

“喜欢这朵花吗,莉莉?”

“佩妮说了,这只是蜘蛛尾巷令人讨厌的斯内普家的男孩的把戏。她不叫我跟你玩。”

女孩做了一个鬼脸,把书放到一边,舒展开身体躺在绒绒的草尖上。她闭着眼睛,却用力地立起耳朵。不知道男孩和她说了什么,很快女孩就从草坪的怀抱里爬起,两个人咯咯笑成一团,蹦蹦跳跳地走向不远处的秋千……

风起舞,深草上演了一场疯狂的摇滚[1]。场景开始旋转。隔着重重雾,哈利看见女孩一双漂亮又熟悉的绿色眼睛……

冥想盆里的世界正在呈现新的画面,哈利看见了站在站台上的女孩和男孩,也看见了女孩的姐姐。他们激烈争吵:

“你以为我想到某个荒唐的城堡去——去———去学着成为一个———一个怪物!”

“我不是怪物,这么说真难听。”女孩生气地跺跺脚, “佩妮,我知道你偷偷给你所谓的“怪物”学校校长写过信。———我看见他给你回信……”

叫佩妮的孩子转身哭着跑走了。女孩愣了一两秒,面上显露出很多难过。等到和男孩一起登上火车,等到隆隆的火车精神饱满地吐出一口又一口浓烟,他们的世界在轰鸣,而她一直在哭。

一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从他们包厢经过,和他们吵过一架后,男孩转身对女孩说:

“可是我们出发了!”

“是的,我们出发了。”女孩点点头,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

女孩从女孩逐渐变成女人。她的魔药学得很好,一个胖胖的教授很喜欢她,还邀请她加入他的俱乐部。她的身边多了些朋友———火车上遇到过的那些同样年轻同样属于格兰芬多的小伙子———尽管一开始她并不喜欢总是在捣蛋的他们。男孩是她愿意保持来往的唯一一个斯莱特林———事实上,她和其他斯莱特林同学关系并不融洽,甚至跟其中的一些人有过冲突;她被叫过“泥巴种”,只是哈利看不清楚这个蔑称究竟出自谁的口中,视线里的一些区域被灌满白雾,哈利只能依稀听见一种金属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新场景覆盖了混乱的画面,一切重新变得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看到的画面视角逐渐变得奇怪,像是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偷偷看到的那样。男孩不再在画面里出现,女孩和一个头发又黑又乱的男人———那群小伙子中的一员,一个跟哈利除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结了婚。

在远离哈利熟悉的一切的山谷中,女人和她的丈夫安了家。家里没有烧火,却有一种一直被火焰包裹的温暖感觉。窗帘、桌布、沙发在色调上浑然一体,金红色的房间时而乱作一团,时而整洁有序。一位老太太经常到他们家串门,小天狼星他们也常来做客。常客中还有一个小个子男人———哈利没见过他,但他总是和小天狼星他们站在一起。

曾经的那根柳木变得比被做成武器前更加柔软,就像山谷藏起昔日凤凰社的战士,女人和他的丈夫都收起了他们曾经用来战斗的魔杖。

画面变得更加迷糊了,一切似乎都被什么玻璃材质的东西蒙盖着。画面时不时发生扭曲,哈利眼前一次又一次闪过白光。有东西被剥离、被拉扯,又被类似于手的东西小心翼翼扶回原位;世界旋转着,每个方向都有反光,就像有镜子在世界之下照着,叫人分不清什么是实在的,什么是幻像。

“教授,你还在我旁边吗?”眼前白雾浓得像做水果味馅饼时洒多了糖霜,厚厚地铺在世界的表面,遮挡住哈利几乎所有视线。

但还是有什么支撑着冥想盆里的世界,坚定的,冷毅的,使这里好歹没有完全崩塌;使哈利还能够贪婪地看着这些他无数次想象过的一切,看着那些他来到世上之前发生的一切。

在越来越支离破碎的画面里,在揭开白雾一角的偷窥里,哈利终于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一幕———

女人山谷中的家里添了一个小孩,软乎乎,胖嘟嘟,在妈妈的臂弯里快活地咧着嘴笑着。小天狼星给那小孩买了一把儿童扫帚,女人一边嘴里埋怨这个不正经的教父,一边扬起脸露出明晃晃的欢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向哈利和西弗勒斯教授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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