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东京特异点（二十三）
藤丸立香在昨天得知夏油教主人在盘星教后，她和五条悟分别用自己的方式搜寻这个地方，可全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今天他会直接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和奥伯龙眼神交流敲定了追踪计划。
虽然五条悟在攻击的时候差点把她做的小手脚给炸没，但总体来说也能算一切顺利。
藤丸立香：“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夏油杰注视藤丸立香，在升起敬佩的同时，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起来。这几天的打闹下，他们下意识将立香认成与他们相似的学生——有知心的同伴，做着危险的工作，
但今天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面对敌人临危不惧，和同伴迅速制定计划将劣势转变为优势，反推到对方老巢。
这种急智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都说生死更能磨练人，或许她比他们想象中的经历还要更加痛苦与险恶。
藤丸立香还在小声和她的同伴交谈些什么，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暗语扬眉轻笑。夏油杰看着迦勒底自成一派的氛围不知道为何觉得碍眼，他正想说话打断，但五条悟比他更快一步。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御主，对上这种事情经验丰富。今晚零时进攻，我和杰还有你们迦勒底，有多少把握。”
藤丸立香想了想：“如果我没计划错的话，七成。”
“立香氏，你可以再自信一点。”希翁的嘴角还留着笑意，她看了眼屏幕上的数据说：“迦勒底这边推算的概率是十成十，绝对不会出问题。”
“啊不，还是得留点余地，九点五成。”
零点五成的不确定性给到芦屋道满，只有他的目的是现在所有人完全没有头绪的。又搞事又提供线索，左右脑互搏都不会出现这么离奇的情况。
只能暂时猜测他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或者他……闲得慌？
五条悟一听直接拍手，“老子就是喜欢这种自信！我对计划没有意见。”
夏油杰也点头，“我也没有意见。”
“……唉。”夜蛾正道还能说什么，他摇摇头，“我也希望在惊动总监部前解决问题，这两个学生之后给你们添麻烦了。”
希翁一拍手，“你们这么果断真是帮大忙了。”她顿了顿，“戈尔德鲁夫氏，我们这边已经商议完了哦，该轮到你出场了。”
投影一晃，紫发少女消失，转而换成一位身材略微走形的男人。夏油杰清楚的记得她出现在几天前晚上的那次通讯中。
“哦哦我明白的，不可或缺的司令官的号令嘛！毕竟所有作战都是由此开始的！”
“戈夫爸爸！”藤丸立香很捧场地拍起来手，笑得狡黠。
“嗯，感谢你那令人安心的反应……不过我才二十多啊喂！”新所长毫不意外地跳脚，但因为还有外人再场，他清咳了两声，恢复成指挥官的模样。
五条悟上下扫视着自称二十多岁的男人，肃然起敬。
“抬头挺胸！无需敬礼！很好，作为迦勒底所长，我对藤丸立香下达命令！”
戈尔德鲁夫说：“调查清楚空想树种子出现的缘由，对出现在这片大地上的圣杯进行回收！”
正式定下行动后，距离凌晨还有好几个小时，大家就地解散各作各的准备。最后整个会议厅只剩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依旧坐在那里。
“悟？”常常留到最后收拾局面的夏油杰疑惑地看着白发少年，他通常不是第一个冲出会议室的人吗，怎么今天还留在这。
“杰。”五条悟斟酌再三，还是放弃修饰词直说道：“你不会变成他那样对吧？”
“……你在担心这个才留下来的吗？”
“什么鬼，我是在担心你！”
夏油杰被五条悟的直球打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放心吧，我没有明知是错误的道路也要去走一走的兴趣。”
看着五条悟还不依不饶地盯着他，夏油杰微低下头，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行吧……我承认在立香来前，我确实有些不太好的想法。”
“我也确实想过和那个人相似的想法。”夏油杰想起九十九由基的话语。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忽略一旁白色的长毛猫听到后的大声喵喵叫的指责，夏油杰自顾自说着。
“但现在不会了。”一双明眸的金眸跃入脑海，“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也是值得信赖的引路人。”
“如果再沦落到和未来的我相同的命运——也未免太对不起与她相遇的时光了吧？”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露出同样自傲又轻松的笑容。他们勾肩搭背地走出昏暗的会议室，像是把痛苦的过去与无望的未来留在了身后。
而前方，他们的女同期正等在室外，月光指引她看了过来。
“硝子。”
“硝子！”
他们向她奔去。
—
临时宿舍中，橘发少女姿势端正地合衣躺在床上短暂休息，但似乎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脸上溢出痛苦的色彩。
藤丸立香总是会梦见一些背影。
领她向前走的，对她挥刀相向的，朋友的，敌人的……她站在原地，见证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走向死亡。
可她只是看着，可她只能看着。
藤丸立香猛地睁开眼，冷汗从额头滑落发间。皎洁的明月从窗外透进宿舍，黑发少年静静站在窗前，影子顺着光攀附上她的发丝。
“你醒了？”少年迎着月光转过身，黑色的发丝泛着淡淡的光泽，梦幻又仿佛遥不可及。
扬起似笑非笑地嘴角，他语调轻快又带着微不可察的厌倦，“离集合还剩一个小时，你还有时间休息哦。”
藤丸立香没有答话，她缓缓将手搭上额头，夜色的阴影遮住了她纯粹的金眸，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杂质。
良久，她才下意识弯起嘴角，轻轻开口，语调里还留有喘息，“睡不着了。”
“唔哇，讲真的你现在笑得很丑，不想笑可以不笑。”
“是吗？”藤丸立香坐起身，对着月光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疲倦的眉眼与毫无波动的神情看上去除了还在呼吸外就像一个死人。
奥伯龙的眼眸更冷了，有一瞬间他的眼底席卷起无比的憎恶，明知道会这样却依旧选择拯救的人，真是无可救药呢。
说到底这种恶心的世界早已腐烂了吧，千疮百孔了吧，毁灭也没关系吧？
居然还在坚持的你，真的——
太过愚蠢。
太过耀眼。
而我居然为此感到痛苦，真荒诞。
立香看着奥伯龙皱起的眉头，就像再次活过来似的，重新笑起来，“你看，会让人担心的啊。”
奥伯龙顿了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用手揉乱黑发，认命地朝她走来。他不能承认，看到每天都勤勤恳恳努力的御主的样子远比现在的模样，要让人感到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立香的错觉，奥伯龙连语气都暖了几分，“怎么，垮着个苦瓜脸，做噩梦了啦？还是跟这些傻得只剩下一根筋的人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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