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恐怖片看多了吧。”刘蓝清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周璇,“喏,这是你的报告批复文件,送到国家研究总部的那些乌克兰变异植株也被送回实验室了别忘了照顾它们。午休结束,该开工了,快洗把脸清醒清醒。”说罢,刘蓝清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位。
看到刘蓝清走了,周璇还是觉得头晕,正打算趴在桌子上再睡一觉,却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已经拆开了那份档案袋,拿出了里面的报告,查看上级部门的批复。
周璇意识到,这并不是现实,这好像是自己的记忆。
现实中的自己此时已经被恩从丧尸口中救下,带回了地下室。大概因为高烧昏迷过去,所以这些记忆才会在精神脆弱的时候涌入她的脑海。
但是,她失忆了吗?这段回忆是什么时候的?
恩说她昏迷了一百多年又是什么意思?
周璇看到文件的封面上写着批复时间:“2025年7月9日”。
很奇怪,她以为自己是在7月3号被恩绑架并带到地下室的,但是显然,从这段记忆来看,7月9号这天她还在研究所正常上班,也就是说在六天后的星期五这天,她还正常接收到了上级的答复文件。
周璇最后的记忆停留在B城下大雨那天,混乱的记忆让她误以为那天是2025年7月3日。
这之后她的记忆便断掉了,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7月3日这天被恩绑架囚禁的。
但是,随着目前获取到的信息越来越多,周璇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时间和事件似乎错位了。
周璇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跟随记忆中的自己走下去,兴许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把自己错乱的时间线理清楚。
只见,记忆里的自己盯着报告上面的一行红色批复:“从乌克兰带回研究所的植物已送呈国家植物研究院,经专家检验,并未在切尔诺发光藤体内获取到特化液,并且该植株暂无核射基因筛选方面的研究价值,项目申请暂时不予通过。”
“请周璇研究助理协助刘蓝清研究员开展变异种植物的基因分析与解码工作。”
回忆中的周璇看到那份驳回她项目申请的批复文件觉得很奇怪,她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想过结果可能是经上级鉴定后,切尔诺发光藤藤茎内部的粘液与特化液不同。
但是她没想道,上级的批复竟然是并未检测到周璇在报告中提到的“类特化液”。
这太奇怪了。
午后的困劲彻底消失,周璇换上白色工作服和护具,前往实验室去看从总研究院送回来那株切尔诺发光藤。
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周璇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希归”正安静地伫立在培养皿中。
但是,它的光芒消散了!周璇心头一惊,连忙打开培养皿的罩子,而后,她从藤茎中提取了粘液。初步化验,成分显示这只是普通的植物汁液,跟她上周从切尔诺发光藤中提取到的类特化液已然不同。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生存环境改变,影响了切尔诺发光藤的分泌系统?
周璇获取了一些藤茎切片,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切尔诺发光藤细胞内,类囊体膜上镶嵌的硒代半光氨基酸蛋白以及液泡膜内孕育的DP蛋白衰变了,甚至已经丧失了活性。
看来,在切尔诺发光藤脱离红色森林的生态系统来到中国境内的这一个月,它的内部已经发生了某种未知的改变。
周璇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变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切尔诺贝利发光藤恢复如初。
面前的情况让她感到棘手。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解释这种情况,从头到尾只有她目睹了切尔诺发光藤的变化,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怎么听都会觉得一定是周璇的研究出错了。
一时间,周璇变得束手无策,她想了想,或许可以从修复切尔诺发光藤入手,只要让它继续分泌出类特化液,那么就能证明它的研究价值。
于是她去找植物修复科的同事求助。
她只说有部分从乌克兰带回国内的植物在离开原本的种植地后,生长状况变得不太好。得到的答复是:为植物营造出来原本的生长环境,或许可以使它恢复如初。
周璇辗转得到这个解决办法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营造一模一样的环境?红色森林那种核射超标的禁区环境,该怎么营造,上级肯定不会同意她毫无理由地踏入红色森林的。
一方面,切尔诺发光藤在研究院上级的眼中并没有展现出来任何对于核污染处理的价值;另一方面,虽然核废水多次排放,但是人们的生活都还在正常进行,普通人并不知晓核辐射会造成灰死病,自然也不会意识到核污染的危害。而周璇已经签署了对于灰死病的保密协议,她是不能将这种病轻易告诉不知情的人的。
周璇的前路被封死,彻底束手无策,她最后看了一眼培养皿中的“希归”,脱下实验服离开。
总会有办法,她必须让切尔诺发光藤再分泌一次“类特化液”才行。
周璇叹了口气,拿上电脑,离开办公室。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后勤部。
她去找葛一秋。俩人是同一时期进入研究所上班的新人,年龄相仿,租住的公寓还在一个地方,关系很快熟络起来。
周璇进入研究所工作的这半年,两人都是一块下班,一块吃饭回家,为此,俩人还合资买了一辆小电驴,周璇开着,葛一秋抱着周璇的腰坐在后座,一路兜风,好不快活!
