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逐月......”

越绣捡起陈旧发黄的帕子,震惊悲哀有恐惧,她忽地发笑:“所以你是逐月,是逐月......”

“我是逐月。第一次见你,我就告诉你了,我是逐月,可你没有认出我。”

越绣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男孩抱歉道:“我要去找我娘了,你可不可以晚几天走?等我们住下了,我就来找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男孩起身,背对着月光:“不需要。”

“不行的,一定要报答你的,你在这个土坑边等我。”

她走了几步,又一瘸一拐回来,站定在男孩前伸出手:“一定要等我,我们拉钩。”

“拉钩?什么意思?”男孩皱眉不解。

“就是约定。拉钩之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可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逐月跳下土坑,蹲在越绣身前,晶莹的泪珠混着血滴落在她手背。

“我真的,等了你好几天,我没有骗你,你说我们是好朋友,你说我是你在这的第一个朋友,我原本不信的,可是我信了。”

越绣咬着下唇,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眼前再度清晰,逐月的脸和男孩的脸在此刻重叠。

她的手在发颤。

“我回去找你了,我找了你好久......为什么,你不出来见我?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我很懊悔,我以为我来晚了,你已经被赶走了......我很后悔没有留下你......”

逐月捧起她的脸,泪水在此刻涌出,他的手竟然也在抖。

“我想见你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真的想见你的......弱菱的母亲被捕杀了,我的母亲哺育了弱菱,山上的虎王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接纳了我们,但是......他禁止我们下山接触人族......”

“这是虎王的规矩,我想留在虎群,就要遵守这份规矩......我不能下山,不能见你,我不能再被驱赶了......阿绣,我不是故意不见你......”

一层一层的执念化为了无形的网,将逐月牢牢套住,他的尖牙利爪竟无法咬破这层网,只能被越套越深,越套越深。

“后来虎王去世了,过了这么多年,你一定忘记我了,你肯定忘记我了......我不想去打扰你,我也不想忘记......阿绣,我不想被忘记......”

“是我,救你的是我,吃了你的果子的是我,要和你做好朋友的也是我,你认错了,阿绣,白玉是个骗子,他在族群中骗我,在这里骗你,你不能信他!不能喜欢他!”

他用力抓住她的双臂,目光深切而炙热,烧得人心里发烫。

“逐月......”

越绣攥着旧帕子,清泪从脸上划过,小小的泪珠企图清洗数载的灰土。

她坐了起来,星光下,那朵月牙形白花仍旧是原来的颜色。

“你是通过白玉才认出了我,对吗?在抓白玉的时候发现了我家中痕迹,认出了我,所以读我的信,烧我的家,以为我将你错认成了白玉,对吗?”

逐月愤恨,极其不甘心:“若非如此,我怎会特意将你从白玉身边救出?他就是这样的,假意和我好,又使心眼骗父亲驱赶我......他知道我在这,所以他又要来抢走我的东西......他一定从你这里知道了我们的过往,一定是觊觎你的好才装成我的,他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他该死!”

“我是烧了,我气急了......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却将白玉认成我,还和他成亲,我不甘心......”

“逐月!”

越绣紧紧攥着帕子,用力看着他,声音发颤:“逐月,我没有将他认成你......我从头到尾,都晓得白玉不是你。”

他表情凝滞,不解地看着越绣。

“误会的人,不是我,是你。”

“你在说什么?我看了你们的信,你说、你说你掉进土坑了,你说你很绝望,你说他救你,要以身相许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字字句句都是我,何来误会?哪来的误会!”

他说得用力,问得用力,目光滚烫似火。

越绣绝望闭眼:“我与白玉初见,是两年前。”

她找到一个猎户的陷阱,瞧着月色,算算时间,该做她自己的陷阱了。

搬来石块挡路,她闭着眼故意踢到石块摔进陷阱。

如她所料,脚踝果然扭到了。

她喊着求救之声,喊了很久,嗓音沙哑却只在陷阱中默默等待着来人。

然后,白玉蹲到了陷阱旁。

“咦?我好像见过你?这是猎户设捕野兽的陷阱吧?你怎地摔进来了?”

