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入册后,芙蓉满心欢喜地来到御厨房将此事告诉丽娘和尚膳大人。
尚膳大人正在教丽娘做事,丽娘一见她来,立即奔出来迎接她。
“公主姐姐~”
尚膳大人趁此提醒她:“我们是奴婢,不能直呼公主名讳,更不能唤公主姐姐,要恭敬的行礼,说‘公主金安’,明白了吗?”
丽娘“哦”了一声,学着尚膳大人样子朝她福了福身,“公主金安。”
“无妨。”芙蓉和煦笑道,“不必拘礼,亦不用与我客气。”
尚膳大人颔首道:“公主体恤宫人,我等感激不尽,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芙蓉也不好再劝,再继续说下去,天黑都说不完。
“她可还乖巧?”她象征性地问一句。
尚膳大人客气道:“干活手脚麻利,虽还有些莽撞,但好好调养些时日,必定会变得沉稳。”
“如此最好,那就有劳尚膳大人日后继续教导她。”芙蓉满意地笑道,“正好,李总管也答应了,往后就让丽娘在御厨房做事。”
尚膳大人抚着丽娘的脑袋,应道:“定不负公主嘱托。”
“那您先去忙,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丽娘。”
尚膳大人告辞后,芙蓉将丽娘带到一旁说话。
“别怕,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我,我给你撑腰。”
芙蓉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刚初入御厨房帮忙打杂的时候,刘厨役也是这般护着自她。
丽娘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嗯。”
“都是我再说,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芙蓉反问她。
丽娘挠着脸颊,想了一会:“没有人欺负我,我就不能去找你吗?”
芙蓉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那我可以在你房子里睡觉吗?”丽娘又问她,“我听说,宫里的房子是天底下最豪华的,我想看一看。”
芙蓉乐意之至:“可以。”
丽娘高兴地欢呼转圈。
芙蓉笑意浓郁,宠溺地望着她。
临走前,她又特意嘱咐了一遍:“在这里可能会很苦很累,但至少不是居无定所。还有我照着你,且好好跟着尚膳大人学做事,她说你,你就忍一忍,实在忍不了就来和我说,我帮你想法子。”
“嗯。”
尚膳大人为人宽厚仁慈,将丽娘安排在此处,她也能安心不少。
安置好丽娘,芙蓉先回关雎宫换衣裳,再去勤政殿送药。
一进门,便被院里乌泱泱的一群人下了一大跳,而贵妃的寝殿大门紧锁。
芙蓉站在门口,向紫霞打听:“怎么回事?”
紫霞皱眉道:“大公主过世后,皇后娘娘一病不起,无法再处理后宫事务,陛下便让贵妃娘娘代为处理,但是您也知道娘娘的性子,这不直接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谁都不见,尚宫们就只能微在外面等着。”
芙蓉听完她的说明,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群,不由叹了口气。
定下心神后,她提着裙摆来到寝殿门口,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个……”
刚一张嘴,众人齐刷刷看向她,争先恐后地汇报。
“我先!”
“先来后到,我先来的!”
“别挤,我的最要紧,我先说。”
芙蓉赶紧劝阻:“肃静,肃静!”
众人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
“贵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风。”芙蓉缓缓道,“诸位可将手里的折子留下,还有其余的事,可告知于我,我将其记下。待娘娘晚些起来,再逐一处理。”
“只是……”
“没有只是。”芙蓉直接打断那人的话,“如今战事再起,前朝后宫银钱吃紧,我理解诸位的心情,但急也无用,还不如一起商讨法子。”
众人像是一眼,点了点头。
“是。”
安抚好众人,芙蓉暂时松了一口气。
“都先将折子给我,然后回去好生办差。”
话音刚落,众人就将手里的折子递给她,各自离开。
人群散去后,寝殿大门还是没有打开。
叩叩——
“娘娘,是我。”
殿中传来贵妃打哈欠的声音,随后她说:“你自己接的折子,你自己处理,与我无关。”
芙蓉无奈道:“都大祸临头了,你怎么还在睡……”
陆山山裹着被子,张大嘴巴又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死了好,死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她欲言又止。
芙蓉也没想着让贵妃处理这些折子,只是想知会她一声。
“那好吧。”
说完,便抱着一摞折子回到偏殿放着,换了衣裳去给赵栩送药。
这些时日,她亲自服侍赵栩喝完汤药,还会给他捶肩按背,顺便聊天解闷。
期间也学会了如何看奏折和批阅奏折,准备借此机会试一试。
今日她没有再勤政殿过多停留,服侍赵栩吃完药,便起身告退。
赵栩纳闷道:“今日为何如此着急回去,是不是贵妃出了什么事?”
“没有……”芙蓉摇了摇头,“今日诸位尚宫将折子送来,我担心娘娘累着,想早些回去给她帮帮忙。”
赵栩欣慰一笑:“如此也好,那你赶紧回去吧。”
“嗯。”
芙蓉每次撒谎,心总是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严重说还会四肢发软,站都站不稳。
从勤政殿出来,吹了几口冷风,猛地吸了几口气,才彻底缓过神来。
果真是做贼心虚,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将这个毛病改掉。
从勤政殿回来,芙蓉连饭都顾不上吃,坐到案前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处理各司送来的折子。
许是太激动,她竟看了一整夜。
鸡鸣时,眼皮沉重实在睁不开,这才倒伏在案上休息一会。
天色大亮,紫霞按照公主昨夜的吩咐前来唤醒她。
“公主,醒醒,到送药的时辰了。”
芙蓉迷迷糊糊醒来,脑袋一阵一阵疼,脸上还有被折子压出来的印子。
“好困,头好痛……”
说完,她又把脑袋扣在案上,再次合上眼。
紫霞提议道:“公主要是不舒服的话,奴婢这就去传话,让御医署的人自己送去……”
“不用不用。”芙蓉再次抬起头来,拍了拍脑门,摇摇晃晃站起来,“我自己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同父皇说……”
紫霞走上前来搀扶她去洗漱更衣。
出门前又险先把汇总的折子落下,一阵晕头转向后,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前往勤政殿。
服侍赵栩喝完汤药,芙蓉将自己汇总的折子递过去。
“昨夜我与贵妃一道看完的,父皇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更改的?”
芙蓉轻轻地帮他捶背,期待着他的评价。
“都是些琐碎之事,眼下就只有赶制冬衣和发放炭火一事最为要紧。”芙蓉分析道,“至于冬至家宴和年关宴请朝臣一事,我想着如今姐姐刚过世,北境战事胶着,实在不宜铺张浪费大肆庆祝,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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