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秦知礼公司里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超级热情，都很喜欢他。
王懒鱼玩得整高兴的时候，忽然大家使了使眼色，一秒恢复到正经的精英模式，做鸟兽散了。
王懒鱼纳闷地喝光最后一口苹果汁，一扭头发现了症结所在——
秦知礼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看着他。
看来工作已经完成了。
王懒鱼欢呼一声，放下杯子冲向他。
像是放学看到家长的幼儿园小朋友。
“你完事啦？咱们是不是要回家啦？”
比旁人更亲昵的语调，和肢体接触，让秦知礼潮湿阴郁的心情像是经受了温暖明亮阳光的照射，
某种深沉的情绪一秒消散。
秦知礼露出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浅笑。
“嗯，咱们回家。”
两天没洗澡了，尤其是昨天晚上被三中校霸们追杀，出了一身汗，王懒鱼早就受不了了。
到了秦知礼家刚换了鞋，他就吵着要洗澡。
秦知礼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大平层。
对于他而言，住在哪无所谓，方便工作，能维持生存就行。
不过如今，王懒鱼回来了。
只住过老破小出租屋的王懒鱼兴奋地左看右看，在开阔的房子里冲刺。
“哇！这沙发一看就贵！”
“竟然建了顶天立地的大书架，这种我只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这些书你真看啊，还是放着装x？”
“给我也建一个，我也想这样装x。”
“衣帽间比我卧室还大啊！厉害厉害，这件我能穿吗？”
“好厉害的马桶！”
“这么大的浴缸！我喜欢我喜欢！我一会可以在这里面泡澡吗！”
秦知礼单手拎着西装外套，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
死气沉沉的房子迎来了他的新主人，让这个平日里承载了沉重和严肃气氛的空间，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秦知礼有点后悔当时选房子的时候，随便指了一个，如果他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一定买最大最豪华的那种。
王懒鱼一定更加开心。
虽然他现在已经足够开心。
王懒鱼等不及了，他恨不得立刻跳进浴缸。
他把衣服脱下来扔在脏衣篓里，兴冲冲地冲进浴室。
温暖的水柔和地包裹住身体，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王懒鱼胳膊搭在浴缸边缘，仰头享受地发出一声叹息。
说是洗澡，不如说是玩水，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才狠狠过了瘾。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新浴巾和干净衣服。
他光.溜溜地站在浴缸里，傻了眼。
不过问题很好解决，遇事不决就找秦知礼。
“秦知礼！”
没有人回应。
应该是没有听到。
王懒鱼再接再厉：“喂！秦知礼？秦知礼！！”
还是没有人理他。
王懒鱼掐着腰蓄力发力：“秦！知！！礼！！！！”
王懒鱼嗓子都痛了。
还是无人应答。
行。
秦知礼变成了秦不理。
王懒鱼生气。
不过这时候他也发现了旁边放着的浴巾。
那应该是秦知礼的。
据说他有洁癖。
而且，浴巾，是很私人的物品。
王懒鱼伸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把浴巾抓在手里。
管他呢！
谁让秦不理不理人！
不用这个用什么！
王懒鱼没围过浴巾，之前在自己家都是擦干然后穿上睡衣睡觉。
不过，这玩意还用得着学吗？
王懒鱼直接在腰上胡乱一围，随手系了一个结，兴冲冲地出去了。
结果哪儿也找不到秦知礼。
跑哪儿去了？
王懒鱼四处寻找，最后他推开主卧门，里面一个柜子门敞开着。
秦知礼就站在柜子门后面，手捧着王懒鱼刚刚脱下来的那件T恤。
他的整张脸深深埋在还残留着王懒鱼气味的衣服里面。
王懒鱼只能看到他黑漆漆的头顶。
秦知礼……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秦知礼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他丝毫不知门口站了人。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一张脸，与他极度渴望恋慕之人的贴身衣物紧紧相贴。
他像是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猛然喝到一大口清泉一般。
清凉，甘冽。
这是救命的水，让他如获新生。
秦知礼贪婪地嗅闻那让他痴迷的淡淡味道，像是树木深扎进泥土中的根脉在汲取养料一般。
一丝一毫都不允许放过。
王懒鱼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大声制止他。
“秦知礼！你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秦知礼立刻抬起头，他这才看到，王懒鱼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
一向镇定自若的他眼中闪过一丝仓皇。
“我、我没……”
王懒鱼冲上去抢回自己的衣服藏在自己怀里，狠狠揍他一拳：“你个混蛋！”
浸润鼻腔的熟悉气味突然被夺走，秦知礼有点不适应。
更让他感到慌张的，是他隐秘的行径被衣服的主人彻底抓包。
秦知礼无措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蜷动：“你……看到了。”
“废话！我看的一清二楚！”王懒鱼气势汹汹。
秦知礼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了。
秦知礼的心沉到谷底。
会感到恶心吗？
一直以来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竟然是那样变态地渴望着、觊觎着自己。
会立刻逃跑吗？
狠狠把他打一顿，像是丢掉什么垃圾，或者甩开什么黑历史一样，害怕被他缠上？
秦知礼压了压唇角。
害怕也没关系，感到恶心也没关系，想要逃跑也没关系。
反正，他不会允许王懒鱼逃脱。
他这辈子都别想甩开自己。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样想着，秦知礼心中有了一丝诡异的轻松感觉。
王懒鱼知道了。
他再也不用那样辛苦地隐藏。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王懒鱼叉着腰质问道。
“说！你为什么拿我的衣服擦脸！”
“……”
什么？
秦知礼：“擦脸？”
王懒鱼扬起眉：“你还装！我都看到了！休想狡辩！”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用你的衣服……在擦脸吗？”
秦知礼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王懒鱼大声说：“难道不是吗！！”
王懒鱼太生气了！
现在他穿到了七年后的世界。
也就是说，这件衣服是他现在仅有的唯一一件T恤！
秦知礼用什么擦脸不好，为什么要用他的衣服擦脸！！
这可是衣服啊！又不是毛巾！！
实在是太过分了！
比他偷偷用秦知礼的浴巾擦澡过分一百倍！
秦知礼沉默地看着王懒鱼。
原来……没有发现啊。
他就说，王懒鱼的脑回路，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虽然确实松了口气。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有点失望。
他忍不住想，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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