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宫侑缀在身后,交替着单脚蹦跳向前,在险些砸在治后背时忽然开口:“阿治,小凉,来比赛吧。”
“什么?”
“比谁最先到家,输的要请一顿烤肉大餐。”
宫治垂头,与怀里那双在夜色中依旧亮晶晶的猫瞳对视一眼,下一秒毫不犹豫抱着小凉跑了起来,清亮声音传至身后,
“好啊侑,那我要吃高级和牛——”
“喵~” 景夜要吃烤猪肋条。
笑声融进夜色,敲碎数片星光。
这场临时起意的比赛没有胜者,因为双子抱着膝盖气喘吁吁,蹲在家门口冰凉石阶上时,才意识到把钥匙落在了教室内,连带着书包里今晚需要完成的作业内容。
正因如此,两人抱着膝盖,陷入‘啊好高兴不想写作业’和‘啊好累啊想回家’天秤两边当中迟迟做不下决定,如若两朵被霜打蔫的阴暗蘑菇。
头顶一片乌云。
我妻景夜蹲在围栏,圆溜溜的眼睛依旧固执着盯着黑暗中的唯一清晰光点。
下午搞得太迟,北信介怕他们太累暂时把补课取消,肚子咕噜噜叫的双子对视一眼,同步冒出一个问号,
“治/侑,你带钱包了吗?”
“没有/带了但里面只剩空气。”
两人绝望地揉着脑袋,在原地转起了圈圈,最终在无家可归的逼迫中,选择冲回学校拿钥匙,也是这时,还在疑惑两个‘傻子’怎么不进屋的景夜,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知道他们在苦恼什么。
景夜又望了眼天上的星星,随后从窗口蹦了进去。
隔着玻璃,黑猫蹲在屋内,歪着头,澄澈猫瞳里写满无声疑问,
“喵?”
你们不知道后院的门一直没锁住吗?
在大脑没理解究竟发生什么之前,宫双子已经换好拖鞋站在客厅中间,沉默盯着我妻景夜扒拉着自己的陶瓷饭盆。
“bang bing pa——”
像下班的无力社畜看着正在闹脾气的倔强柴犬。
黑须法宗:hi,是在叫我吗?
宫双子在景夜猫工制造的背景音中,匆忙把莫名画面从脑中抹去。
“乖孩子,别敲别敲了。”
还没来得及把被草土沾湿的外服脱下,宫治急匆匆把冻干倒了整碗,眼看安顿好‘自家柴犬’,拖长声音
“孩子他妈,今晚吃无敌辣的方便面加两颗蛋如何?”
虚弱接受这个称呼的宫侑从洗手间出来,点点头走向热水壶,咕噜噜倒满后蹲在机器面前等水开,
“孩子他爹,不然谁学学做饭吧。”
——家里,还是需要有个会做饭的人更好吧。
把两桶泡面摆在餐桌的宫治欣赏了一下整洁的冰箱,并展示给侑看:“香煎空气,油炸冰块,侑你想要哪个?”
倒在地上的宫侑深深叹了口气,男子高中生居家日常,果然还是不适合他们。
这一晚,双子被景夜引着做了同一个梦。
“啊!——”
双眼无神的宫双子坐在教室,一个呆愣着看着窗外的操场,一个左歪右晃眼皮打架。
不过最终结果并没有什么差别,被拎出去站在教室外清醒的双子同步闭眼打了个哈气,困意猛烈间,两人下意识扭头看向对方。
……
就算我们是双胞胎,也大可不必有如此默契。
两分钟后,一年级走廊上,赫然出现两具睡得无比安详,仿佛与世长辞的‘尸体’。
从厕所出来,路过的角名脚步一顿,为报当初一鸟之丑,咔嚓咔嚓一顿,成功给两人睡颜贡献出百八十张照片。
那一天的好友,解封起来)
被下课铃叫醒的宫治揉着酸疼的脖子,发现消息栏一眼滑不到头。
屏幕上,侑的大腿正豪迈地岔着压在自己胳膊上……
怪不得一觉醒来自己胳膊比铅还沉,没有精神头找侑算账的他软趴趴倒在桌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发尾稍长的头发乖顺地贴在颈侧,角名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发顶,新长出来的,与银灰色截然不停的纯黑发根格外显眼。
原来是染的啊。
——
“话说,研磨你的头发,还要继续染吗?”
手指缠上头发的孤爪研磨点点头:“还会染的,不过再等一段时间吧。”
现在这个长度他很满意。
推着球筐的山本猛虎轻哼一声,下巴微扬,他就不需要那么长的发型来隐藏自己,只有那种没有力气的小不点,才会捣鼓发型……还游戏机不离手!
他的眼神不自觉飘向那颗布丁色的脑袋。
“猛虎,小心——”场边突然传来惊呼。
发球的队员已经缩起脖子,准备好迎接副攻的怒吼,但当那颗球无限逼近山本的后脑勺前,意外之中被一只细瘦手手腕挡了下来。
一声不算响亮的闷声,研磨还在继续说着什么,没给那颗滚落出场地的排球半分眼神,声音依旧平淡,但很容易听出里面带着一丝丝怨念。
山本猛虎:……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刚才那一下…好,好帅。
随后山本猛地摇了摇头,明明是个连耐力训练都完成不了的小不点,他才不能觉得那个荒废训练的家伙帅气!
“喂。”山本不自在地推了推球筐,声音闷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刚才那下谢了。”
“最近那个有趣的新人都不怎么上线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碰面。”孤爪研磨捏了捏手腕,随后像是才觉察到他的存在,微微偏头,眼里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山本同学,刚才是在叫我吗?”
山本猛虎额角的青筋猛猛蹦了两下:呵呵,这个小不点为什么这么气人。
——
被关注的新人正在叼着新口味冰棒回去的路上迷了路。
是的,高贵的魅魔大人,脑袋里竟然没有安装导航系统。
我妻景夜迟疑地停在十字路口,望着街边别无二致,跟复制粘贴出来没两样的方盒子,很想拽着日本人的脑子问为什么要把建筑建得一模一样。
这个时间点,连野猫都只肯懒洋洋地趴在围墙上,把自己摊成毛绒绒的猫饼,接受太阳的炙烤。
我妻景夜吐着被冰棒染色舌头,盯着被烤到扭曲的空气,漂亮红瞳失去了高光。
——好热啊 。
这刚几月,怎么就感觉日头已经能把他晒趴下。
他猫着腰,专挑狭窄的墙根阴影处蹭去。
七拐八拐之下,成功把自己送进完一片完全陌生的区域,抬脚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垂头一看,是个灰扑扑的排球。
“唔。”
我妻景夜用脚尖拨了拨,硬硬的,脚感不是特别好,远不如家里软乎乎的毛线球。
他向来对运动项目敬谢不敏。
弓道不算,那个纯靠气场和脸唬人,要说准率简直低到没眼看,不过托弓道的福,当初可是拍了很多帅照,甚至出了专属写真集。
其他的,也就是二哥回家的时候,心血来潮会陪他踢踢足球,偶尔被当足球踢踢。
饶是如此,也不妨碍他觉得追着一个球跑还算有些意思。
但排球?
那种一看就容易糊成一脸的运动,我妻景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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