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摸上那里,再对比自个,委实少了块骨头。

仵作验尸,此人又是贵夫人,哪怕死了,依旧不敢冒犯,验尸时大致验了下,没那么细。

夷仙掰开安云明唇,“铃兰,伸手。”

铃兰伸出一只手,撕拉一声,寒剑划过,紧接着,刺痛感袭来,手掌出现一条刀疤。

鲜血溢出,滴入唇舌,床板上死白的胸脯似有活物游动,喉咙明显一道凸起,紧接着,一条黑色长条活物从喉道扭曲爬出来舔舐鲜血。

这一幕,差点给铃兰看吐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啊!”

铃兰眼睛瞪大,因为她看见夷仙伸手直接!将!黑色活物!揪起来!

宁落晟在屋外显然听到她的呐喊声,敲了下门,“铃兰!”

铃兰抚平起伏胸腹,高声道:“没事!”

夷仙这时也意识到此举有多不符合柳鸢瑶作风,眼球一转,惊讶高呼一声,手指撵着活物丢出去。

“好吓人啊——”夷仙故作姿态。

黑体蛆虫一下子飞出去,跳到铃兰暴露的肌肤上,铃兰想拍死,又怕影响办案,欲哭无泪。

“啊啊…”

夷仙假意害怕捏着黑蛆虫,呀了声装进瓷碗里,检查她身上,总引出三条黑蛆虫,事毕,为安云明穿戴好。

拉开门的动作一顿,盯着铃兰淌血的手,默了下,大手一挥,施用疗愈术包扎。

一行人静等她们,宁落晟余光瞟了下她绑着白条的手,隐约有血渗出:“你手受伤了。”

铃兰赌气撞开他。

白瓷碗三条蛆虫蠕动,恶心又骇人。

殊玉问:“这是什么?”

“雪海域外北境圣国的圣物,骷虫子。”

“你怎知?”

夷仙:“……”因为本尊去过。

殊玉无时无刻不再怀疑她,从她苏醒后极为细微的问话,验尸不放心她一人,到现在,连同她解释骷虫子都能被问话。

“古书上曾记载过,殊玉师兄,多读点书。”

夷仙面不改色扯谎,随带讥讽下他。

司月长老懒洋洋道:“继续。”

夷仙透过余光瞄了眼说话之人,红衣艳服,红发带高扎起黑发,模样倒是俊俏,白齿黑眸,眉梢翘起,充着一股慵懒劲。

倒是未见过。

她咳了声,继续讲:“骷虫子长年居于冰寒雪地,喜血腥,以吸食骨髓为生,离了寒地,不出五日,必死无疑。”

“若想存活,必须不断吸食骨髓以壮大,而安云…贵夫人身体被骷虫子寄生,日夜啃食,表面无碍,背地里却早已骨穿血尽。”

殊玉:“她的死因是骷虫子。”

“不。”夷仙忍下捏骷虫子的躁动,“若是骷虫子杀的,贵夫人临死前骷虫子定会爬出人体,寻下一个寄生体,而贵夫人死后几个时辰内,骷虫子皆无动静,显然不是它杀。”

方平安胃里犯恶心,蠕动的虫子寄于人体,整日啃食骨髓,想想这种脏物入体,他就浑身不舒服。

脸色愈发惨白,方老爷命人送方平安回院歇息。

而他留下继续同宗门人调查死因。

凶手另是他者。

“方老爷,命人将贵夫人安葬吧。”夷仙将碗丢给殊玉,本以为今儿能看出好戏,结果被派遣验尸干活。

戏倒是瞧不见一点儿,凶手一事她无意跟着掺和,兀自回客栈了。

殊玉:“照她说的,将贵夫人安葬吧。”

方老爷以袖擦额间汗,命令下人将贵夫人抬走,选良辰吉日安葬。

殊玉抬步前往宗祠,五彩石已感不到妖邪气息。

他神态凝重:“妖呢?”

方老爷自是不能认,“道长,什么妖?老夫不知道长在说什么。”

殊玉欲辩驳,被司月长老连拖带拽拉出府,天仙宗弟子跟着长老一块出了府。

“你手头并无实际确凿证据,冒失前去质问,只会徒添烦恼,搞不好方老爷还告你诬陷。”

殊玉咬牙,一言不发。

司月长老无奈摇头,殊玉在任何事是都能让人安心,唯独妖与魔,寸步不让。

倔得很。

现如今,他虽不直言,心底定是怪他那日拉住他不让他斩妖邪。

这才成婚几日,赫赫有名的方府里出了这等事,街头巷尾不免议论纷纷。

摊贩交头接耳,无一不再言论方府。

一茶客说:“方府这刚娶了新妇就遭这回事,对了,我听说方府娶新妇是为了个他家小儿冲喜,有没有这回事?”

一人压低声,左观察:“可不嘛,专门看了安家大姑娘的八字,与方老爷小儿极为般配,算命的还说了,安家大姑娘旺他儿,这不,不惜花重金迎娶进府。”

“唉,可惜了。”

几人途径此地,顿住脚步,默契装若无其事坐在茶客旁另一桌。

招呼小二上了壶茶。

“这才几日,人就…就没了,话说,街头巷尾传遍了,怎不见安家派人上方府询问瞧瞧女儿,就这么无声无息?”

殊玉倒了盏茶,分给司月长老。

浅绿水从壶口呈一条长流倒出,接着,他听到茶客回答。

“安家怎敢上门,今儿一早,方老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茶客头埋低,“好不容易找的个合配的续命,花了大价钱,结果死了,这隔谁能忍!”

回客栈路上,宁落晟分析着:“照这么说,杀死贵夫人的不可能是方府宗祠的妖怪,那他为什么要把妖怪转移走?”

司月长老伸了个懒腰:“许是上回咱进了宗祠,被发现了,他担心咱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杀了妖,故而移走了吧。”

“那骷虫子谁放的,贵夫人谁杀的?”

司月长老现无头绪,他们擅长捉妖斩魔,可不擅长查案。

殊玉上了客栈二楼,径直走到最后一间客房,敲了两下。

无人吭声。

停了会又敲两下,依旧无人,他顿了下,敲隔壁的房门。

吱呀——

铃兰探出头,“大师兄,有什么事吗?”

“铃兰,你进柳鸢瑶房间瞧瞧。”

铃兰哦了声,敲房门,没应,伸手用力推开。

床上女子正惬意侧身躺着,懒散掀起眼皮,睡眼惺忪。

“鸢瑶,你醒着怎么没应啊?”

夷仙警觉性很强,稍有动静就能引得她戒备,殊玉一靠近未敲门时,她便闻声醒了,没应,无他,单纯不想应。

“找我做什么?”

殊玉站门口,视角仅能瞧见房间一角,木桌花瓶插上几朵枝干,上无花朵点缀,仅枝干伶仃。

“查案。”

她就猜到。

手捂上胸口,蹙起眉头,嘶了声,夷仙开始了。

“我旧伤未愈,恐奔波劳碌,怕是不能与殊玉师兄一同去查案,实在抱歉。”

指使本尊?

有病。

他踩上门框踏进来,眼底寒霜阴冷,“你们柳门拥世第一圣光疗愈术,这点小伤需要修养这么久,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去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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