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烁着急赚钱,接下来两天便一门心思跟孟聿修研究赚钱法子。
如果不是学生,那挺好办,去厂子里老老实实打工就行。可就因为是学生,加上只有周末两天,那就只能找点零碎的活儿了。
孟聿修思来想去,最终给出一条路子。
韩烁听了傻眼了,“捡垃圾啊?”
孟聿修纠正:“是捡废品。”
“这不没区别吗?”
“你还能想得出其他的吗?”孟聿修问,“至少你可以每个周末去捡废品。”
那确实没有比这更自由的赚钱法子了,韩烁倒不是嫌弃捡废品,能赚钱就行,只是他严重怀疑能不能捡着废品。
毕竟这年代哪能跟二十一世纪比,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是纸板箱,塑料瓶易拉罐,这年代有什么?反正韩烁来到这边是没见着多少塑料瓶,即便店里有卖,在这年代也算高档货,用完的塑料瓶塑料罐没几个人舍得扔掉,基本上留在家里面装东西了。
他问孟聿修有什么废品能捡?如果说韩烁这个刚毕业都没参加过工作的废材大学生,对这年代两眼一黑。
那孟聿修也半斤八两,他在二十一世纪,家境好年纪小又是个高中生,虽然人聪明,能帮韩烁研究出这条赚钱路子,然而却不清楚这条路子的具体操作。
于是韩烁只好去问属于这个年代的同班同学们。
皮蛋和豆腐他们两个是农村的,他俩告诉韩烁他们村收废品的都是挑着两只箩筐,摇个拨浪鼓,他们把废旧拖鞋卖掉,还能切一块糖。
韩烁哪有这本事,收个废品还得熬糖。
他又问潘晓东,潘晓东就是云溪县城里的,得知韩烁想赚钱,他说:“那你就拿只蛇皮袋,大街小巷到处逛,什么钢丝,塑料,报纸,哦还有鸡毛鸭毛鹅毛,看见什么就装,先装了再说,到时去废品站卖就得了。”
“行!”韩烁听完立马决定周五一放学就出去捡。
到了周五放学,韩烁先去找了孟聿修,自行车没了,他就一直记挂着孟聿修怎么回家。
他跑到一班门口,孟聿修正好挎着书包走出来,看见韩烁后,他问:“你今天就要去捡废品吗?”
韩烁:“待会就去了,我得先跟潘晓东去一趟他家,他给我拿蛇皮袋。”
“你怎么告诉你哥你这周不回家?”
“我已经托同村的去转达给我哥。”
“你这两天住哪?”
“我跟宿管借了铁门钥匙,这两天还是住寝室里。”
“周末食堂关了,你吃饭呢?”孟聿修又问。
韩烁说门卫大爷在,他有煤炉,到时他带着米,让大爷烧饭的时候顺带帮他的也一起煮了。
孟聿修听完后点了下头,说他先回家去了。
韩烁拉住他手臂问:“你怎么回去啊?”
“走回去。”孟聿修说。
“走回去?!”因为担忧,所以韩烁声音有点大,“你是马啊?那么远能走得回去吗?”
但他说完这句就闭嘴了,谁让自行车是他搞丢的。他拧着眉站在原地愁了会儿后,对孟聿修说,“你别走,站在这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去哪?”
韩烁没回复孟聿修,他大步跨上楼梯,跑回了七班的教室。
过了十分钟,孟聿修见他跑下了楼,接着把东西放到自己的手里。
“拿着!”
孟聿修垂眸,韩烁给他的是两张贰角纸币和两枚五分的硬币,刚好凑成五角钱的车费。
“哪来的?”
“问班里人借的。”韩烁见孟聿修犹豫,便急道,“你拿着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总不能丢了你自行车还叫你两条腿走回去吧?”
“你放心好了,我要是赚钱了立马还他们钱,你就安心拿着。”
直到孟聿修接受了,韩烁才松了口气。潘晓东还在等他,临走前他问孟聿修:“你回去怎么跟你爸妈说自行车的事?”
孟聿修:“实话实说吧。”
韩烁紧张问:“我先前听你说你爸妈挺严厉的啊,不会打断你腿吧?”
