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初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带着一身酒气倾身压了下来,一只手不安分地探向她的腰间,意图解开她的衣带,醉醺醺地嗤笑:“有何不敢?妧儿,今日我便要了你……”

顾清妧的心瞬间沉入冰窖,因他的触碰,引起一阵生理性的头晕恶心,泪水夺眶而出。

她嘶声喊道:“萧珩——!”

这个名字好似刺激更到了他,他愣了片刻,随即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捏住顾清妧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生疼,酒气喷在她脸上,恶狠狠地道:“他找不到这里的,你死了这条心……”

然而,他威胁的话语尚未说完,整个人就被揪住后领,猛地从顾清妧身上被提了起来,然后像破布口袋一般被狠狠掼了出去,摔在一旁的石壁上,又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顾清妧惊魂未定,满脸泪痕地抬眼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床前,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那份稳如泰山的气势瞬间镇住了全场。

待那人微微侧身,让石室内的灯光照亮他的脸庞时,她不由得怔住,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忘忧亭……先生?”

此人竟是她在南阳时,于忘忧亭偶遇的那位棋艺高超、谈吐不凡的先生。

顾清妧又看到姐姐快步走到床边,脸上带着愧疚与急切,迅速帮她拉好被扯乱的外衣,然后将浑身发软的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没事吧?”先生沉声问道。

顾清妧摇了摇头,对此人身份已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又缓缓转过身,面向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徐云初。

先生面容俊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沉淀着与外表不符的沉静。

徐云初看清来人,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连滚爬地跪伏在地,颤抖道:“王爷……我……”

淮阳王眼神冷淡,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把解药拿来。”

徐云初不敢有丝毫迟疑,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奉上。

顾清晏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她服下。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四肢百骸,原本的无力感渐渐消退,她试着抬了抬手臂,终于能动了。

淮阳王随意地在石室中的圈椅上坐下,目光扫过地上的徐云初,怒道:“你真是长本事了。本王三令五申,不许动顾家,你阳奉阴违,把顾廷筠送进大牢。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绑了本王的人,”他目光扫过顾清晏,又落回顾清妧身上,“还囚禁本王的女儿。今日是本王来得及时,若再晚一步,铸成大错,本王要了你的命。”

徐云初的酒彻底醒了,连连磕头:“今日我喝醉了,犯了浑,我知错了。”

“可王爷,她真是您女儿吗?有何凭证?”

顾清妧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念头飞转。

她捏了捏顾清晏的手,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顾清晏起身上前,对淮阳王回道:“王爷,那日您属下前来寻我,命我带妹妹前去见您。我依令行事,将她迷晕带离护国寺,可行至半路,便被他强行截下,囚禁于此。”

“他既然是您的儿子,却连我也是您的麾下都不知晓,如今更是不听您的命令,擅自行动,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错处。如此行径,难道不该重罚吗?”

徐云初眼神阴鸷地瞪向顾清晏,冷声反驳:“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姐妹二人早已串通好,编造了这一套说辞来诓骗王爷。王爷,切莫听信她们一面之词。”

“好了。”淮阳王李卓沉声打断两人的争执。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顾清妧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人心,“丫头,那年南阳初见,我便觉得你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事后我让人仔细查过你的生辰八字,时间……却又对不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审视着她:“你既自称是本王的女儿,想来……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顾清妧垂下眼睫,遮掩住眸中的精光,斟酌了片刻,缓缓抬起头,迎向他的视线,声音淡然平稳:“我有一位早逝的姑姑,名为顾采菲。”

“明德四年十月,顾采菲在护国寺……出了事。两月后,被发现有了身孕。当时祖母为了家族声誉,狠心递给她一碗落胎药……”

她语气微顿,语气带上些悲凉感:“可她奋力抵抗,以死相逼。顾家无奈妥协,最终她在庄子上产下了一名女婴。”

“然而,生产后她整日郁郁寡欢,神思恍惚。孩子还未满周岁,她便……香消玉殒。”

“而那时,顾家大夫人,也就是我的母亲谢氏,正巧临近生产。老夫人为了给那孤女一个名分,也为了掩盖丑闻,便在她生产时,将那名女婴抱回府中,充作双生之一,记在了谢氏名下,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顾家嫡女身份。”

她目光坦然地看向淮阳王,一字一句道:“那个女婴,就是我。”

顾清妧内心暗暗佩服自己,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编出一个几乎滴水不漏的身世故事。

站在她身侧的顾清晏听得心中咋舌,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只觉得妹妹这临场编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真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淮阳王听着顾清妧的叙述,眼神变幻不定,手指摩挲着圈椅的扶手,陷入了沉思。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夜短暂却刻骨的缠绵,身下女子娇媚哀婉的容颜,他从未真正忘记。

眼前这个女孩,眉宇间的确与记忆中的她有几分神似,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会威胁顾清晏回顾家查探她的底细。

他沉吟片刻,开口试探道:“我当年……曾留给过她一件信物,你可知晓?”

顾清妧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反问:“信物?该不会是……林哲翰死时,手里攥着的那张图样上所画的青鸾玉佩吧?”

淮阳王追问道:“那玉佩,可在你身上?”

顾清妧摇摇头,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如此重要的东西,我岂会随身携带?”

室内一片寂静。

最终,他转向徐云初,冷冷道:“今日之事,暂且记下。你若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本王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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