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双手紧握手电筒,忍不住观察灯笼的惨状。

直到它彻底灰飞烟灭,大家才关掉手电筒。

“这就完了?”羊子霖摘下墨镜,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

吴明裴左右端详手上的铁疙瘩,啧啧称奇,“时青,你这个武器可比朱砂符篆管用多了。”

“就是就是!”初十小心翼翼地凑近,眼睛发亮,“不知在哪儿能买到?改日我也要备一个防身!”

“你若喜欢,这个便送给你。”白时青见他感兴趣便爽快同意,反正这种东西回去还能补充,干脆当作礼物送给众人。

“真的?太好啦!”初十听了喜出望外,爱不释手地摸着新得的武器。

解决掉惹事的血灯笼,城西的街道很快恢复往日的生气。

一大早,白时青收拾妥当便一路小跑到医馆。

早起的小贩已经开始摆摊,空气中飘着馒头包子的香气。

在小镇住得久了,白时青早就对附近的情况了如指掌,邻里街坊也对洪三有这么一位小侄子十分面熟。

“时青,这么早就出门啦?”卖包子的谭叔热情地招呼道。

“今天天气好,醒得就早了些。”白时青笑着回应。

瞥见刚出笼又松软白胖的包子,赶路的脚步一顿。

“谭叔,给我来一笼肉包,包起来吧。”

“好嘞!”

接过温热的油纸包,他拎在手里,打算直接带到医馆去。

镇里有家纸人铺,店主张老板的手艺是出了名的精巧。纸人扎得是惟妙惟肖,连身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辨,常有人来订购他家的纸人。只是这老师傅性子孤僻,终日窝在铺子里与纸人为伴,鲜少与外人搭话。

这日清晨,王府的赵管家领着个年轻小厮来到铺子前。

那小厮盯着面前的纸人铺两腿直打颤,犹犹豫豫不敢进去。

“磨蹭什么!”赵管家见他这副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若不是远房亲戚托人让自己照顾一二,哪会带这窝囊废出来见世面。他一把推开小厮,心里嘀咕着下次还是换个人。

赵管家推门而入,却发现店内空无一人。

“老张!”

屋内阴暗暗的,光线并不好。

趁着赵管家寻找店主的工夫,小厮战战兢兢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铺子里摆满了各式纸扎,动物、宅院、家具,一应俱全。

尤其是那纸扎人,与人一般高大,齐刷刷立在墙角。黑漆漆的眼珠对着门口,乍一眼就跟活人一样。

小厮的胆子忽然大起来,他被面前栩栩如生的纸人吸引,下意识地凑近。

这些纸人的做工实在精细得过分,每一处褶皱、每一笔线条都格外自然,但正是这种过分逼真的细节,让它们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愈发瘆人恐怖。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纸人的脸上移动,渐渐看得入了神。

“发什么呆!”

赵管家和老张头从院子里走来。

见小厮痴痴傻傻的模样,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被打醒的小厮猛地一哆嗦,像是回过神,踉跄着躲到赵管家身后,死死低头不敢再看。方才那一瞬间,他分明瞅见纸人在朝自己微笑。

待赵管家交代完要订做的纸人样式,两人匆匆离去。

老张头独自坐在椅子上,静静打量着满屋的纸人。

过了许久,才又回去继续工作。

浑然不觉,那些静止的纸人正缓缓转动脖颈,齐齐盯向他离去的方向。

小镇的夜晚来得突然。

屋内仅有一盏烛火勉强照明,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模糊不清的影子。

老张头还在埋头扎纸。他这辈子无亲无故,从小只学得这门手艺,靠着它糊口谋生。

夜风忽起,摆在院中的纸人被吹得轻轻摆动,远远望去就像是人在走路一样。

夜深了。

老张头也渐渐睡下。

难得月圆,雾散云开。

青白惨淡的月光洒向地面,却带着说不出的阴森。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常言道,夜路走多终遇鬼,但在这样热闹的小镇中,也并非所有人夜不出门。有人畏惧黑暗中的鬼怪,也有人在夜色中放纵沉沦。更有一些心怀不轨之徒,专挑这等时辰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两道人影借着月色,悄无声息地摸到纸人铺门前。他们互相照应,一人望风,另一人利落地撬开门锁。

黑影一闪,两人已溜进屋内,反手轻轻合上门板。

他们早就盯上纸人铺的老张头,生意红火又独居,正是绝佳的下手对象。

趁着门开的功夫,其中一人瞥见屋内直立的人影,差点吓得溜之大吉。等到看清楚是纸人才放下心来,干他们这行的,胆子不大怎么敢在深夜行动。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开始在屋内蹑手蹑脚地翻找。

周围摆满各式各样的纸人,有的身着华服色彩鲜艳,有的则一身朴素打扮,可那一张张惨白的脸上,无一例外都点着两团夸张的腮红。

摸索半晌,男人终于找到一袋钱币,掂了掂分量,还算满意地塞进怀里。

身后,纸人脸上那对用油墨描绘的眼珠似乎在瞬间发生变化,直勾勾地盯向弯腰趴地的身影。

得手的男人正要换间屋子,转身却结结实实撞在纸人身上。

他心头咯噔一下,狐疑地看向这个纸人。

它刚刚是在这里吗?

不对!要糟!

男人猛地回想起来,纸人的位置确实变了。他急忙要提醒另一人,却发现对方呆呆地站在一个纸人面前,一动不动。

“这里不对劲,快走!”

“喂!你这个蠢货中邪了?”

他啐了一口,上前用力拍向对方的肩膀。却见那人慢慢转过头,露出一张半纸化的面孔,更恐怖的是,对面那个纸人的嘴巴也在不断向上拉扯。

男人浑身汗毛倒竖,强忍着几乎瘫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

好不容易将门打开,正要跨出去,却感觉下半身陡然一轻,轻飘飘的仿佛失去重量。

低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自己的裤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化,小腿已经变成粗糙的纸浆。

纸人活过来了!

男人焦急万分却动弹不得。

黑夜中,只能听见纸张摩擦的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瞪大眼,拼命扭动僵硬的脖颈向身后望去。

却看见漫天纸屑朝门口袭来,一点点将男人剩余的躯干吞噬殆尽。

随着一声重响,原本被打开的大门再次关闭。

翌日,老张头在铺子里打转。

他突然停下脚步,揉搓起眼睛。

“难道真是老糊涂了?”他喃喃自语,总觉得店里的纸人多了两个。

可仔细一瞧,扎纸的手艺的确是自己的手笔,那些针脚走线也是自己的小习惯。

只是这两只纸人的衣服也太过奇怪。

自己有做过这种样式的衣服吗?

“张师傅!”

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老张头浑身一颤。

一男一女满头大汗地闯进来,男人眼眶乌青,显然彻夜未眠。

“我家老太太托梦非要对纸人伺候,梦里催得紧,弄得我睡也睡不好,这一早就来了。您行行好,有没有多余的给我一对。”那个男人抹了把汗,讨好地笑道。

老张头见对方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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