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川死死咬牙,口中泛起血腥味,但面上神色不变,略有些茫然道:“……什么?”

云青岫瞬间回神。

糟糕!一不小心叫错人了。定是因为那个离谱的梦。

她清咳一声,道:“你有个师兄,同样修剑道,为师一时嘴快,叫错了名字。”

裴宥川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若无其事道:“原来是这样,在虚境中也听那魑魅提起过。入门这么久,我还未拜见过师兄。”

“他是我闭关前收的弟子,如今我也不知去他的向。”

裴宥川望着她,目光有几分灼灼,“师尊可曾寻找过他?”

云青岫觉得今夜的裴宥川有些奇怪,不像平常那么温和守礼,整个人惶惶不安,说起话来刨根问底。

或许是在虚境里被吓到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语气放柔:“缘分聚散有时,不必执着,就像你我结为师徒,也是一段缘。终有一天,你也会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这话一出,房中死一般寂静。

裴宥川深吸一口气,蓦然起身道:“弟子谢师尊解惑,夜已深,不便再打扰师尊。”

房门打开又闭合,只剩琉璃灯摇曳不止。

“……?”云青岫摸不着头脑。

青春期的徒弟这么敏感吗,说什么都踩雷。

裴宥川一言不发回到旁边的竹屋,结界落下隔绝一切。

彩色糖纸落在地面。

黑雾瞬间弥漫充斥,鳞尾们扭曲交缠,有些把自己打成死结,嗡嗡低鸣汇聚成了抽泣声。

识海里响起讥笑:“你瞧,哪怕是从前待你这样好,也可以随意舍弃呢。什么师徒缘分,说断便断了。”

声音被骤然掐断。

裴宥川双眼赤红,内视识海,用神识扼住那缕黑红雾气。

“闭、嘴。”

那东西肆无忌惮,恶毒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敢听了?”

裴宥川毫不留情从识海碾过,那团雾气瞬间碎成游丝大小,缓慢蠕动,渐渐重组。

冷风从窗外涌入,屋内细长的影子晃动交错。

裴宥川望向一墙之隔的竹屋,目光沉沉。

“缘分?我不信虚无缥缈的东西。得不到,那就强抢。”

次日,方清和带着徐月登门拜访。

云青岫披着素白外裳,唇色浅淡,眉眼间缠绕着淡淡的倦怠之色。

一缕如涓涓细流的灵息顺着她的灵脉游走。

方清和眼睛瞪得像铜铃,急得抓耳挠腮,自言自语:“不对呀,这不对……怎么可能呢!”

“我师尊怎么了?”裴宥川的面色瞬间阴沉。

方清和连忙回神,收回灵息,“仙君灵海有缺,灵脉稍有破损,灵脉倒是不难办,只需细致修补就能完好如初。但我学艺不精,无法修复破损灵海,这得我师尊出手。”

“而且,我看仙君的灵海似乎是天生如此?”

云青岫点头。

方清和的世界观飞速坍塌又光速重建,颤颤道:“那、那你是怎么破开虚境的?”

一个灵海破损,无法燃灯的的金丹修士怎么可能打赢堪比化神的虚境之主?

而且他明明记得,云青岫从芥子器离开时还是金丹初期,这打了一架,竟然破阶了。

这是人吗?

云青岫微笑:“大概是运气好?”

“仙君真风趣。”方清和很有眼色不再追问,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开始为她施针修复灵脉。

涉及到专业时,他话便少了,俊秀面容满是专注。

金针化作流光没入灵脉,一针一线细细修补。

云青岫认出这是蓬莱宗医圣的灵枢针法,极考验修习者的耐性与对神识的掌控力。

不多时,方清和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金针被召回匣中。

“灵脉已修复,但仙君这一战消耗巨大,有些亏损,稍后我熬了药送来,喝上三日就好了。”

云青岫身上隐隐的灵脉滞涩感消失,她活动了一下四肢,笑道:“好多了,多谢方道友,不如你写下药方,不必劳烦你每日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这救命之恩……”

话还未说完,一双柔和含笑的眼眸将他死死盯住,裴宥川温声道:“身为弟子,师尊身体不适理应侍奉,多谢方道友好意,我会亲自为师尊熬药。”

“亲自”二字语气加重。

方清和下意识咽下唾沫,呐呐道:“啊、啊,那我便写下药方。”

在他写时,云青岫看了眼拘谨坐在一旁的徐月,温声问道:“身上的伤如何了?”

“多谢仙君关怀,有仙君给的药,方道友昨夜好为我诊治,已经好多了。”

云青岫将玉令还给徐月,“今后有什么打算?”

徐月攥着碎成两半的玉令,再三犹豫后,鼓起全部勇气开口:“仙君,我……我可以跟着您修行吗?”

满室寂静。

裴宥川脸色阴沉。

千防万防,防了一个还有一个!

云青岫轻笑:“怎么想跟着我修行?你是朱雀血脉,又能掌控南明离火,应该拜入西洲乾山才是。”

徐月低声道:“在虚境中,仙君刚见面便为我温养灵脉,还破开虚境,对我有救命之恩。娘亲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我很会打杂的,仙君有什么活都可以给我干!”

方清和插话道:“徐道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蓬莱宗,我们蓬莱宗内的人友好随和,严于律己,作风端正,我可以即刻用传音玉简联系师尊,问他愿不愿将你收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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