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前台和那位小林说了些什么,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来打扰在阙烬兰房间的三人。只有中途前台送了几瓶功能性饮料和措施,不过也没好意思进来,是拿着机器人送的。
几人乐得清净,因为证据链完备,讨论也讨论的差不多了,现在也没什么好做的,左右不如打开电视消遣一下。
哪曾想刚一打开,就是阙烬兰的大脸,画面一转,透过虚掩的大门望进去,庭院深深,荒草没膝,暗淡朱漆大门门缝间一个女子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她的一双手无力地搭在膝上,指尖深深攥紧掌心,甚至掐出了月牙似的白痕。
画面一转,夕阳残照,将那株老梅的虬枝疏影拉得长长的,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恰好将她孤寂的身影笼罩其中,她瓷白的小脸上无风无雨,只是淡淡的凝视着那一点残阳,却显得无比孤独。
她也不扭捏,往后一靠,抬抬下巴示意大家欣赏。
“姐的成名之作,这破会所挺有眼光。”
接着傻不愣登抬头,“电视上啥都有,那这个失常世界的人不认识我?”
谢邑盯着那幅画面久久不出声,似乎与画面中的女子同悲同喜,对于画面外女子的提问呢,也下意识地作答。
“这个世界的人大部分都是由源头恶妖潜意识中构建出来的,他们行事尺度固定,给我们安插的什么身份他们就会怎么对我们。”
接着转头看向她。
“这不是人造雪,你穿那么点儿,不冷吗?”
阙烬兰大手一挥,没察觉出谢邑话里话外那酸不拉唧的关心意味,只当他八卦。
“为艺术献身咯。”
只有刘海看看阙烬兰又看看谢邑,喝了口功能饮料,接着投身于追剧的快乐时光。
那部伤春悲秋的家国叙事剧一看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经典难怪被称之为经典。
转眼间,已经十一点半,前台下了班,诺大的会所只有他们三人。
“出发吧。”
阙烬兰“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迅速却有条理地检查着装和资料。随后看向身后还沉浸在那些家国仇恨男女情长的两个男人,极快速又不耐地啧了一声。
“别墨迹了,赶紧的。”
阙烬兰不知道,在看完年度苦情女主后,谢邑和刘海眼中的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她走在前方的背影,透着一股清冷孤绝的气息,仿佛与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刘海想起在车上自己的出言不逊,恨不得当下给自己一巴掌。
谢邑则不自觉地攥紧手掌,那电视上女人在雪地里的形单影只,和阙烬兰有时故作坚强的模样重合了起来。
阙烬兰只觉得被两道如芒在背的视线盯得全身发麻,回头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又匆匆移开目光。
莫名其妙。
“角色行为不要上升演员啊。”
此刻的女神像尚未遭受污染源的侵蚀,通体洁净无暇,甚至隐隐泛着温润的光芒。女神低垂着眼帘,唇边凝着一抹安详的微笑,双手将地球温柔地托在怀中。台托之下,一扇门虚掩着,指引着他们步入其中。
三人里没有人再说话,全员都对陌生的环境保持着最高警惕。
台托之下的那个通道和他们一开始进入失常世界的全然不同,这个通道和阙烬兰前往的实验室的那种类型一模一样,高精密高现代化,每一处线条和接口都透着冰冷而严谨的科技感。
走过通道,一个巨大的培养皿映入众人眼帘。
那赫然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蟾蜍,他双眼紧闭,泡在其中。
阙烬兰走进,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
“他死了,死了很久很久。”
那只金蟾蜍胸腔早已没有起伏,泡他的液体也不是什么营养液,而是防止尸身腐化的福尔马林。
“源头恶妖已经死了的话是怎么让我们进来这个失常世界的..那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刘海声音哆哆嗦嗦,说话也结结巴巴,仿佛站不稳地靠在墙上。
“不会。只能说明他不是源头恶妖。”
谢邑摇了摇头,将那培养皿旁的文件袋打开,里面竟然是整个工厂的违反条例和法律以及向有关部门贿赂的资料和证据。
阙烬兰显然也注意到了,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戴上手套将那只俯身巨大的金蟾蜍翻了个面,那金蟾蜍的腹部如今已干瘪下去,如同一个被掏空了的、皴裂的巨大皮囊。
她猛地想到那只鲤鱼精——这只金蟾蜍是在经历完生产之后死亡的。
昔日闪耀的金色躯壳,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灰。
“这只金蟾蜍已经掌握了工厂的秘密,可是在离开过程中被工厂发现了,于是被抓捕供养在这里。”
谢邑低着身子看培养皿旁的符咒,依稀辨别出那是求财的字符,接着看向一旁的名单——几乎各个都是权贵。
“他们认为金蟾蜍招财,人工培育繁殖想拿出去卖或者送给各种疏通关系的领导。”
男人的话语在阙烬兰此刻的脑中根本凝练不出一句完整的语意,她现在实在口干舌燥,与此同时,她缓缓抬头对上了那只金蟾蜍死不瞑目的一双瞳孔扩散的眼。
一股灼热的渴望在她心中燃烧,烧得她唇干舌燥。阙烬兰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短暂的湿润瞬间蒸发,反而激起了更深的欲望。
她现在,离不开水。
这个认知几乎和她下一句话同时出现。
“谢邑,有刀吗?”
阙烬兰几乎是动用了全部的意志,才将声线里那丝微颤压得平整,听不出一丝波澜。谢邑望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心中虽有疑虑盘旋,却仍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便给出了无声的回应。
仿佛遵从她的意志,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
可眼前的女人接过刀后,眼中闪出决然之色,手中长刀寒光乍现,她反手执刃,动作精准而狠绝,竟猛地将那利刃由后向前,径直刺向自己的脊椎!
一切仿佛被无限拉长。灼热的鲜血猛地喷涌而出,谢邑几乎是本能地死死扣住她的双肩,十指用力到泛白。他既不敢低头去看那狰狞的伤口,更不敢用颤抖的手去触碰分毫。
场上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如同那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金蟾蜍一般死寂。
而一只幼小的金蟾蜍,从阙烬兰的背部掉了出来。
刹那间,随着那只小金蟾的呼吸彻底停止,周遭的整个世界如同褪色的画卷般剧烈波动、坍缩。下一秒,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猛地将三人拽回现实——他们依旧站在那座神秘的女神像前,仿佛从未离开。只是头顶的天空,已不再是失常世界的天蓝色,而是化作一片不祥的、被浓重污染了的暗紫,压抑地笼罩着一切。
他们离开了。
“雀雀!”
檬砂本在照顾着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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