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那天之后，菲尼克斯彻底陷入了一种暴走状态，拒绝进行最终评级不说，每天宋止做精神力测试的时候，就会独自一鸟跳出窗外，抓住一切会动的东西狠揍一通。
若是抓不到会动的东西，它就自己拿大脑门撞墙泄愤。
这就是整个军方研究所西半侧，只剩下菲尼克斯撞墙声的原因。
没有人愿意惹一只冒火的凤凰幼崽。
即使它的杀伤力等级为C-。
宋止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转过头，笑着看向乔西。
“乔西姐，你知道的，我和菲尼克斯现在关系有些紧张，如果还有谁能帮我劝劝它，好好做测评，那真的帮大忙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乔西有些愣神。
活在传闻中的极夜军前队长，有一双璀璨得让人心惊的眼睛。
当她笑起来看向你时，眼底流转的光芒，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想要信服的力量。
但朝夕相处这么久，乔西已经熟悉了宋止的套路，不会轻易被她这幅谦逊又诚恳样子唬住了。
她‘啪’地一声将手中面板放下，三两下挽起袖子，上面还残留着被菲尼克斯啄出来的红印，躺过医疗仓之后还有淡淡的印子。
“这是我上一次帮你的代价。”
她抬起平板，露出背后被啄碎的金属外壳，“这是上上一次被菲尼克斯啄的。”
宋止抱歉地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转过脑袋，嘴上却没停。
“抱歉抱歉，无意冒犯，但是我就说你们那个劳什子评级有黑幕吧......菲尼克斯这不是挺厉害的？怎么就给评个C-了？”
乔西没再搭理她，转身走了。
...
嘴贫是要付出代价的，第二天一早，宋止准备抓着菲尼尼再做一次评级时，她亲爱的主治医生表示，既然不相信他们的劳什子评级，那伴生兽评级的时候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们提供帮助了。
宋止需要自己去外面的操场里抓小凤凰。
她看了看外面空荡荡的校场，叹了口气。
没关系，菲尼克斯是我的伴生兽，我对它有绝对的武力压制。
宋止只能这么麻痹自己。
可事实证明，即使是幼崽，当它处在叛逆期的时候，释放出来的力量也是无穷无尽的。
在绕着校场跑了十圈、手臂上新增二十几条红痕之后，宋止终于顶着一头鸡毛，拿到了她想要的良民证。
乔西看着眼前的极夜军队长，看着她那头标志性的红发里夹杂的黄色羽毛，幻灭地叹了一口气。
但宋止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形象，开心的打量着手中的良民证。不是她有亲妈滤镜，上面菲尼克斯毛茸茸大头真的俊俏极了。
菲尼克斯被她摁在腿上，跑得也有些累了，正在大口喘气。宋止伸手抓了一把正在气头上的凤凰幼崽，被它一翅膀呼了回来，也不恼，语重心长的说，“不气了啊，我跟你保证，阿尔德拉星比这里好玩多了。”
菲尼克斯白了她一眼。
“砰砰砰——”
像是还觉得不够解气似的，菲尼克斯伸出毛茸茸的脑袋，在面前的《精神类伴生兽低杀伤力等级证明》上啄出一个大洞，刚好把它的头像和名字啄掉了。
“没事。”宋止早有准备，“这就是个草稿版，本来就是给你撕着玩的。”
她笑了笑，掏出光脑，在上面操作了几下，把‘菲尼克斯’改成了‘菲尼尼’。
然后，宋止又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收起了光脑，因为下一秒，菲尼克斯——现在应该叫菲尼尼——的小尖嘴就啄向了光脑里它自己的大头贴。
*
一个月后，德通星跃迁点渡口。
这个渡口是军方专用的，此时只停着一艘椭圆的巨型飞船，上百个窗口在星空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宋止付出了被薅掉两大把头发的代价，终于把菲尼尼塞在了背包里，除此之外，她所有的行李就只有一条容积不大的储物项链。
她在乔西医生的陪同下，背着菲尼尼，等候着驶向阿尔德拉星的飞船。
宋止签了很多份保密文件，她想，她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过普通的一生。
从今天起，除了军方研究所的人，全联邦知道她身份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乔西为难的看着她：“你真的要去底比斯光辉做维修师？我听说过他们，这些年在第三星系的联赛都排不上名，这会不会……太屈才了些。”
宋止淡淡的笑了，“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呢，我现在连机甲都开不了，就是一个普通人。”
听了这话，菲尼尼在兜里给了她一脚。
宋止弯腰，隔着背包摸了摸，“我没说你哦，谁都知道菲尼尼是最强大的小鸟……”
凤凰幼崽没再有动作。
它竟然真的吃这一套。
乔西沉默了。
机械的广播声响起：“前往阿尔德拉星的飞船将在半小时后起飞，请各位旅客有序登机……”
宋止挥手告别了乔西，带着自己仅存的行李——一条项链、一个装着报废机甲的戒指、一兜子凤凰幼崽，登上了四层楼高的星际飞船。
菲尼尼本来对自己被限制了自由这件事很不满，但是听着飞船两侧发动机的轰鸣声，它嗖地朝背包更深处钻去。
还伸出来一只翅膀，探来探去半天，摸索到拉链接口，自己把拉链拽得更紧了一些。
宋止身后，乔西年轻的助手，迷茫的看着那抹高挑的红发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疑惑的问：“作为曾经的天之骄子来说，骤然失去一切，变成一个普通人，她是不是表现得太轻松了些？”
乔西没有说话，作为常年研究精神体的军医，同时还是第三星系军衔第三高的军官，她知道的比这位天真的年轻人要多很多。
在很多战争后遗症的案例中，精神体的下意识反应，其实才是主人最真实的心理活动。
菲尼克斯的病情严重，宋止其实未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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