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自然是住不惯。

宫中不知为何忽然传起风声,说有人在用邪蛊之术为害人,轻则扰乱朝堂纲纪,重则影响皇室气运,这一搜查,就在柔妃的寝宫里搜出了个诅咒小人来。

殿门即刻就被封了起来。

柔妃慌得来回踱步,最后索性在宫中癫狂暴走,又是将桌面琳琅满目的器物尽数清扫在地,又是歇斯底里的喊叫:“凭什么关着本宫,这东西又不是本宫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污蔑到本宫头上来!”

应声落地的碎裂瓷片溅得到处都是,屋里仅剩的几个婢女不敢靠近,嘴上又不能闲着,直喊:“娘娘,娘娘息怒啊。”

怒怕是息不了了,柔妃气得浑身发抖,随之而来的是惊恐,对那手段残忍、毫无人情的君王的惊恐。

“本宫要见皇上,去敲门,本宫要向皇上解释清楚。”

殿中伺候的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恸哭,为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生死渺茫的前程。

柔妃头疼不已,她甩了下指尖的帕子,指着跪伏在地的众人,万分没好气:“哭什么哭,本宫没死都要被你们哭死了,快去将本宫的珠宝首饰都拿来!”

婢女很快取来,柔妃抓了把价值不菲的首饰,就往她手心里塞:“让门口的侍卫通融一下,就说本宫有冤屈要告知皇上,还请他去传个话。”

婢女急忙去了,可没一会儿,又哭哭啼啼地回来,抹着眼泪道:“守在门口的侍卫恰好来交班,听了奴婢的话,笑奴婢傻,说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要将,将娘娘打入冷宫,他们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传话。”

不然定会撞在火口上,被牵连降罪。

柔妃闻言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以至于站不稳,往后跌了下,扶着案角才勉强没有倒下去:“你说什么?”

婢女却是不敢再说了,只道:“娘娘!”

皇上口谕传来宫中前,柔妃已没了发疯的气力。

她倚靠在置了软垫的椅榻上,双手微抬,仔细端详着这双养护得如花般娇嫩的纤纤玉手,出神了好一会,末了才莫名笑了笑。

这一笑瘆人,底下跪着的宫女小太监,个个大气也不敢喘,纷纷在心里怀疑起他们主子是不是受打击太大,有些神智不清了。

“好你个赵穆,”笑过后,柔妃轻声道,“本宫敬你一尺,她林秋晴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为了她,还本宫一丈。”

她在宫中没有子嗣,如今也算不上圣眷恩宠之人,偌大的皇城内,谁会费尽心思用这种手段对付她,那便只有赵穆了。

毕竟前段时日,她让人绑了林秋晴。

赵穆查到自己头上是早晚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竟为了那个毫无章法的野丫头,在宫中公然动手。

依赵穆那个人,断不会只污蔑她,冷宫,对了,冷宫!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在冷宫动手。

柔妃顿时心惊胆寒,她坐直了身子,稍稍平复了下心绪,吩咐:“去取一封信来。”

幸亏她早有准备。

“金银首饰还是给那些侍卫,说是本宫体恤他们辛苦的,要他们务必收下,本宫也不为难谁,只需他们将这封信送去公主府即可。”

“哪个公主?”

“糊涂东西,当然是平乐公主,一定要叮嘱他们务必将信带到。”

“记住了,还请娘娘放心。”

听到信送出去的消息,柔妃始终绷紧的身子才慢慢松懈下来。

她开始失神,一面想着赵穆既然那么在意林秋晴,那她定不能让赵穆好过,一面又想着入了冷宫,她是不是就真的死到临头了。

不过就算是她要死了,死前也要膈应赵穆一番,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自古被打入冷宫的嫔妃和戴罪之身无异,进去容易,却很少有人从里面出来,侍卫亲自押送柔妃进去后,也算是亲眼目睹了,一身荣华在眨眼间消散殆尽的场面。

他唏嘘的同时,也把信忘了,等想起来送去公主府,已又过了两三日的时间。

平乐公主展着信,反复看了好多遍,确认无误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我就说之前见她为何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从不曾见过,只是恰好生了张神似故人的脸啊。”

身旁的婢女费心猜了许久也没猜出来,只得皱着眉问:“是哪位故人?”

平乐公主一扫眉宇间的倦怠,神色奕奕,唇角也随之勾起轻蔑的笑意:“你去坊间找个能将人神韵还原绘出□□的画师,乔装去,莫要让人认出来,就让他画掌印府上的林氏女子,若是不曾见过,就带他去见一面。”

“是。”

银子给得阔绰,画师不用想也知道此人非富即贵,自是不敢怠慢,紧赶慢赶地用了三日,终于将林秋晴的人像画送至了公主府。

画师不曾见过林秋晴,但他们这些以作画为生之人,偶尔会以官家女子或是将民间所见的倾城之貌画下来当自己画功的噱头。

有人曾画过林秋晴。

画师又被带去长街头,隔着人群遥遥看了林秋晴一眼,便在心中记下了大概,着墨时脑海里那动人的神韵鲜明不时浮现,未曾模糊半分。

以至于身在平乐公主面前,他下意识道:“此女容貌可谓是仙姿,世间少有啊。”

他道出的是真心话,却也掺了几分奉承的意味。

可惜奉承得不对,平乐公主脸色没崩住,阴沉得骇人。

还是身旁伺候的婢女识趣,丢了钱袋子轰人:“多嘴,出去之后敢乱说一个字,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画师吓得神情俱变,连声应着跑走了。

“仙姿?”平乐公主看向画中宜喜宜嗔的女子,冷如霜的眼眸里腾升起扭曲的笑意来,“好个仙姿啊,看你日后被四方高墙困于深宫中,年老色衰,还能得意几时。”

“公主,这林氏很像昭元贵妃吗?”

“像极了,尤其是眉宇之间的神态,我少年时不常在宫中走动,她又过世许久,呵。”平乐公主冷哼了声,“倒是忘了这茬。去遣人进冷宫照顾柔妃,缺什么就从公主府拨给她,做人嘛,要知恩图报,她送我一份大礼,我总该让她过得舒坦些。”

“奴婢这就去,对了公主,那这幅画……”

“父皇近日常歇在御书房,左右不过是宫中剩下的那几个伺候得不合心意,无法纾解父王内心的愁闷,做女儿的也该替他分忧才是。”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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