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闲许晃了晃手中的蟋蟀罐,随着她的动作,罐子里的蛊虫频频撞到罐壁上:“这东西真有这么可怕?”
“莫看它个头小,指不定什么时候混到你吃喝的东西里,或者通过肢体接触攀附到你身上,令人防不胜防,也很难查出是谁下的手。
“最要命的事,除非能找到一个比下蛊人更厉害的人解蛊,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估摸着蛊虫已经晃晕过去了,温闲许才重新掀开盖子。她这回长了教训,只挪开了一条小缝,刚才神气十足的蛊虫果然一动不动地窝在角落里,看起来无害极了,和徐漪然描述的凶恶之物沾不上半点关系。
她之前只知道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没听说过谁是用蛊的,她疑惑道:“若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用蛊杀人岂不是天衣无缝,也没有被抓住的风险啦?既然如此厉害,阁中为何没有人修行蛊术?”
徐漪然不敢再凑过来了,她警惕地盯着罐子上的缝隙:“蛊可不是人人都能学的,只有南疆的苗人才会用蛊。”
汉人居中原,苗人聚南疆,原本两不相干。可当今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年轻气盛,愣是闯入了南疆,带了个异族美人回来,才突破了苗汉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有一批苗人跟着到了中原。
“咱们阁里以前也有一位善蛊的苗女,可惜……九年前的动荡中被皇帝老头儿一块杀了。”
见温闲许仍好奇地盯着蛊虫,她忍不住开口劝道:“你还是把它关起来吧,万一爬到你身上了怎么办?”
这时,盖子冷不丁地一动!
徐漪然反应极快,手中霎时出现一个闪着寒光毒镖,可仔细一瞧——顶起盖子的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蛇,装蛐蛐的盒子很小,它的身体溢满了整个盒子尤嫌不够,连盒盖都给生生顶歪了!
它讨好地朝温闲许吐着蛇信……不知怎么的,温闲许觉得它像在对自己撒娇。
“它好像很饿的样子。”温闲许丝毫没有觉得危险近在眼前,反而问起徐漪然来,“蛊应该吃什么?”
徐漪然等了一会,见白蛇没有其他动作,才分出心来回答道:“古书上记载蛊虫可以化形,今日一见,居然是真的……蛊虫幼时须以饲养者的精血为食,等长大了,除了饲主喂养之外,也可以通过蚕食他人获得能量。你除了拿针伤它之外,还做了别的没有?”
温闲许回忆道:“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对了,它当时也变成了一条蛇,还喝了我的血。”
她伸出手臂,试图寻找上面的牙印,奇怪的是,印象中被咬的地方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一见到她白皙细嫩的胳膊,白蛇顿时待不住了,一扭身便攀到了温闲许的右手上,蛇信子舔舐着温闲许的肌肤,尾巴摇得欢快,却迟迟没有下口。
就差把“好香,想吃”写在脸上了。
此情此景,徐漪然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叫天下人闻之色变的蛊虫,此时却像在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似的。
温闲许也瞧出来了,她试探地说了一句“吃吧”,得到应允的白蛇果然将尖牙刺入她血管中,不过这回他的牙上好像有麻痹神经的毒素,温闲许没有觉得疼痛。
它喝了一会,便松了口,又沿着温闲许的胳膊上往上爬,最后把脑袋搁在温闲许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的脸。
真如一只喜爱主人的小狗一般。
徐漪然若有所思,掏出一本书交给温闲许,书的前半部分字已经被损毁了,只看得清“手记”两字:“我现在手边只有这本与蛊虫相关的书,你有空可以看看。书上说蛊虫成年之后需饮血认主,如果饲蛊者的功力足够高深,之后还可以和蛊虫对话。”
“它好像把你认作主人了。”她又仔细打量了温闲许,“蒋渝不肯说你是从哪来的,不过看你长相也不像汉人,或许真有些苗人的血统。”
温闲许欢欢喜喜地接过:“谢谢漪然姐姐!”
白蛇此时也十分高兴,与主人贴了一会,它又开始萌生出新念头来。它刚才担心主人的身体,只克制地喝了一点血,根本没有吃饱,它的目光转向了房间中的第二个人……
温闲许注意到了白蛇的异常,拍了一下它的脑袋:“不行。”
白蛇还想讨主人的欢心呢,只好放弃将徐漪然当作食物的想法。
温闲许被自己能御蛊的消息砸得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我现在也能算蛊师了吗?那我岂不是可以给冬青姐姐解蛊了?”
“不行!”徐漪然语气严肃道,“若贸然解蛊,不仅会惊动下蛊之人,而且如果解蛊人的蛊术没有下蛊者高超,还会有性命危险……蒋渝到底怎么教的你?怎么见到一个人就想救,被卖入薛府的亏还没吃够吗!”
徐漪然还想再教育她几句,让她彻底放弃解蛊的念头,外面忽然传来“咚咚咚”三声,药童走了进来,对着帘子后面说道:“徐姑娘,排在后面的何公子等不及了。”
徐漪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对着传声的小孔说道:“知道了,马上。”
声音又变回了之前沙哑奇怪的音调。
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多了,徐漪然想了想,往温闲许手里塞了一块令牌:“如果你平时想见我,就到这里往西三里地、门口种着梨树的小院,把这个给看门的小厮,他会带你找我的。”
温闲许低头一看,令牌上赫然写着“渝”字。
煎寿阁的人都有一块令牌,因阁中的杀手和暗桩未必个个都见过,必要时刻要通过这枚令牌来核对身份,因温闲许还不是正式杀手,故而没有配:“师父的令牌怎么在你手里?”
“他出事前交给我的。”
蒋渝被捕前把令牌交给她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现在想来,他当时托付了她许多事情,好像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似的……
温闲许还欲再问,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药童的声音:“请何公子稍安勿躁,还有一位姑娘在里头看病,马上就结束了。”
可催促的人显然对药童的答复不满意,门被砸得“哐哐”作响,伴着一个趾高气扬的男声。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插老子的队?还他娘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知道小爷是谁吗?大理寺少卿府上的公子!识相的赶紧滚出来!”
“还请公子再等等,莫惊扰了药王。”
“放屁!小爷来一趟是抬举你们!竟敢如此怠慢?信不信小爷明日就带人拆了你这破店。”
徐漪然轻声道,眸中寒芒一闪,杀意乍现:“阎王不收你,偏要赶着寻死!”
“姐姐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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