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古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得想个法子，好好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这沈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嬷嬷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她知道，古母这是钻了牛角尖，一时半会儿是劝不回来了。

————

自从清漪入了东宫，尹临华便甚少踏足后宫，惹得一众嫔妃望眼欲穿，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能见到太子，她们各出奇招。

有的装病，有的偶遇，有的甚至直接堵到了书房门口。

这晚，东宫书房内，烛火摇曳。

“殿下，您还记得那次月下抚琴，您说的话吗？‘人生苦短宛如一场梦，世态炎凉似秋日浮云’，妾身这些日子时常想起，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仇婉药将醒酒汤放在尹临华手边，语气轻柔，带着几分试探。

她抬起头，看向尹临华，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和落寞：

“尤其是那句‘鸾镜中，容颜依旧心已变’，从前只在诗书中读到，如今想来，竟像是……为妾身量身定做的一般。”

尹临华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有话直说。”

仇婉药被尹临华的态度噎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委屈，抬起头，直视着尹临华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殿下，您是不是……厌弃妾身了？”

尹临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仇婉药看着尹临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只觉得一阵心慌。

她咬了咬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妾身不明白，这情爱之事，难道真的如此善变吗？从前殿下对妾身，明明不是这样的……”

“够了。”尹临华打断了仇婉药的话，语气冷淡，“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仇婉药看着尹临华冷漠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是……妾身逾越了。”“您贵为天之骄子，想娶谁，那是您的自由，妾身不敢置喙。”仇婉药微微侧过脸，避开尹临华的视线，声音清冷，像结了霜的冬日清晨，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从重逢那刻起，这姑娘就喜欢这样兜圈子。尹临华心想，那些酸文假醋的调调，听得他头疼，耳朵都快生茧了。他一向不喜这种弯弯绕，索性挑明了说。

“所以，”尹临华微微皱眉，身体前倾，带着几分酒意，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直接，“你是怪我另娶她人？”

仇婉药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端着架子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像是被突然定住了一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让人看不真切。

“那年，恩师病重，我去探望，也是那时，咱们第一次相见。”尹临华主动提起往事，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一下又一下。

“师父将你交到我手上，你当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仇婉药，稍稍停顿，“也没反对。”

仇婉药的呼吸微微急促，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节微微泛白。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有细碎的光芒在跳动，却又极力想隐藏。

“后来，皇后给我挑选王妃，我便顺了恩师的意思，提到要娶你过门。”尹临华的声音低沉而平缓，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像是一颗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

“可还没等婚事定下来，恩师就因为冬日路滑，摔伤了腿，落下病根，不得不辞官还乡。”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眉头微微蹙起。

“你为了尽孝，也跟着一同离京。临走前，恩师与我说他打算终老故乡，你也不会再回京，言下之意……”尹临华的目光落在仇婉药身上，带着探寻，“便是先前托付之事，就此作罢，两不相欠。”

“再后来，母后便重新为我拟定了太子妃人选，另择佳人。”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像是湖水恢复了平静，不起波澜。

屋内一片寂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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