孟聿修觑了他一眼,凉飕飕道:“又不是人人都是你哥。”
“… …”韩烁悻悻地干笑两声,“那就好。”
和孟聿修告别后,韩烁便跟着潘晓东去了他家。
潘晓东家条件不错,有一幢两层高的自建房,墙面贴着马赛克瓷砖,夕阳下一照五彩斑斓的。
到的时候他家刚好在做晚饭,于是韩烁厚着脸皮在他家蹭了顿饭。
韩烁是头一回赚钱,他对县城不熟悉。晚饭后潘晓东就跟家里找了个借口溜出门了,还不忘偷了家里的一只蛇皮袋和火钳剪刀之类。县城里捡废品的不少,他见多了也大概知道要带什么工具。
出门时,天还亮着,走了几条街再抬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韩烁和潘晓东两个打着手电筒一条条巷子里来回溜达,看见什么鸡毛鸭毛,也不管品质就往蛇皮袋里塞,要不是被人追着骂,韩烁就差把门口挂着的龟壳也给收了。
这年代虽环境卫生比不上现代,但家家户户破铜烂铁倒是藏得跟宝贝似的。以前韩烁见小区里的大妈们站在垃圾桶边上就能捡一大袋,现如今他转了小半个县城也就蛇皮袋里浅浅一层。
潘晓东再贪玩,但到点了也该回家去了,他问韩烁什么时候回学校寝室。
韩烁打着手电筒还在仔细搜罗,他头也没抬道:“现在还早,晚点再回去。”
潘晓东:“那你自己小心点,还有你可别把我家的火钳和剪刀卖废品了。”
“我是蠢蛋吗?”
潘晓东嘿嘿笑着回家去了。
潘晓东走后,韩烁又继续转了几条街,他没手表,就只能观察四周屋子里的灯,要是灯熄得差不多了,那股深夜的冷清味上来,他估摸着时间挺晚了才把蛇皮袋往肩上一甩,抓着火钳朝学校方向走。
结果走着走着,竟被他撞见意外之财。也不知道是哪个马大哈粗心大意,居然在路边掉了块铁丝网。
韩烁激动地跑过去,他解开蛇皮袋取出剪刀,要不然没法直接塞蛇皮袋里。
幸好是细铁丝,用点力便能剪成小块,他装好后,站起身掂了掂蛇皮袋。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发财了发财了。”韩烁本来走了几个小时,被鞋子磨的大脚趾都疼,现在有了大收获,他鸡血打起来了,寻思着今晚干脆别回寝室算了,说不定再捡一晚上,这蛇皮袋就满了。
他美滋滋地想着,连不远处咕噜咕噜的低吼声都没听见,等他转身要迈脚时,被墙角黑糊糊的影子给惊得心脏都差点骤停了下。
他慢慢移动手电筒朝前一照,照到了一条呲牙咧嘴的黑狗,都快赶上他腰部位置那么高了。
“我操!”韩烁当即连头皮都麻了麻。
别说他从小就怕狗,就算是家里养狗的看见这么条狗也得发怵。
不过这狗要是真扑上来咬,韩烁也能豁出去,大不了拼了。可他就担心这年代医疗不发达,要是这狗有狂犬病,那他真完蛋了。
他和狗距离一百米远,他没动,祈祷着这狗见他没威胁,最好能识相点走开。
可这条狗显然无法无天,垂着尾呲着尖牙低吼着一步一步朝前靠近。
妈的!韩烁顿时寒毛都立起来了,再不跑那就真等着狗到跟前咬了。
他抓紧蛇皮袋撒腿就跑,他一跑,那狗也不装了,汪汪吠着猛跟上来。
“操操操操!!!”韩烁狂奔在空荡荡的街上,他一边跑一边还有时间想,这他妈该死的九零年代,跑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觉得自个的身体已经发挥到了极限水平,小腿肌肉也是前所未有的发达,甚至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表情,就跟那条狗差不多,呲牙咧嘴,嘴皮恐怕都跑的在抖动了。
然而两条腿终究不敌四条腿,他快速回头瞟了眼,不看不知道,一看距离就十几米远了。
本来韩烁在街上被狗追,还要点脸没忍住发声,这下绷不住了,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跑到通往学校的一条土路上。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条土路边上全是农田,还不如多跑几条街,说不定能遇着个人帮忙。
现下他叫破嗓子也… …
哎?看到前边打着手电筒光的人影,韩烁霎时双眼一亮,毫不夸张地说,此时此刻就跟世界末日遇到救世主,他差点跪地痛哭流涕。
“啊啊啊啊啊———”但他没时间痛哭流涕,他撕心裂肺叫着朝那人飞奔过去。
听见这么大的动静,看到韩烁四处乱晃的手电筒光,那边的身影一顿。
韩烁冲到那人跟前时,就差把人撞进旁边的田里,那人赶忙抓住他的胳膊。
“我操!兄弟啊!!!”韩烁大喘气还没站稳。
陡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韩烁?”
