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打工的第八天晚上上
几十万她凑一凑虽然能凑到，但相叶林檎绝不允许自己被定性为职场骚扰。
既然如此，只能出动补救方法了——
她佯装无事发生，问他：
“老板，你想吃榴莲吗？”
反应极快的宫老板仅仅缓了一小会，便接话道：“你还想吃？我全都拿来做新品了。”
“要是你实在想吃……”宫老板后退一步，“明天的订单需求我会再定一个，到时候留一点给你。”
得，相叶林檎忘了这一茬。
她摇了摇头，瞳孔锃亮猛地站起来，单手握拳面向宫老板说：“老板，明天的榴莲就由我来请客吧！”
——补救方法就是请宫老板吃榴莲。
——她没想过人家不吃榴莲。
——纯粹是自己要吃。
宫老板：“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偶尔会有突如其来的想法哈哈。”
宫老板：我不知道。
为了避免宫老板继续往下深究，继而挖出一些价值几十万的宝藏，相叶林檎打着哈哈想推搡他的肩膀，手刚伸出去就被金光给挡了回来，两手背在身后探头探脑问：“老板老板，你有没有认识的水果商？”
宫治：可爱。
定了定神，他问：“你找水果商做什么？”
相叶林檎隐晦地用看笨蛋的眼神上下扫视宫老板，往后缩起脖子，忽然一本正经道：“我要找水果商帮我犁地，我有好大一块田缺帮手。”
潜在意思是：找水果商不是订水果还能是犁地吗？
宫治肆意畅想了身着北信介同款农民服的q版相叶林檎扛着锄头在田间用小短手抓起毛巾擦汗的画面。
然后口不择言：“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
……等等！
他一个激灵，抽开双腿斜跨到她的面前，同时压低了上身仿佛要将她整个笼罩，像路边的坏人。
被挡住去路的相叶林檎：？
宫老板真的怪怪的！不止一次了！
她总得去拿手机吧，不然怎么接收联系方式？
“老板你……”
“我帮你联系！”
或许是小暑将至，宫老板的额头竟结出几粒细汗。
戛然打断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于不对劲了，勉强往旁退了几毫米，然而上身毫不见退让之意，笑眯眯重复道：“我帮你联系，万一那人不靠谱呢？明天你见了榴莲再把钱给我就行。”
不？不靠谱？可这条人脉不是老板你的吗？
相叶林檎欲言又止，头一回发觉自己跟不上别人的脑回路。
*
事情就这么定了，时间就这么到了。
今天的相叶林檎格外尽职尽责，握着拖把这扫扫那拖拖的，每当她觉得敷衍到这就差不多了的时候，装载了读心术的宫老板总会及时出现，指出几处灰尘劝她抹干净。
——早知道那天就不跟老板抱怨不派活了！
她的手机还埋在收银台的角落，记时间全靠向老板人工询问，扣着分针打扫，根本不掩饰那从嘴里飘出来的半透明灵体。
大概是宫老板看穿了员工的不情愿，在第43次进行重复问话时，他终于大手一挥，宣布下班时间到。
火速收拾完奔出店门的员工甚至把主灯都帮忙关上了。
就是可惜了光顾着下班的她没看到，过度进黑暗的一瞬间，宫老板的手机屏幕成了唯一的光源。
宫治的手机被他开了静音模式。
从半小时前开始就有人隔两分钟打进一个电话，被一直拒接到现在。
现在人走了，他总算按下接听。
电话接通的第一秒，双方都没有出声，宫治气定神闲，在空旷漆黑的饭团店里挑了张椅子坐下，又嫌举着手机通话费劲，干脆打开免提。
【“……”】
这样好像对眼睛不好。
想到这，宫治起身打开制作台头顶的暖光灯。
电话那头迟迟等不到他开口，冷不丁呐喊：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说话啊！”】
“我这不是接了吗？”宫治托着下巴说，“声音轻一点不行？吵死了。”
【“你嫌我吵？你居然嫌我吵？！”】
【“到底是谁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得不到回应？是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兄弟？”】
【“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
宫治挠了挠他的三角眉，“有事说事，我刚才在忙。”
他调笑着补了一句：“你不会要找妈妈打小报告吧？幼稚鬼。”
电话那头的宫侑显然被这句话打无语了，机关枪哑火，卡了好一阵才继续扫射。
【“别装傻，你拿我账号做什么？”】
【“没发什么奇怪的内容也没点赞哪位女明星吧？我要是因此上了文春周刊我说‘那个是我双胞胎兄弟干的’没人会信的你懂不懂。”】
“你看人文春理你吗……”
深知自己双胞胎兄弟有多能碎碎念，宫治果断交代：“什么都没干，我就是上去看了一眼行了吧？就这么说，我店里还有事。”
【“喂？喂喂？”】
【“不是我说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啊，为什么不让我去店里？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最近也不是我们生日啊……”】
宫治决绝，直接把电话挂断。
耳根清净——他长舒一口气。
好兄弟，别怪我，任何事。
他掀了帽子，将脸埋进两臂怀抱构建的舒适区内。
舒适区里什么都好，就是空气不流通，致使他憋得头脑发昏，直感间谍工作不好做。
得要来亲兄弟的账号，偷偷登上号，在一众大脸照和队内奇闻轶事里搜刮到那一条转发删掉，还要防着不定时要时间的她。
这太累了……要不然今晚就睡在店里好了……
不行，会臭的。
宫治强打精神。
他无法100%确定她看到了宫侑的账号，也许是恰好被打断了？不清楚，希望如此，祈祷她是一个事情过去了就忘记的人。
*
相叶林檎不是一个事情过了就忘记的人。
相反，既然她能做到每科都低空飘过，就证明她极其聪明——虽然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逻辑关系。
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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