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山上。

今夜,枫叶狂啸,千军阵列,森冷肃杀,俨然战事将起,烽火在即。

枫叶居山麓上空,隐约听得枫叶狂啸纷纷,袅袅飘出一缕狰狞凶光,似兆死不详——云戟夜璧沉,醉卧旌古意。弈命终为棋,血溅一戟输。

谢逢秋太子府邸枫叶居。

青石阶前。

李云戟冷眼注视着枫叶居那烫金大字威武门额,耐心等待着谢逢秋的出现,只为了想要知道谢逢秋,到底他的太子皇兄是不是真得就是那摩诘画神谢辞卿!

此刻,已近黄昏。

李云戟却仍旧没有半点儿想要撤离的意思,反而谢逢秋让他等得越久,他却更加忍耐与坚定!

他在想,谢逢秋之所以避而不见,莫不是其心中有鬼,抑或,他的确真得就是那摩诘画神谢辞卿。

倘若真是如此,那恐怕包括瀛洲城在内的整个瀛洲仙国。此后,都必将难免受其连累而陷入空前的危机与劫难之中!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天边。

最后一抹斜阳。

……

也即将落下之际。

李云戟抬头看着山的尽头,那最后残留的一抹血色余晖,心中泛起无限愁肠与悲凉,但最终却还是做下了决定!

“姚将军,我们这已经是第几次往里面呈递拜帖了?”李云戟看着不远处一名士卒,拾级而上呈递拜贴的身影,向身边候命的参将姚峻刑问道。

姚峻刑道:“回将军的话,第五次了!”

李云戟闻言,抬起目光又再盯着“枫叶居”,那三个铁笔沉沉的篆书大字,似有所思地端详了半晌,忽然道:“常言道,事不过三!如今,大哥却已逾其二。姚将军,你说,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姚峻刑应声道:“一切但凭将军做主,我等必誓死相随!”

李云戟听了以后,淡淡一笑,道:“那便传令吧。自即刻起,我沉沙府便也不必再上拜帖了!

倘若等到亥时三刻,还见不到皇兄从枫叶居出来,那我沉沙府就直接将这枫叶居踏为平地。

即便到时逼不得已染得这满山枫叶凄红绝艳,任何人却也怪不得我醉卧旌古李云戟铁戟无情了!”

姚峻刑听到李云戟这个命令,虽然,在他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但他还是毫不犹疑,便将李云戟的这道命令传达了下去!

毕竟,仙国上下,人人皆知。

沉沙府夜璧将军李云戟向来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绝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动摇的!更莫要说当面提出任何质疑!

此时,枫叶居内,面对来自沉沙府夜璧将军的威胁,枫叶居里的门客仆从都不禁感到惶恐无措惊惧茫然。

因为,谢逢秋虽然暂时无暇顾及,枫叶居外的险峻形势。

但枫叶居里却仍有一人,足可应对李云戟的威胁逼迫。

那便是与瀛洲太子谢逢秋生死相交的挚友,也是现在谢逢秋府上的第一门客——弈命公子沈弈舒。

“弈命公子,方才外面有人来报说,二皇子将不再呈递拜帖!倘若等到亥时三刻,二皇子还见不到主人出现,二皇子便将率领沉沙府人马杀进府中!”

沈弈舒手里拿着一把落叶折扇,只见折扇上隐约可见,似深秋枯木下的一幅棋局。

棋者盘坐枯木下,与一名剑者对弈,执落叶为子,应落花为棋,看云卷云舒。

此刻。

沈弈舒听闻李云戟如此决绝,心知今夜此局恐怕已难善了。

倘若到了亥时三刻,谢逢秋仍不能现身。

枫叶居或将危矣!

然而,沈弈舒略微沉吟片刻,便已在心中有所绸缪,只吩咐枫叶居府内众人,莫要担忧不予理会即可,只管等待谢逢秋出现便是!

但尽管如此,沈弈舒却仍要求枫叶居上下,务必要严密防守戒备,以防夜里发生其他变数!

除此之外,沈弈舒还暗自想着,谢逢秋当初避人耳目,留在枫叶居后山那个神秘人,到底会是谁,而那个人又会与这件事有什么牵连!

可沈弈舒虽然有所怀疑,却也不敢擅作主张。

他很清楚,虽然李云戟难以应对,但只要等到那个人到来,一切便都将迎刃而解了。

而在他出来之前,他必须阻止任何变数发生,以避免让李云戟在亥时三刻到来之前,找到可以直接对枫叶居动手的任何理由和借口!

但沈弈舒却也明白,面对眼前那个传闻中轻世傲物不可一世的沉沙府夜璧将军李云戟。

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果然,到了亥时二刻,就在沈弈舒带着枫叶居的侍卫仆从,在枫叶居门前与李云戟的沉沙府府军对峙时。

枫叶居之内不知何故竟烈焰冲天,毫无征兆地燃起熊熊大火!

李云戟抬头看着那冲天烈焰,似颇为满意地得意一笑,笑道:“弈命公子,我皇兄府邸为何会突然燃起如此大火?

