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Chapter 064.
//Chapter 064.
“抱歉抱歉、”来人在电梯门打开后对有栖恕人亮出他标志性的微笑，同时附赠上轻轻眨动的右眼WINK，“谢谢你愿意等我——”
只是束手就擒似的站在电梯内，连房卡都没取出来刷亮楼层的有栖恕人：“不客气，萩原先生。”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彬彬有礼得像电梯先生，“您的房卡呢？我帮您刷卡吧。”
萩原研二走进电梯，对着有栖恕人扑闪着亮晶晶的下垂眼：“嗯？”
有栖恕人微微一笑，故作无知：“嗯？”
萩原研二：“嗯……”
有栖恕人：“……”他掏出自己的房卡刷亮楼层，“萩原先生，有工作要做？”
萩原研二跟在有栖恕人身旁，在对方打开酒店房门后，伸出他穿着皮鞋的腿以防门板被它暂时的主人合拢：“也算是有——我来做一点我擅长的工作。”
有栖恕人没有阻止萩原研二进房间，嘴上仍不饶人：“比如在半夜敲开别人的酒店房门？”
明明两人都因为各样的意外连轴转了两日，此刻却毫无因为疲倦而要卸下防备的模样。
说是防备似乎不尽然，因为萩原研二在豪放不羁、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躺后，就单刀直入地对有栖恕人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有栖恕人对着酒店的酒水柜挑选一番，最终选择啤酒，抛给了萩原研二。
别误会，他不是心疼钱，主要是他看萩原研二之前已经喝过白葡萄酒和红酒，想来啤酒下肚，比较容易彻底醉倒。
有栖恕人：“什么怎么想的。”
萩原研二没有打开那瓶啤酒，反倒一把将易拉罐掼到茶几上，表情夸张地问道：“就是答应那老爷子的聚会邀请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有栖恕人只是耸耸肩：“我要是说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会相信我吗？”
“如果晚宴上坐在我旁边的人是松田，我可能会相信这句话。”萩原研二的语气意外地严肃起来。
“……那我只能说，我接到了命令。”有栖恕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萩原研二。他黑沉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但又因为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欲睁还闭，咄咄逼人地不太明显。
“命令？虽然一个真实的身份更容易取信于人，但也代表着你周围的普通人，可是都会因此陷入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当中。”萩原研二坐直了身子，“你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你、你有什么不得不答应的原因？？？？？？”
有栖恕人看着萩原研二的眼睛极夸张地瞪大：“……我真的很好奇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他摩挲着下巴，“听起来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被卷进风里。”
萩原研二把自己的大腿拍得像爆竹似的“噼啪”作响，烈度可以比肩数小时前，他在晚宴上见到新客人居然是有栖恕人时，他“热情”地拍响对方后背那样。
萩原研二为自己打抱不平：“你！你自己说的——什么泥头大卡、什么撞大运、什么结束一切、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噢……你知道这两天我有多少次想要用“我朋友有一个朋友”这个借口，去找人问问该怎么办吗！”
爽完就忘了的有栖恕人：“……这个、咳，抱歉，虽然是实话，但当时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困扰的。”他肃正表情，“还有关于‘使周围人陷入危险’的可能性，抱歉，是我欠考虑了。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真是让人意外、”萩原研二不忿地扁了扁嘴，“甚至直接说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困扰什么的实话，更困扰了啊有栖酱——”他愤而起身，两只手抓住有栖恕人的肩膀就摇晃起来，“今晚彻底睡不着了！还有你居然也有考虑不到旁人的安危的时候？”
总有种微妙的感觉呢！
有栖恕人任由自己的发丝因为萩原研二的动作垂落：“大概是因为我周围的人，其实都很厉害吧……”若有所思的语气拖长了尾音，“我一直都觉得由我来担忧大家的前路，实在是僭越，但又忍不住不去这样做。不过萩原先生倒是提醒了我……究其根本，我以如此轻浮的态度对待白鸠的晚宴，果然还是因为萩原先生啊！”
说到最后，萩原研二甚至能从手掌上传来的振动里，确认有栖恕人在这句话中使用了胸腔共鸣。
跟诗朗诵似的。
萩原研二：“我？！”他松开手，竖起食指指着自己，“我？？？？？？”
有栖恕人满面写着理所当然：“你。因为萩原先生你竟然用本名加入白鸠，”萩原研二抬眼，被有栖恕人忽略了动作，“这本就充满了对白鸠可以达到的威胁性的蔑视和践踏。……萩原先生，原来如此！谢谢您提醒我的态度过分傲慢。”
萩原研二：“…………………………”他觉得自己要被有栖恕人的逻辑带跑了。
是因为姐姐，所以有栖才会确认自己使用的名字，就是自己的本名吗？
不对，还有哪里不对……想办法诈一下他吧。
萩原研二故意让自己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僵硬，随即又软化下来：“我这是特殊情况。公安当时其实已经不需要针对白鸠的卧底，我本来被指派给另一个小组，但意外因为我的研究项目卷入了白鸠的视野，长官就干脆把我送去‘坐了个牢’，紧急秘密训练了半年后，给了个顺理成章的理由‘重新出道’。”
他松快地摊了摊手掌：“你看，恰恰因为我有相同的处境，我才要立马来找你。世界上难道还有第二个像我一样不得不以真名示人的卧底吗？别跟我学这个嘛，学学我的坦诚呀。”
有栖恕人的目光一错不错，不知是不是萩原研二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从有栖恕人的目光里，看见了微不可察的促狭笑意。
有栖恕人的语速四平八稳，语气也相当和缓：“有啊。”
“什么？”
“以真名示人的第二个卧底，有啊，降谷先生不就是。”
萩原研二：“………………………………啊？”
谁？
什么？
降谷把这件事都透露给有栖了吗？不对不对不对，降谷一句话里能打八个哑迷，有栖可能是直接反手掏出了降谷的公安证，也不可能是有降谷向有栖自白了自己的身份——
有栖不会真的掏了降谷的证件吧？难道是公安藏证件的手法一脉相承，所以能掏一个就能掏俩？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去问问老师。
有栖恕人这下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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