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玄心宗的飞舟体型最大，故而此刻被征用，除了花惊烟认可的几名弟子留守，其余人都散到其他宗门的飞舟上挤一挤，他们要飞往最近的修士城市暂住。
各家都留下了修为最高的弟子盯着黎湛，长老们自然是去开“线上会议”去了。
关着黎湛的房间虽是最大，可也容不下十一个人。
“我要休息了，你们确定要在这站一排？”黎湛一人靠在床头，其余人既要盯着他，也不敢靠他太近。
属实邪气太重了些。
这些人哪怕是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可也没到紫府境，面对邪气的刺激，只觉得寒毛直竖。
他们来看着黎湛也就起个提醒作用——同在飞舟上，哪怕是大飞舟，可对紫府境修士而言，也尽是眨眼可到的地方。
几个人不欲与黎湛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的黎湛“邪里邪气”的，万一他们被控制了呢？
黎湛要是知道他们怎么想，高低得回一句“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见几人只留意着自己，一点没走的迹象，他直接解开储物袋，将所有灵石都倒在地上，三千多比小孩拳头大一圈的灵石顿时从床上流到了地上。
还有滚到几人脚边的。
顿时整个空间更挤了。
不免就有人要骂黎湛发什么疯。
“你们这么多人，修为都比我高，不会一堵墙、一扇门的距离，就让你们这般害怕吧？”
“而且，我睡觉的时候，也不喜欢被旁观。何况，还有女子，你们不介意，我还介意被看呢。”
在场的四个女修：“……”
这个人，邪的很不对劲儿啊。
作为修士，她们大多时候确实是不如凡俗那么讲究男女之防，可黎湛说自己介意的语气未免太自然了吧？
她们还能扑上去占便宜吗？
几人之中就连最冷清的女修，都被这个氛围弄的浑身不自在。其他几个男修倒是想说“都是男的，介意什么？”
也有开口叫女修们出去的，免得被这没脸没皮、言语轻浮的家伙气到。
黎湛却是一个都没放过：“修士之间，不那么在乎男女吧？”
反正修真界道侣花样挺多的，不是人的都不算少见，还分什么男女？
一众人心头梗梗的，出门时忍不住将无辜的门摔的邦邦响，也得亏是这飞舟的质量好。
黎湛这才无声的松一口气。
然后示意系统将所有灵石都转为积分。
系统顿时机械音都雀跃灵动了起来，虽然这濮阳轩的买命钱不多，但好歹是给了它和宿主生的希望了啊。
不等系统跟宿主汇报这商城的用处和好东西有哪些，黎湛已经再度调出了自己的手机页面，上面自己之前发的朋友圈已经有了不少点赞和回复。
照片上只有树木和他身形的光影，应该是不会暴露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怕被什么林学家、植物学家看到陌生植物，他连树木景色都不敢拍，生生找了一块没什么草木甚至没明显石头的黄土地才敢拍。
他新拉的群也不少人有空响应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拉了个大群，但其中有不少认识的人，有空了的人自然也就聊了几句。
黎湛直接甩了一个最大限额的拼手气红包进去。
原本聊天的人顿时没了声音，都以最快的手速开了红包，哪怕想着可能只有几分钱，但抢的就是一个乐趣。
黎湛则是编辑了一段话发出去。
“哥们终于解脱了。当时也知道大家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给大家拉了个群，你们也可以拉人来，在这里倒到苦水、骂骂傻逼。”
“等大家撒完怨气，我不定时给大家发发红包，让大家快乐快乐。”
鉴于华夏文字很神奇，哪怕颠倒了顺序也会让人通顺的读出来，所以这段话，群里好些人都读了好几遍。
实在想不通，黎湛这么做是为什么，纯当散财童子来了？
想是这么想，可当黎湛问“大家愿不愿意用怨气换红包”的时候，哪能回答不愿意？
慢一点儿都是对红包的不尊重！
“谢谢小黎，感恩小黎。”
“我能骂傻逼秃头鲨三百句不带重样的。”
“我们那个老聋瞎也是一言难尽、罄竹难书。”
群里的信息一瞬间刷的黎湛都看不过来，每家的傻逼领导都有各自的傻逼代号，短短几分钟，黎湛就看到了不下一百个。
群里也时刻有新人进群，有的是黎湛先前拉的现在才进来，也有的是其他人去拉的。