本将军作为我皇兄的嫡亲二弟,以及我父皇钦封的夜璧少将军,想要进入我皇兄的府邸之中,为我皇兄分忧解劳,略尽绵薄扑灭大火。

不管怎么说,想来也都是理所应当之事吧?我想,弈命公子应该是不会想要横加阻拦的吧?”

沈弈舒虽然清楚以眼下形势,已不能够再阻止李云戟进入,却仍坚持道:“二皇子多虑了,眼下正当炎热,天干物燥,星火难免,亦属寻常之事。

想来今夜府中大火,多半也是由此缘故。

便不劳烦二皇子枉费心思了。”

说罢。

沈弈舒便立刻命人前往察看火势,并嘱咐府中之人务必尽快将大火扑灭。

李云戟虽被沈弈舒拒绝,却似乎并不着急,只道:“弈命公子如此惧怕我等进入,莫不是皇兄府上有何紧要之事?

或者说,还是弈命公子你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唯恐被我李云戟发现揭穿不成?”

沈弈舒以为只要派人尽快将火势压下,便不会再给李云戟进入的借口,便冷冷笑道:“二皇子妄加揣测无理加罪之言,请恕沈某无法接受。

当初。

在你们瀛洲太子谢逢秋接纳弈舒入府的时候,便已早有约定,枫叶居之事可尽由我沈弈舒负责,旁人皆无权干涉指责。

而我沈弈舒也自当对他恪尽职责,二皇子就不用在此无端生事,妄想要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了。”

李云戟冷冷一笑,道:“哦?既是如此,那不妨便请弈命公子拭目以待,看看最后到底会是谁在无端生事……枉费……心机!”

沈弈舒道:“呵呵,二皇子今夜当真要与枫叶居为难?”

李云戟道:“弈命公子是否搞错了,我沉沙府诸多将士不辞辛劳奔波至此。虽然,谈不上什么风尘仆仆千里迢迢,却也可说得上是颇有几分辛苦!

眼下,我沉沙府这诸多将士陪着我李云戟,在此等待了我皇兄这么久,却连我皇兄的面儿都还没能见上。

弈命公子。

你不妨倒是也说说看,咱们之间到底又是谁在故意为难……谁呢?!!!”

沈弈舒心知今夜那李云戟对枫叶居已是势在必得,只得愤然抗争道:“二皇子既然非得这么说,那我枫叶居便只能誓死相陪了!”

李云戟笑了笑,缓缓道:“死字不祥,妄语则亡!我劝弈命公子还是莫要再提这个‘死’字的好!

但若这真是弈命公子,抑或是皇兄所愿见,那我沉沙府也不介意如你所愿,一举踏平了这整个枫叶居!”

沈弈舒勃然一怒,道:“二皇子莫要欺人太甚,倘若将枫叶居逼急了,恐怕对沉沙府也未必是好事!”

李云戟道:“不是好事吗,恐怕不一定吧?”

沈弈舒道:“二皇子此话何意?”

李云戟缓缓笑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如此而已!”

沈弈舒听罢,正自思量间,却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匆忙来报说,枫叶居之内又燃起了好几处大火,眼看火势就将要控制不住了。

李云戟看到沈弈舒愈感着急的样子,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升腾在枫叶居上空的熊熊焰火,冷冷笑道:“或许,是时候了!”

随即。

但听得李云戟向沈弈舒凛然一笑,冷冷道:“弈命公子,此时此刻,我皇兄府邸枫叶居之内的火势,俨然已成烈焰滔天一片火海之势。

显然已是刻不容缓,绝不容再多耽误。

倘若再不加以遏制,只怕我皇兄的这座枫叶居就将付之一炬,你难道还要执意阻拦我不成?”

沈弈舒也没有想到会演变至此,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仍顽强不屈严词拒绝道:“枫叶居之事,枫叶居自会处理,就不劳烦二皇子费心了!”

李云戟闻言,冷冷一笑,随即便向沉沙府府军沉声大喝道:“沉沙府众将士听令,今夜,我皇兄这太子府邸枫叶居接连起火,火势掩天蔽日,实在教人难以心安啊!

我李云戟身为我皇兄嫡亲二弟,更受我父皇及皇兄所倚重信任,当此我皇兄府上危难之时,我李云戟秉持兄弟之义,手足之情,理当无惧生死为我皇兄分忧,解此危难!

然而,却有我皇兄府上门客弈命公子沈弈舒此人,竟屡屡以诸多借口对我李云戟横加阻拦!

未知此贼子到底抱持何种心思,欺我皇兄识人不明用人不善。

我李云戟今夜便要替我皇兄除此奸贼,为我皇兄解此恶火焚居之危,更为我皇兄除去此等狂妄奸邪之徒!”

李云戟抬头看着站在枫叶居门额下。

此刻。

已再无任何理由阻止他的沈弈舒,如虎狼般锐利凛冽的眼神里,阴鸷一笑,举戟向天,奋声道:“众将士,随我杀!今夜,就让我李云戟带着你们踏平了这枫叶居也罢!”

顷刻之间,李云戟亲率沉沙府千余府军,舞戟而上,杀声震天,似汹涌如潮的洪水猛兽,狰狞骇人。

便是无间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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