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折腾得她几乎没能合眼,可初一一早要进宫拜年的规矩不能破。
长公主虽未睡够,却是容光焕发,一路上魏仁澄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看表情,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宫中仍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仿佛昨晚的混乱只是一场梦境,她并未多问,想必魏仁澄早有安排。
既然选择与哥哥为伍,自是将全身心都托付给他,不会有半点怀疑。
从宫中出来已经晌午,又去林家拜了年,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是再也坐不住了。
“兔儿不再多坐会儿吗?”
魏仁澄正从屋外进来,手捧着一碟点心果子,带了一身风雪,恰好撞见她从桌前起身。
林擒风坐在桌边,桌上棋局下了一半,可长公主心不在焉,有意认输,便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不了。”
她抬手为他拂去肩头的落雪,又整理好自己的披风,“府上还有事,我要先走。”
林擒风翘着二郎腿,抓了把瓜子嗑起来:“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若是不要紧,就放一放吧。”
语毕,二人视线皆落在她身上,魏长沁戴上风帽,将系带系紧,道:“要紧,我要回去补觉。”
马车刚一停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她伸出手去握住他,一片冰凉。
“等了很久吗?”
孟听寒摇摇头,只说外面风大,不愿让她多做停留,牵着她离开。
二人回到暖阁中,她见他鼻尖冻得通红,却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了许久,也不舍得移开眼。
魏长沁扯着他到罗汉床边坐下,手指划过他眼下的乌青,在他眼角轻轻点了几下:“怎么不多睡会。”
“您不在,臣睡不安稳。”
孟听寒把脸贴在她掌心,“您的手好冷,臣给您捂捂吧。”
暖阁中桌上香炉青烟袅袅,鼻息间尽是暖香,二人倒在罗汉床上,她勾着他脖颈,定定看着他,心里却想着其他。
成婚要备些什么来着。
合八字,写庚帖,拜天地,其他繁冗的程序暂且不管,果然第一步是先去算个良辰吉日。
到那时,一切已成定局,人事已尽,只凭天意。
几日后,徐慕就回了公主府,连带着徐憬一同前来拜年。
二人来得声势浩大,除了他俩,还有一辆载满礼品的马车。
回到暖房中会客,徐憬的客套话说了一箩筐,徐慕坐在炭盆边上,靠在他身上,烤着火昏昏欲睡。
魏长沁放下茶盏,笑道:“慕儿若是觉得无趣,不如去院子里玩雪吧。”
徐慕听了过后果真来了来了精神,兴冲冲跟着侍女们从屋子里离开,孟听寒又重新上了两盏热茶,十分自然地摘下她脸颊上挂着的睫毛。
长公主摆摆手,他便也退了出去,徐憬自是将二人的亲密看在眼里,并未置喙,门重新合上,他这才重新开口。
徐憬从椅子上起身,在她面前俯身行礼:“这一年来慕儿承您照料,规矩礼仪都学会不少,也对亏您对臣的庇佑,才保得仕途顺遂。”
魏长沁单手托腮,他向来客套,她知道这绝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笑着让他起来说话,徐憬却将身子一低再低,重重叩首。
“求您高抬贵手,放走慕儿离开。”
没有长公主的话,他自是不敢起身,过了许久,才听见她发出的动静。
魏长沁走到他跟前,鞋尖挑起他的下巴,逆着光,看不清她的神色:“分明是你亲手将她送来我这,抵作人质,保你平步青云,如今又来演这一番兄妹情深的戏码,是想做给谁看?”
“是我向你要的她不错,可当初口口声声求我垂怜的,不正是你吗。”
她说罢,懒得等他的回答,拂袖而去。
魏长沁摔门而去,她心中愤懑,却不想迁怒于人,倚在栏杆边吹风,被徐慕拉去玩雪。
“你觉得徐憬待你如何?”
她觉得冷,干脆把手进袖中,坐在徐慕身边看着她堆雪狮。
徐慕把冻得通红的手收回来,边呵手边搓着取暖:“不好。”
魏长沁将手炉塞给她,挑眉道:“哪里不好?”
“…我好不容易从深闺里离开,他却三番五次催我回去,将他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这不是不好是什么?”
徐慕抱着手炉,垂着眼眸,不知看向何处,“不过,好歹还是把我送回来了。”
魏长沁看着她,耳边回响起徐憬在屋里说的那番话,心说徐慕当真是个傻丫头。
若是方才自己同意她走,依照徐慕的性格,定是再不愿与她相见,届时徐慕必然恨惨了她,徐憬也能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嘴硬心软,看她的神情,对于徐憬也完全没到讨厌的地步。
也罢,毕竟也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兄长,懵懂的爱恨又能有多深刻彻骨。
可是徐憬让她离开又是为了什么,分明自己把徐慕管教得很好,得体大方,知趣识礼,他到底哪里不满意。
魏长沁长长舒了口气,徐慕抱住她手臂,歪着头道:“慕儿不是回来了嘛,您还叹什么气呀。”
“还不是因为…算了,与你说了,小孩子也不懂。”
魏长沁垂下眼帘,把她带回暖阁中,将近日收到的各色点心摆在她面前,“慕儿多多吃些,权当徐憬在胡说八道就是了。”
她单手撑着下巴,擦去她嘴角的碎渣,隔了好久,才再次开口:“不过若是你亲自向我请辞,我还是会放你走的。”
徐慕闻言,匆匆吞下嘴里的点心,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她。
“慕儿不走。”
她赶紧凑上前去,抱住魏长沁,脸埋进她怀里,闷声说着,“机会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受了那么多苦,碰了么多次壁,怎么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逃跑。”
不知道徐憬是何时离开的,孟听寒看出她心情不佳,并未通报。
云泉离开前说过,她要等到元宵节前后才能从老家回来,不过如今不比从前,没有那么多糟心事要她去做。
新年期间她成天关起门来睡大觉,有客也是差遣徐慕或孟听寒去见,若是呆得闷了,就在京中到处乱逛,实在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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