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诺心中冷笑,未曾抬眸,轻呵:“殿下说笑了,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棋局千变万化,殿下小心。”
她落下一招险子。
靖王诧异。
然,这一夜的棋局依然是苏尔诺赢,险招制胜。
赢了棋,苏尔诺却几乎一夜未睡。
卯时才到,她已经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大理寺住的院子。
没成想还有人比她起的更早。
主室屋檐廊柱上斜倚着一道修长人影,那人绯色官服,外披着灰色狐裘大氅,脸色沉郁。
听到门口的动静,那人瞬间转眸看过来,眸色冷淡地瞥了眼来人又转开。
“挺早,看来昨晚睡的不错。”语气也是冷冷淡淡地,比起今日的冷风也不遑多让。
不愿提及昨晚的心惊胆战,苏尔诺轻咳两声糊弄道:“既然大人都准备好了,尽快启程吧。”
“我去叫上思语姑娘。”
她转身往后罩房去了。
裴宁澄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微微狹眸。今晨银狐来报苏尔半夜入了靖王内室,也不知……
*
队伍庞大,打头的自然是靖王的仪仗,大理寺的车马紧随其后。
队伍最后是两辆囚车。
连环案影响极大,为了严惩罪犯以儆效尤,程枯和夏侯过都要被押解入京,经过上面核准死刑后方才择日问斩。
思语姑娘被苏尔诺一把扯入马车中,再晚一点,她可能就看见夏侯过了。
马车中坐着的男人正闭目养神,不满地睁开眼。角落里的黑猫见着苏尔诺顿时摇着尾巴过来。
思语急忙跪地行礼:“惊扰了大人,还望恕罪,不如我……”
裴宁澄无声转过眼去,低头泡起了茶。
“起来,起来。”苏尔诺把人按到椅子上,自己抱住黑猫,“你现在是我的人,听我的就行。至于旁人……不用理会。我让你坐这,你就坐这。”
“还有,不要再叫主人,你就是思语,叫我苏公子。”
裴宁澄懒懒掀了下眼,眼中意味不明。
“可是我的主人……”思语怯生生地,迫于苏尔诺的威压眼神,她只得愣愣坐下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她现在不再属于那个男人了,这位眉目漂亮的不像话的公子已经是新主人。
她心底隐隐不安。
马车内寂静无声。
思语大气不敢喘,自觉地缩在一角,低头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
她眼角余光里只有新主人的月白色衣袂。
车轮滚滚往前,马蹄踢踏。
今日天色阴沉却没有落雪降雨,路途通畅,一个时辰已经走了大半的路,马车忽得慢下来。
裴宁澄才拧了下眉,车帘被打开。
魏斯面无表情地禀告道:“大人,靖王殿下说要休整一刻钟再走。”
裴宁澄自然不可能说不好,便点点头。
魏斯才离去,帘子又被掀开,却是左贺。
左贺抱拳道:“靖王特邀两位大人前去品茗。”
“……”苏尔诺瞟了眼裴宁澄,眼中分明在问你真要去吗?
裴宁澄却已经起身掀帘要下马车了。
苏尔诺回头看眼思语,心生一计,“我可否带我家思语姑娘一起去?”
左贺错愕了瞬,王爷只吩咐请两个人啊。
“既然左千户为难,我就不去了,少卿大人去就可以了。”
左贺想了想靖王的脸色,咬牙道:“一起,一起,殿下喜热闹,无妨。”
“……”本以为能逃脱的某人蔫蔫地拉着思语下了马车。
靖王的马车就更是宽敞了。
未穿越前,她是无法想像古人的奢靡的。
香车宝马果然不需。
靖王的赤色华盖马车里至少能抠出三室两厅,内里全是黄花梨木打造,暖风熏香,热茶沸腾。
听到人声,靖王掀眸淡扫过来,视线定在苏尔诺和思语身上。
左贺忙解释道:“这位是苏大人带来的……”
靖王抬手打断:“无妨,苏评事给思语姑娘赎身,本是公德一桩,况且今日这好茶,应该众人共享。”
待几人坐定,靖王才命身旁的人斟茶,他含笑着道:“各位品品看。”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苏尔诺脸上,毫不避讳。
“诸位觉得如何?”
裴宁澄言辞吝啬:“好茶。”
“好在哪里?”靖王依然盯着苏尔诺。
苏尔诺自然知道好在哪里,这是每年冬季从南越进贡而来的雪片,香气浓郁,可整日不衰。
她却是不想答,侧目对思语说:“思语觉得如何?”
“妾身不敢妄言。”思语声如蚊呐。
“但说无妨。”靖王转眸,也将茶水一饮而尽。
思语踌躇半响才说:“此茶甚好,应是凤凰茶,香气浓郁,甘甜可口。”
“好,好……思语姑娘也是见多识广。”靖王连声赞道。
苏尔诺却募得一顿,眼睫微颤,定定看了身旁的女人好一会。
这凤凰茶每年冬季采摘,只在南越国内有,产量稀少,普通人家根本不知此茶,在大盛境内只有皇室和功勋贵族才能享用,她一个通州春香楼的头牌姑娘怎么会知道。
是某位贵客告诉过她?
还是……
*
品茗结束,三人依旧回到车内。
苏尔诺平淡抬眼看对面的男人,那人也正看过来。
视线交汇瞬间,裴宁澄迅速起身掀开车帘,叶奎诧异在马上道:“大人……”
“方才可有发生什么事?”
叶奎愣住,回头看后面的囚犯队伍。
夏侯过身负镣铐,横靠在囚车中,程枯戴着镣铐站咋囚车中,周围差役齐整,并没有什么异常。
倒是魏斯禀告道:“大人,属下查过,方才没有乱子,不过两人要了一次水喝。”
“喝水?”
“是的,应该没问题,我看着他们就地取的河水。”
裴宁澄往身后的队伍也看了好一会才撤回车内。
苏尔诺看着他,眼睛在问他有事吗。
裴宁澄无声摇头,眼眸幽深异常。
近午时才到京城,靖王和大理寺的队伍分道扬镳。
苏尔诺在途经西市口便带着思语下车,她先安置好人再回大理寺。
陆炳文伸长了脖子守在大理寺门口,见到一队人马过来立刻迎了出去。
“少卿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他亲自给裴宁澄的马车掀帘子,脸上一片急色。
裴宁澄皱眉:“先把两个死囚关好,若有异状,立刻来报。”
“是。”陆炳文感觉事态严重不敢怠慢,安排好人方才又跟上裴宁澄,“大人,恭喜您破了奇案。”
”有话快说。”裴宁澄步子迈得极大,声音又沉又冷。
“还是那位荣安郡主的事啊。”
“她不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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