“玉公子是你啊,我是医馆的阿绣,我们见过的。本来我是上山采些药草,不成想一个不当心,被石头绊倒了。这里久无人烟,又是深夜,还以为我要死在这呢。”

白玉跳了下来,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幸亏我住在附近,老远我便闻着了。上来吧。”

他背着越绣跳出了陷阱,但越绣却走不动道。

“抱歉玉公子,我好像扭到脚了。”

“扭到了?疼吗?”

她为难地走了两步,姿势怪异。

“你都不能走了,我背你进城去。”

“多谢。”

扶着他的肩膀,她不好意思地问:“我重吗?”

白玉掂了一下,笑道:“这叫重吗?那不是和小猫一样轻。我还能带你上树呢。”

说着他竟真背着越绣跳上了树。

垂下眼眸,越绣平静抚摸旧帕子上月牙白花:“逐月,我和白玉成亲不是为了什么报恩,更不是将他认成你,我和他成亲,只是因为我喜欢他。故意让他救我也只是为了接近他。”

她抬眼注视着逐月,他也只是平静地望着她,问:“你敢说,你喜欢他,没有一点是因为我吗?”

新发现的药草味道太冲,直接冲上越绣的头顶,她直接苦出泪吐了出来。

捂着嘴她提起裙摆往河边跑。

“嗷呜......嗷......”

山上流下的河很浅,她远远便望见一只毛色发亮,在河里跳来跳去的白虎。

她知道山上有虎,也不敢靠得太紧,便捂着唇蹲在树后静静观望。

那一日,阳光是金灿灿的,映照在水面上有着耀眼的粼粼波光,很美。

他好像在玩水,又好像在捕鱼,每一次跃起坠下都能溅起一大片水花。

她想起了少时遇见过的,救过她的那个男孩,她忽然想,河里的白虎,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男孩?

如此想着,她便等在了树后想见一见这白虎的人形。

不知是不是她的念头被听到了,白虎在水中前后伏身,而后,缓缓站起。

她突然瞪大眼,又红了脸,不知所措又移不开目光。

那白虎竟然是赤身站在河里。

背后的虎尾高高吊起,他宽阔紧致的身躯受水面反衬,也是金灿灿的,她觉得非礼勿视,可又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背。

他在朝对面走去,突然,他转回了头。

她立马躲起来,躲过了这次对视,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紧接着,她听见了对面的喊声。

“抱歉——我只是洗个澡,不是做坏事——我马上就走——”

他的喊声是温和的,可她捂着嘴没有回应,为什么不回应,她也不知道。

再相遇,大概是在医馆,她认出了那个声音。

“逐月,我确实是因你而对白玉产生了好奇,我也是为了接近他才故意重现你救我的场景,可我没有错认,我感激当年的你,也喜欢现在的白玉,这对我而言不是相悖的事,你明白吗?”

她注视逐月的双眼,认真明白地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一切的真心,她不想逐月继续误会下去,更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迁怒于白玉。

逐月同样注视她的双眼,他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些吗?知道你们的相遇,你们的缘分,都是你制造出来的?”

沉默良久,问的却是白玉,她抿唇,摇头答:“他不知。”

“所以他会留在这,是因为你?是你留下了他?”

她垂眼:“是。他本是这里的过客,是我,是我让他留了下来。”

他又笑了,他原以为的,能回到正轨的心意原来从头到尾就不是给他的,他的不甘、嫉妒、憎恨在这一刻皆化为了笑话。

越绣以为他会愤怒,会绝望,唯独没想到他会笑得这样轻松。

他低头抚上她的脸,又强行吻上她的唇,出乎意料,是意外温柔的吻,吻中是跨过千山后得偿所愿的欣喜。

但不是越绣想要的。

“阿绣,我原以为你天真善良,心意错付,没想到,你也会不择手段啊,骗他也骗我......”

他叹息一声,惋惜道:“我们是一样的,你看不出来吗?我们如此相似,都是自私自利,我们才应该在一起啊,阿绣,我如何能放你走?”

越绣蹙了眉:“你还是不能放过我吗?”

“放过?你本就欠我一份恩,自该偿还。”

他低声笑:“幸亏你没逃,要不然我一气之下杀了白玉,还上哪找你去?”

轻轻拂去她脸上尘泥,他将她的碎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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