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推开的瞬间,混杂着消毒水味的冷意扑面而来,与地上酒吧的喧嚣判若两个世界。

地下室被改造成小型酒吧的样式,昏黄的壁灯只点亮了半数,光线在桌面投下斑驳的阴影,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冰块碰撞杯壁的轻响。

白井原的目光飞快扫过全场——除了他和贝尔摩德,加上吧台后擦拭酒杯的调酒师,总共只有四人,每一个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棕红短发的女人眼尾纹着张扬的蝴蝶刺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灰发男人坐在角落,面无表情;身形壮硕的男人戴着墨镜,即使在昏暗环境里也不摘下。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吧台中央的男人。

银白长发随意披在肩头,黑色风衣的领口立着,指尖夹着支点燃的香烟。

白井原的视线刚在他身上停留两秒,对方就猛地抬眼看来——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个人杀过很多人。

白井原几乎是瞬间做出判断,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啊啦,行动组今天倒是人齐。”贝尔摩德率先打破沉默,她走到吧台边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给我来杯马丁尼,不加橄榄。”

“贝尔摩德,你怎么会来这?”壮硕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正是给白井原打电话的伏特加。

“噢?难道这里有规定,我不能来吗?”她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银发男人,“我只是来见见许久不见的小可爱罢了,不介意吧,琴酒?”

琴酒冷哼一声,指尖的香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没说话,却用眼神扫过白井原,带着审视的意味。

“喂,这就是新调进行动组的代号成员?”棕红色短发的女人突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酒液溅出几滴落在纹身纹路里。

她上下打量着白井原,眼神里满是挑剔,“叫什么来着,奥纳亚?真是的,之前从来没听过这个代号,情报部门什么时候也开始往行动组塞人了?”

“科恩,你说朗姆不会是塞了个废物过来吧?情报人员娇生惯养的,真要是遇上事,别拖我们后腿才好。”

被叫做科恩的灰发男人抬了抬眼。

朗姆——这是白井原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能让琴酒默许他调人进行动组,这位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地位绝对与琴酒不相上下,甚至更特殊。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见白井原没反应,女人猛地拍了下桌子,纹身随着动作在眼尾绽开,“别以为有贝尔摩德护着就能装哑巴!”

“基安蒂,闭嘴。”琴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这里轮不到你发问。”

基安蒂愤愤地瞪了白井原一眼,狠狠灌了口酒,却不敢再吭声。

琴酒的目光重新锁定白井原,墨绿色眸子像在打量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进了行动组,就守好两条规矩——听命令,别找死。”

他指尖敲了敲腰间的枪套,金属扣发出轻响,“要是让我发现你耍小动作——”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腹摩挲着枪柄上的纹路:“我不介意用一颗子弹,提前送你下地狱。”

“琴酒,”贝尔摩德放下酒杯,语气带着警告,“奥纳亚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先生特意交代过——”

“先生并不在意他。”琴酒打断道,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开,眼神里满是嘲讽,“若是真的在意,怎么会把他扔去做卧底?还这么冠冕堂皇人人皆知——这种随时可能暴露的差事,从来都是给弃子的。”

贝尔摩德的脸色微沉,却没再反驳。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伏特加和基安蒂都识趣地闭了嘴。

琴酒对着伏特加递了个眼神。

伏特加立刻弹起来,清了清嗓子:“贝尔摩德,接下来是行动组的任务部署时间,你——”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伏特加。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旁听你们的任务,而是要带走奥纳亚。”贝尔摩德轻笑一声。

“你说什么?”伏特加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琴酒的眉头拧成死结,他在贝尔摩德和白井原之间来回扫视,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枪上。

“琴酒,你说得没错,先生以前确实不在意他。”贝尔摩德迎上琴酒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但现在,先生需要他活着。”

琴酒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拔枪,贝尔摩德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上前一步推着白井原的后背往外走,声音压低:“别愣着,走。”

白井原能感觉到背后琴酒冰冷的视线,直到走出地下室,那股被盯上的窒息感才稍稍缓解。

他跟着贝尔摩德坐上一辆黑色轿车,直到车子驶离巷子,才终于开口:“我们现在去哪?”

“实验室。”贝尔摩德发动车子,方向盘在她手中转得利落,“距离你服药已经满一个月了,先生要你去做个体检。”

服药?白井原的心脏猛地一沉,警铃在脑海里疯狂作响。

一个月前,正是他“重生”后刚进入警校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他来到这个时间线之前,组织已经给他喂了不明药物?

“先生还需要你”——这句话瞬间变了味。

不是需要他传回的警校情报,而是需要他这个“实验体”的数据。

白井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着的,难道已经被掺进了未知的东西?

这一个月来,他没有任何不适,组织到底给他服下了什么药?

“不用猜了,现在问也没用,”贝尔摩德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

*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外的山区开去。

半个多小时后,一栋隐藏在树林里的白色建筑出现在眼前——这里偏僻得连手机信号都变得微弱,门口站着四个组织成员,腰间鼓鼓的,明显配着枪。

为首的组织成员确认信息后,对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贝尔摩德大人,boss有令,奥纳亚大人的体检过程全程记录,我们需要陪同。”为首的组织成员说道。

“不必了,我会亲自盯着。”贝尔摩德语气冷淡地拒绝,率先走了进去。

白井原跟在她身后,走进建筑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呛得白井原下意识屏住呼吸。

走廊两侧的房间都挂着厚重的铁门,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仪器运转的“滴滴”声。

他紧了紧脸上的口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这里绝对在进行非法实验,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实验对象。

实验室门口,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正来回踱步,青年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有些凌乱,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很久没休息了。

看到贝尔摩德和白井原后,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青年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目光却紧紧锁在白井原身上。

“卡慕,注意你的态度。”贝尔摩德的语气里满是厌恶,侧身挡在白井原面前,“我不是来听你抱怨的。”

“噢,贝尔摩德,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架。”卡慕摆了摆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白井原,“我的实验体终于来了。”

“实验体”三个字让白井原浑身发僵。

他能清晰感受到卡慕眼神里的狂热,那不是对人的关注,而是对稀世珍宝的贪婪。

“我警告你,卡慕。”贝尔摩德上前一步,挡在了白井原和卡慕之间,“先生只是让奥纳亚过来做一次抽血检查,检查结束我们就走,奥纳亚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

“你最好不要想趁机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我知道……”卡慕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可是贝尔摩德,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珍贵……”

“ATD-4019的前二十个实验体,在服药两个星期后全都器官衰竭死亡了,只有他,只有他一点事都没有,身体机能甚至比以前更好。这么完美的实验体,只是抽血怎么够?”

他突然激动起来,抓住贝尔摩德的胳膊:“先生为什么不让我做更详细的检查?我要看看他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掌握ATD-4019的药效啊!”

……ATD-4019?

组织在非法研究致命药物,而他,是唯一的成功实验体?

“卡慕,你给我放手!”贝尔摩德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能结冰,“先生的命令就是命令,你要是敢违抗,后果自己承担。现在,立刻带我们去抽血,然后把体检报告给我。”

卡慕神色僵硬,显然对贝尔摩德的强硬很不满,但他也知道贝尔摩德在组织里的地位,不敢真的和她撕破脸。

最终,他哼了一声,转身朝着旁边的一间实验室走去:“跟我来。”

实验室里摆放着各种冰冷的仪器,桌子上放着一排注射器和试管,消毒水的味道比外面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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