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镖留迹情堪误,乌云豹烧起名利心

“林姑娘,不是这样的!”

“姑娘,不是这样的!”

门外章明与晴雯双双回头,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黛玉眼睫一动,狐疑的目光扫过他二人,看来公主激愤的怨言中,的确有她不甚了解的内情。

此时,殿中的门开了,禛钰看到黛玉的一瞬间,霍然变脸,开口便是:“表妹,不是这样的!”

黛玉笑道:“你不用急着解释,你心动一下,天下大乱。心动两下,只怕要天塌地陷了。我又不是硫磺脑袋,点火儿就着。到底是怎样的,我只问他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指向章明。

章明觑向太子,太子面色不虞,咬牙切齿。又瞅晴雯,晴雯怒目相视。再看公主,公主早已怔怔滴下泪来。

黛玉回头吩咐晴雯说:“明天咱们就去太仓,之后一路南下出海,就不回长林园了,你代我去辞辞云妹妹和妙玉。”

晴雯只得去了,临走前还狠瞪了章明一眼。

“章明,你跟我来。”黛玉向他招手,将他带到御花园中。

委屈掉泪的公主,也想要跟过去听丈夫澄清的话,被禛钰拦住了,“好好的哭什么,只要你自己立起来,何人敢委屈你!”

今日这一出挑拨离间,玩得高明,绕进去了五个人,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情人反目、兄妹失和、夫妻不谐、君臣失信、主仆生隙,不用猜也知道是章静的手笔。

真真国的使团除了利维三人如期归国,贾胡安与詹娜两位滞留中原,行踪不定,必有蹊跷,难保不是另有所图。终究是大意了,没能及时将二人监管起来。

禛钰一面给妹妹擦眼泪,一面无奈叹气:“我平日对你说的,都是春风刮驴耳,你一点儿听不进去。怎么章静狗咬石头,一顿胡嚼乱啃的话,你倒是声声入耳,句句走心。”

说得公主嗤的一笑,靠着兄长的肩膀,嘟囔道:“谁教我小名叫聂儿,一听呫聂私语,就辨不出好赖话来。章静早走了,也难和她对嘴对舌。”

她看向窗外的御花园,高大挺拔的丈夫与美丽高雅的女王并肩偕行,不由将唇抿成了一线。

禛钰两指掐着她的腮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偏是爱吃酸醋。给章明一万个贼胆子,他也不会对女王动心思的。”

华光公主撇嘴道:“章明跟着你混久了,脾气是好,可眼光极高,若非绝色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晴姑娘风流灵巧,已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在女王面前,却也只是一抹倩影,远不及女王本尊仙姿玉色,倾国倾城。我就不信章明没对她动过一星半点的心思。”

“就算一时意动又能如何?”禛钰抬肘搁在窗台上,以手支颐,遥望花阴下漫步的两个人,“章明只喜欢漂亮的傻姑娘,而你林姐姐冰雪聪明,机深智远,他只会凛凛敬畏。”

说来,也是从小被心机狡诈的章静,骗得太惨的缘故,让他无法对心智远超自己的女人产生爱慕之情。

华光公主点了点头,有些自疚地说:“所以他喜欢晴姑娘那样的……”

“分明是像你这样的。”禛钰回身,两手搭在妹妹肩上,提点她道:“章明喜欢的就是你,只是从前的小聂儿稚气未脱,缺少一点儿女人味。而章明历练诸事,日渐成熟,他瞧见晴雯,就恍惚以为那是长大后的你。”

“哥哥你少哄我了,我和晴雯长得又不像,他怎么会认错。”华光公主犹不自信。

禛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事怪我。我整日与你林姐姐卿卿我我,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耳闻目见的都是桑间濮上柔情蜜意,旷久了哪里把持得住。对晴雯也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晴司长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主子,这辈子只怕是看不见男人的。”

华光公主听了这话,才渐渐把愁肠放开。章明在她眼里是救命英雄伟岸丈夫,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遇见美人,欣然自喜,也是人之常情。

他单恋晴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这边兄妹俩才将误会撕罗开,御花园中黛玉还在为章明曾经错失晴雯而感到可惜。

“可惜你这么一个人,表哥给了你三次机会,竟一次也没抓住。”

第一次,在海边放了两个时辰的烟花,什么话不能说,什么情不能表,偏偏鸡同鸭讲了半宿,气得晴雯只骂他捞嘴啰唣。

第二次,让他调查苍梧乡刺杀案,就是给他创造与晴雯独处的契机,他却一心查案,继而满心纠结该如何处置凶犯章静。

第三次,若是他能狠下心来,除掉祸害章静,禛钰就会留章明在茜香国,以护卫黛玉为名,彰示对他忠诚的“褒奖”,允许他陪在晴雯身边,同时也是让他制衡武力卓绝的苏清源。而他却不能理解这一层深意,反而在放过章静一马后,又来撩惹晴雯,以至于被挠了个大花脸。

一错再错,牵三扯四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得到。

“假如我是你,用语言无法表情达意,那就用行动,用譬喻。如果不想亲手杀了身为凶犯的亲人,就将她拘锁起来交给主人,而不是擅作主张放走她,再回复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褒奖是自上而下的赐予,而非擅作主张的掠夺。若是听不懂主人的话,不妨问清楚一点,而不是私下揣摩,孤行己见。”

章明听着女王条分缕析地讲解,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错得有多离谱。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主人抛弃的根本原因,既不是不够狠心,也不是不够忠诚,而是自己没长脑子。

黛玉替他分析了半天,也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起没有得到晴雯的青睐,失去主人的信任才更让他悔痛无极。

只是他将这两桩事搅缠在一起,当成了一件事念兹在兹,以至于每日偷空雕琢梅花镖,被公主窥到了形迹。

“我从未见晴雯留心于儿女情长,就忽略了这个问题。想来她与紫鹃已近桃李年华,我也需好好问一问她们的终身之愿。”

黛玉不由反躬自省,一转眼,打小照顾自己的姊姊们都摽梅已过了,她得替她们考虑将来。

又见章明一副悔之晚矣,愧上心头的样子,便劝他道:“驸马,只要公主心结一解,此事到此为止了。公主是个心痴意软的人,为了让你开心,不惜迫使自己贤良大度。你知道太子的底线在哪里,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公主待你一片真心。”

章明点点头,向女王长揖到地,千恩万谢。

展眼黄昏又近,公主与驸马携手出宫,一道回驸马府去了。

禛钰与黛玉送走了他们,正要回鸣鸾宫中,经过一处宫墙拐角处,忽然听到了噼啪之声,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呼喊。

那被摁倒在凳上褫衣廷杖的宫女已经死了大半。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见的大表姐贾元春。没想到,她竟被人欺辱至此!

“谁在此地滥施刑罚?”禛钰厉声喝道。

正在狠命盖板的太监听到太子的声音,唬得抖衣而颤,忙将手里的大板给扔了,跪在地下碰头有声,口里喊道:“太子息怒,是永安宫的贾侍长方才冲撞了吴贵妃,贵妃娘娘喝命奴才教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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