眼看要下雨了,周璇在后勤部左等右等都不见葛一秋人影。她这人平时都是“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周璇实在等不及,问了后勤部办公室的值班人员才知道,后勤部这个周末得加班了,下周一研究所要开办一个学习交流会,迎接科研院的高级工程师来开讲座。葛一秋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估计这周末有的忙了。
周璇问到葛一秋现在正在报告厅布置会场,便去那儿找她。
刚一进报告厅的门,就见葛一秋撸着袖子,双手叉腰,在指挥工作人员摆放交流会的易拉宝。看到周璇来找她,葛一秋哭丧着脸,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贴在周璇怀里:“阿璇,我的好阿璇,本牛马真是太命苦了,周末还得加班,呜呜呜呜!”
“不吃饭了吗,我的秋秋?”周璇非常自觉地给葛一秋捏了捏肩。
葛一秋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吃了,这报告厅的灰给我喂饱了都,没胃口。今天我估计得干到半夜,你别等了,快回去享受周末吧。”最后几个字葛一秋说得咬牙切齿。
“我下班了,留下来帮你。”周璇道。
“不用,我加班还有加班费,你帮我完全是白干,快回去吧。”葛一秋非常大义凌然地把周璇送出办公楼。
“那我先走了,”周璇提醒道,“天气预报说待会有雨,别忘了拿伞。”
周璇本来想跟葛一秋说一下关于“切尔诺发光藤”的难题,但是葛一秋自己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她不想再给葛一秋添麻烦,就什么都没说,骑着小电动驶出研究所。
虽然切尔诺发光藤的难题还摆在眼前,但是难得周末,周璇还是决定下馆子犒劳自己一顿。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已经飘了小雨,她倒是不急,自己车筐里有雨衣和伞。于是,又捧着杯奶茶,一边啜饮一边逛甜品店,打算给自己明早买点早饭,这样就省了出门。
她正挑了块三明治放到盘子里,就听柜台边的收银员在大声跟一个顾客争论。
“先生,您要么手机扫码付款,要么用人民币现金支付,您拿这……这欧元给我,我也不认识啊。”收银员顿了一下,“……万一是假的。”
周璇漫不经心地打量过去,只见收银台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宽肩窄腰的黑衣男人,微微侧着脸,皮肤白皙,一头短发在灯光下微微泛黄。但看模样应该是中国人,怎么会拿着欧元买东西,真是奇怪。
那男人低声解释了一句,不过,周璇离得远没听清,她又着急回家,无心凑热闹,很快又挑了几块大福,去收银台结账。
此时,黑衣男人还站在那里,但是收银员已经有点气急败坏:“哎——不是,您放下东西赶紧走吧,我们不卖了,赶紧走。”
“Jesuisdésolé,jenesaispasutiliserlepaiementpartéléphoneportable.”
这回,周璇听清楚了,是法语,她大学的时候去法国交换过一年半,能听懂基础的法语,也会说一些。
男人说,他不太会使用手机支付。
但是显然,在场的没有人能听懂法语。
只见,旁边围观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这人不会是这里……不太正常吧,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什么,明明是中国人,店员的话他好像也听不懂……”
“是啊……咱们赶紧走吧,别是什么精神病疯子……快走快走。”
议论的声音越发刺耳起来,好几个准备进来买东西的人都被门口的怪异男人吓走了。
见形势不对,收银员已经叫来了商场的保安,正准备轰男人出去。
保安伸了手,攥住男人的手臂,在触碰到男人的那一瞬间,男人却像受惊的野兽,猛然甩开,再抬眼时,男人的双眼已经泛上血丝。
保安见状,认定面前的男人精神不正常,抽出腰间背带上的铁棍,呵斥着让男人安分,接着从左右两边扑上来。
路人都被吓得退避三舍,只远远围观,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当中那个身材高挑、神色阴郁的古怪男人。
眼看铁棍就要落在男人身上,忽然有一道人影窜出,插到保安和男人之间:“你好,他的单我帮他买了。”
周璇伸手拦住保安即将推搡到男人的手,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他不会说中文,但不是坏人,别动手。”
周璇扭过头去,冲男人眨了眨眼:“Dépêchez-vousd'acquies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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