韩烁愣了半秒,怎么会是孟聿修!
然而韩烁根本来不及打手电筒光,或者说孟聿修也根本来不及手电筒去照韩烁的脸,俩人便立即进入警备状态了。
他俩齐刷刷地做好跑步姿势警惕地盯着狗。
或许是又多了个人,狗也没敢轻举妄动,只是警觉地低吼,但显然也没放弃。
“我他妈被它追了几条街。”有了孟聿修,韩烁的胆子稍微壮了点,但也仅此而已,他喘了口气告诉孟聿修,“我怕狗。”
孟聿修冷静地安抚他:“没事,狗都这样,欺软怕硬,你表现得比它厉害,它就不敢惹你了。”
“哦哦。”孟聿修的话一出就像打了针镇定剂,韩烁的胆又壮了许多。
“那现在怎么整?”
孟聿修余光瞥了眼韩烁手中的火钳,“你用火钳吓唬它,气势表现得凶一点。”
“… …”韩烁看了看手里的火钳,又看了眼狗后,默默地把火钳递给了旁边的孟聿修,“你来吧,我暂时觉得你的气势比我强。”
“… …”火钳都到手边了,孟聿修只能接过抓紧,同时又一把扣紧正在慢慢往后缩的韩烁,“你得跟我一起,两个人加起来效果会好一点。”
韩烁硬着头皮只能说好,他火钳给了孟聿修,便只能拎着蛇皮袋伸出手臂。
而孟聿修抓着火钳指向狗。
既然要拿出比狗还厉害的气势… …孟聿修顿时眼神凌厉,神情凝重。他小臂的肌肉在衣服内绷起,仿佛将全部力量都灌注入紧握的火钳中。
他像名优雅的击剑手般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狗,接着慢慢启唇。
“qie!qie!qie!”
“!”韩烁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一跳,他是真没料到孟聿修这么个清俊傲气的人会发出这种类似于庄稼汉赶牛的声音。
但队友都这么豁出去了,他也不能失了下风。于是他抓着蛇皮袋也跟着逼近,“qie!滚!qie!滚!ha tui!”
孟聿修果然聪明镇定,这法子太管用了,尽管狗仍旧呲牙咧嘴,却也在往后退。
这无疑给了俩人极大的信心,孟聿修更是将火钳两根细长的铁杆子夹得跟鸭子嘴似的,在夜里叮叮作响。
“妈的!孟聿修,夹它,夹死它!”韩烁像是出了口恶气,“操!叫你还敢追老子!”
孟聿修听着韩烁的鼓励声,他步子迈得更大了,火钳嘴也夹得更快了,一副要将狗嘴夹下来势在必得的决心。
在这么振奋时刻,俩人不知不觉竟将狗又逼回了街道。
正当孟聿修准备拿火钳对着已经吓跑的狗屁股来最后一下暴击时,四周闹哄哄的发出一阵动静,韩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孟聿修跟一道风似的刮过。
“快跑!”
韩烁定睛一看,五六条狗从巷子里吠叫着窜出来。
“操!!!”
俩人又重新沿着原来的道朝学校狂奔,后头跟了五六条狗,幸好门卫大爷还没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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