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温声。
回应她的只有平缓的呼吸。
何斯屿累到睡着了。
姜早怕他带着耳套难受,扭过身帮他取下动作小心翼翼,却还是惊动了他,他动了动身子又睡了下去,她的动作却僵硬在半空,耳垂传来阵阵瘙痒。
他的脑袋滑到了她的肩上,就这么枕着睡着了。
姜早每动一下,何斯屿的头发就会从她的耳垂后面滑到前面,挠的人心痒痒,她忍受不了便往左边移了移。他的脑袋突然悬空,就这么垂直下坠。
她在紧要关头用手掌接住了他的脑袋,整张手刚好全部覆盖住他的左脸,瘦削的下颚有些硌手,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瘦成这样,明明两年前脸还那么圆,那么可爱。
她慢半拍地靠过去,让他以最舒服的姿势枕着自己的肩膀。
同样的动作,姜淮靠在她身上,她的内心只有平静,可轮到何斯屿,这颗心就变得凌乱,如果她是一张白板,那狂跳的心脏不过几瞬就将它画成一副以怦然心动为基调的国画。
五彩斑斓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小心翼翼地抬屁股,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翻看看。
朋友圈、微博、一刷就是两个小时。
最后,她点开大学论坛,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帖子。
#姜成怡删了姜早掏粪的帖子。
#阻止真假千金大战的幕后黑手是谁。
#我这有姜早现状照片,需要的私。
姜早有些好奇,切换小号去问了那个有她现状照片的楼主,对面很快就给她回了张照片,正是她弯腰给郁金香施肥那张,这哪是掏粪,明明是护花使者恋爱她脚下的花。
她带着这张照片去兴师问罪,可得到了却是红色感叹号。
许墨琛把她删了!
她紧捏手机,气得胸腔连带着肩膀小浮动上下抖动,恨不得立马冲到许墨琛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发出去,为什么要告诉北城那群人她过得有多差劲,为什么要把她当做笑话展现在那些虚伪的人面前!
全然忘了有人还在呼呼大睡。
姜早的肩头比何斯屿的要低几寸,他的脑袋几乎弯了九十度,靠久了脖子很酸,很不舒服,他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漆黑笼罩进来,唯一的光是姜早手中的手机。
他捏着脖子,伸了个懒腰,“怎么不把我叫醒。”
姜早放下手机,扭转着肩膀松缓麻木,“怕你醒了就睡不着了。”
方才借着安静,她好奇地打量起他的睡颜,意外发现他的憔悴,黑眼圈都快掉到脚尖了,一看就是经常失眠。
何斯屿小的时候和朋友掉进湖里,他的身体不断下沉,外界的声音就越小,直到消失不见,恐惧令他学会抖动四肢,以便弄大响动引来附近的大人,何北书的确发现了他,可他却救了别的小朋友,尔后冷漠地对何斯屿说,“这就是你不学游泳的下场,自己好好在下面学。”
何斯屿在生死边缘学会了游泳,可自那起寂静成了他的心魔,他必须听歌入睡,从而觉得歌声是世间最便宜的治愈物,可上帝偏偏喜欢看他在生死边缘挣扎,残忍的夺走了他的双耳和他自救的武器——音乐。
豪不夸张的说,方才的两个小时是他这两年睡的最安稳的两个小时。
他喉结一紧,瞳孔随着姜早的捏肩膀的动作游动,毫无头绪地说了句,“谢谢。”
姜早以为是幻听,站了起来,“什么?”
何斯屿手一顿,起身,“走了。”
说完就转身,他态度坚硬,让姜早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以为自己听到了傲娇的花二代的道谢,她跟在他身后,退了房,离开酒店。
八点钟的时间段,酒店外的世界比来时热闹,何斯屿长腿一跨就坐进卡车驾驶座,这一潇洒动作迎来周围人的目光,他们窃窃私语,似乎在笑话他拉一天的货只为和女朋友开最好的房。
姜早听到了有人夸何斯屿浪漫,估计是因为拉的卡车上装的是玫瑰。
“他一看就是那种很穷但是不会让女朋友吃苦的那种人。”
“贩一车浪漫,只为和你摇滚,共度良宵。”
他们说错了,何斯屿不但不穷还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花二代,他们也没有共度良宵……
这两句误会的话仿若万只蚂蚁在姜早的心尖乱爬,从里到外弄红了她的的脸,她羞赧的上车,何斯屿察觉出她的异样,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他哂笑一声,慢悠悠地重复路人的话,“贩卖一车浪漫,只为和你摇滚,共度良宵。”
“这比那个演唱会的宣传语有趣多了。”
!!!
这么远都能听得这么清楚,那些人说的这么大声有必要做出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吗?
她以为他听不见!
姜早系安全带的手一顿,扭过头来,“她们睁眼说瞎话的,我们哪像一对。”
何斯屿侧目而视,方才的小小兴奋被她这句话泼了冷水,转念一想,他来洱楠是为了治病,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况且他靠近她只是好奇她来自哪里,后来,他想知道她在他耳朵上画上两朵花是因为喜欢还是怜悯,也想弄明白她会不会代替花神将好运降临在他身上。
总之,即便他是颗陷入泥土里逐渐腐朽的种子,他也不会和怜悯自己的人搞在一起,他们不可能成为一对。
他最后笑了笑,“我只是喜欢那句话,你别多想。”
姜早以为何斯屿会反驳她的话,模棱两可的说一句怎么不像了,或者是保持沉默,但是他没有在这两者中二选一,而是告诉她,不要多想。
白月光兰芷和邻家妹妹言舒然在那,她一假千金怎么能配得上一个不爽就毁掉合作的真正的富二代。
她甩下一句,“这么流氓的话也就你会喜欢。”便推开车门,利落地跳下去。
流氓……
何斯屿捏了捏眉骨,扭头从车尾喊,“你干嘛去!”
姜早没有回话,拉下车尾的把手,从车上抱下一捧玫瑰,将怀里塞的满满当当的才腾出一只手,在百度导航里搜索最近的花店,她准备想个法子把这些花卖了。
何斯屿走到她身后,拽着她的臂弯,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没听到我在喊你吗?”
“听到了,不想理。”她说完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你别来烦我,我得想办法把你捅的篓子解决了,这些花是我和工人们辛辛苦苦种的,不能又完完整整带回去。”
何斯屿愣住,他想的解决方案是自掏腰包把该赚的钱拿给梅阿婆,倒是忘了想怎么处理这些花了。
半响,他将目光放在那只程亮的黑天鹅,尔后返回到酒店大堂。
姜早给一家花店打了电话,他们今天的花买完的早,已经提前下班了,况且他们不敢冒险买下摘了有段时间的玫瑰,就以下次再合作为推辞拒绝了,她又联系了几家花店,得到的都是这一种话术。
十分钟后,何斯屿从大堂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统一服装的酒店人员。
工作人员三五两下就把满车的花搬走,何斯屿走到姜早面前,递出一张卡,“五万块,不许再生闷气了,烦。”
姜早一脸疑惑,“你把花卖给万颐酒店了?”
“准确的说是卖给那些想泡玫瑰浴的客人。”他把卡又往前递出一寸,“我只是让他们当一下中间商。”
不赚反亏的中间商。
姜早盯着那张卡,迟迟没有伸手。何斯屿没多少耐心就直接把卡塞进她的怀里,她用指腹轻轻地抚摸光滑的卡面,内心五味杂陈。
他能轻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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