系统本还想吐槽自家宿主手机癌绝期，却在这时候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外来怨气+1、+1、+10088……
“宿……主？这，这哪里来的？”系统的声音都有些迟疑，它都要压不住邪剑里的怨气，正想提议宿主买下商城里的几样道具呢，这怎么还有外来的怨气呢？
黎湛道：“我买的。”
“你不是交易系统，说是什么都能交易吗？”
那他花钱收“怨气”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他按照系统的“交易规则”行事就行了吧？
系统：“……”
系统觉得自己是不是能量流失的过于严重，既觉得自己幻听，又有些想死机。
黎湛却已经吩咐它干活：“把怨气提出来，喂给邪剑。”
他从前同事和前同事的同事那里“买”怨气，算是进货，喂怨气给邪剑，也算是他买的商品。
价格都是由他定，只要确保不亏本。
而左手倒右手，还能有交易积分进账，当然，他价格定的不高，所以这部分的积分自然也不可能高。
可黎湛要的是真的能够交易怨气——哪怕有系统对自己的功能一再背书、保证，黎湛不亲眼见到也不能放下心。
怨气虽然稀稀拉拉，但陆陆续续的进账，算是给邪剑找了一个稳定的且不影响黎湛的供应源。
一时之间，不只是黎湛，就连一直费劲压制邪剑对宿主灵魂侵蚀的系统，都露出大松一口气的神情。
忍不住夸赞自家宿主，简直是太棒了，哪怕开局这么凶险，可这盘棋也算是被自家宿主盘活了。
“宿主真棒，宿主赛高。”系统到底还是放了电子烟花，它还找了许多人类夸夸的话，准备放给宿主看。
但黎湛显然神情冷淡。
而当他给邪剑喂怨气的时候，哪怕不多，但对一直用心留意这里的人来说，都是一瞬间的暴涨。
所以，不论是门外的弟子们还是正开组会的长老们，都是一个闪现拥挤在这间小屋里。
黎湛看到他们，一抖空空如也的储物袋：“该给灵石了。”
短短五个字，既让长老们确认黎湛应该没失去神志——这开口要钱的味儿太对了——又让长老们疑惑了，濮阳轩那是买命钱，他们又要出什么钱？
他们又不欠黎湛的。
黎湛像是看出他们的疑惑，缓缓道：“你们作为修真界的前十，不至于这点灵石供不起吧？要为修真界的和平安宁出一份力啊。”
众长老：“……”
·
宿主终于肯开启商城了，系统喜不自禁，片刻间就做了十几版关于后续发展的方案——它可还记得此前宿主开口就是二十八版，虽然那是甲方和傻逼领导的要求。
但，它的宿主就不难缠了吗？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吧。
所以，系统都做好了又被宿主怼的心理准备，然而它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它的宿主冲着修真界top10的宗门，发出了要钱的声音。
系统看着那些长老们的神色，也噎了噎，随即发出期待的声音。
它的宿主好会搞钱！直接搞钱！
还有什么办法，比直接开口来的快？
——这法子，还没写进刑法里~！
灵石快来，灵石四面八方来！
黎湛拿着邪剑，敲了敲地板，看似有商有量，但邪剑每一次落地的声音，都是无形的威胁。
“我想，众位都是名门正派，一定都愿意为了修真界的安定和平，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吧？”
“虽然，可能这份力量很微薄，但，聚沙成塔、众志成城。大家说，是吧？”
微薄？
你敢说只给你一个灵石，你会不嫌少？
所有长老并弟子的眼神里都是一个意思，搁这给他们带高帽呢！
可问题是，他们还真的不能不答应。
不是因为黎湛脸皮厚，不是因为他们虚伪、好名利，而是黎湛这家伙每一句话出口，邪剑的邪气就浓厚几分。
——虽然量不多，但修士五感敏锐，观察入微。而且就如黎湛所说“聚沙成塔”啊，谁知道哪一刻就会冲破黎湛的防线？
“这，怎么会有人因为没钱就怨念大起啊！”
长老们神识传音，商量到底给不给黎湛灵石，给了，他们有所损失不算，黎湛还不知道用灵石干嘛，短短时间就用掉了那么多。
要说修炼，就算黎湛能短时间用掉那么多，那也该实力有所增长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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