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宫女立在原处,听上去仍有几分踌躇。

“还有何事?”

廊外的身影陡然跪地,怯怯道:“是娴嫔娘娘送来的,娘娘放下东西后还在宫外候着......”

“哟,这可真是稀客。”闻言,清涟停下手上的活计,两手在衣摆上蹭了蹭,直起起身,胡乱抻了抻腰,舒服地叹慰道:“总算把这些瓶瓶罐罐腾出来了,等清漪分好药,就能上炉了。”

姚岁嵘抬眸,淡淡瞥了清涟一眼,清涟忙捂住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实蹲回原处。姚岁嵘转回头,望向廊外的宫女,道:“既如此,请娴嫔去主殿坐坐吧。”

“是。”

“我随娘娘一同去吧。”

“不必。”姚岁嵘起身,取过宽厚的外袍,罩在身上,任绳结随意垂在身前,“你们忙你们的,等宫外的信传回来,再来寻我。”

她与庄尽娴谈不上熟络,但前后相识两世,总归对彼此的脾性略知一二,她既主动来寻她,那必然不会是寻常寒暄。

姚岁嵘独自走出寝殿,径直朝正殿走去,外面朔风卷地,走两步便将人吹了个透,冻得人牙关发紧,她忍耐着骨子里逐渐涌动的痛楚,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正殿。殿内人影分明,她却未曾抬眼多看半分,径直走到殿阶旁的火炉前,伸出冻得发僵的双手拢在暖焰边,驱着寒气。

身后忽闻衣袂窸窣,有人陡然起身,她却当做恍若未闻,看着手背乌青的纹路,淡淡开口道:“有劳娴嫔亲自将物件送来,有失远迎。”

身后那人福了福身,声音强撑着平稳,字句间却没藏住颤意,轻声应道:“许久未登门给娘娘请安,是臣妾失礼在先,娘娘宽仁,一直未降罪臣妾,可臣妾心里实在难安,今日特来请罪。”

姚岁嵘闻言,缓缓侧过身,目光扫过那人,旋即又转了回去,拾级而上,在主位上坐定。她抬手端起案上温着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这才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地回道:“无妨。后宫之中,原也不必拘着这许多繁文缛节,娴嫔倒是不必挂怀这些琐事。”

“更何况,娴嫔好事将近。”姚岁嵘端着茶盏,轻笑一声,“届时你我平级相待,即便依着宫规礼数,原也不必如此多礼。”

“娘娘已经知道了......也是,后宫诸事岂有娘娘不知的道理。”庄尽娴局促地拽着帕子,“不过此事也只是皇上说过,还并未拟旨,臣妾不敢声张,望娘娘体谅......”

“本宫可没嚼舌根的习性,娴嫔大可宽心。”姚岁嵘忽的勾起唇角,眸中笑意似有若无,她抬眼望向阶下之人,追问道:“只是,娴嫔便不好奇,本宫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庄尽娴干笑两声,“皇上与娘娘素来伉俪情深,彼此信任无间,如今后宫诸事又由娘娘主理周全,这般要紧的事,自然该先让娘娘知晓,再听娘娘的意思。”

闻言,姚岁嵘垂下眼皮,掩住眼底的厌倦,淡然道:“依娴嫔的意思,本宫知道确实是理所应当。只是,本宫怎么也没想明白,内务府为何知道的比本宫还早。”

她缓缓抬眼,“娴嫔可知其中缘由?”

庄尽娴闻言一怔,脸上神色霎时变幻不定,在心底天人交战了许久,原本微颤的身躯猛地一挺,竟颤巍巍起身,扑通一声跪在阶下,“今日臣妾冒昧前来,确实是为请罪而来——却非为方才失礼之罪。”话音落时,她重重磕了一个头,额角撞得轻响,振振有词道:“臣妾有罪!求娘娘救救臣妾!”

姚岁嵘面上的笑意霎时敛尽,眸中只剩一片冷然,垂眸冷睨着阶下伏跪之人,声音平淡无波,却一下下敲在人的心头,“娴嫔何罪之有?”

“臣妾舅父一早来信,询问臣妾,昨日为何要他贸然入宫,求见皇上。”庄尽娴缓缓仰起头,一张脸梨花带雨,“臣妾多方追问,方知,昨日是家母用了臣妾的印信,将舅父拐骗到宫里,恰好在皇上赶往御花园之际,截住了皇上......”

“家母犯下大错,娘娘明察秋毫,求娘娘给臣妾指一条生路!”

姚岁嵘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内务府——”

“内务府的王总管与臣妾有些交情,家母之前只说,想给娘家表亲寻份差事,便让臣妾向内务府打点,送进来了些适龄的女子。臣妾以性命担保,她们入宫后被分往各宫,与臣妾绝无往来,娘娘......”

殿内霎时陷入沉默,唯有庄尽娴的泪珠簌簌坠地,直到她泪都要流干了,涩意漫上眼眶,才听得上位那人冷然开口,“庄夫人暗害皇嗣,其心可诛。”连日悬着的心忽得一松,她强撑着泛红的眼眶抬头,正要说下一段备好的辩白之言,却猝然撞进一双森然的眸子,生生将她到了唇边的话,尽数堵在了喉中,半点也吐不出来。

“娴嫔大义灭亲,本宫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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