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株一巴掌打在高从霭的手上,扯起衣角用力擦拭那根手指头。
高从霭安静看着他的急切的动作,反手握住李株的手:“体温降了。”
李株面不改色的抽走手:“多亏了你买的药。”
高从霭绯红的嘴唇勾出弧度:“你发烧的时候脸好红,眼睛也是湿的,现在好多了。”
“多亏了你买的药。”李株变成了复读机
当人类的话,他没办法面对这张脸。
到现在脚指头都没放松。
高从霭失望地叹了口气,搞得李株一头雾水。
他清了清嗓子,恍然发现嗓子彻底不疼了。
又原地甩了甩手脚,不酸了,有劲儿了。
一旁被高从霭奇葩举动震惊的郎峰,没来得及谴责,就见他哥一会高兴一会蹦跶,疯了一样。
纠结再三,还是哥重要。
郎峰两手按住李株的肩膀,把人牢牢定在地上:“还在感冒呢,发什么疯?”
“我好了。”李株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声音正常了,头也不疼了。”
郎峰惊觉不知从哪一刻起,他哥声音不哑了。
谁家好人前一秒病入膏肓,下一秒后蹦乱跳啊。
看到好兄弟惊异的眼神,李株也回过神来,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高价买的特效药,效果就是好。”高从霭突然开口。
他在帮我打掩护,李株看了他一眼。
“原来如此。”郎峰啧啧几声,“连你一个富二代都说高价,那一定很贵,是进口药吧?网上说钱能买来健康,果真不假。”
李株松了口气,急忙勾住郎峰的肩膀,转移话题:“走,去孤儿院。”
有痛觉太难受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重感冒,就令人有种真实的濒死感。
呼吸不畅,手脚无力,关节酸痛,最严重的时候,脑子里就像有把电钻在嗡嗡嗡。
事后还要想办法圆谎,否则就有被送进研究所的风险。
再也不敢赊账了!
高从霭停在原地,目光定格在李株落在郎峰肩头的手上。
察觉到少了个人,走到下方缓台的李株仰头朝上看:“小高先生,怎么不走?”
自见面以来,高从霭要么面无表情,要么面带笑容,这是李株第一次见他黑下脸。
大概是他沉着脸的缘故,连带着周遭气氛也变得沉闷而凝滞。
李株和郎峰无意识地靠在一起,走在最前面的沈萍芳也停下来,莫名的紧张。
这位姓高的年轻人,收拾小流氓时身上那股杀气,比早市屠宰场的杀猪匠还吓人。
刚才那两人逃跑的样子,就像老鼠见到猫,厉鬼见到活阎王。
李株望着下来的高从霭:“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高从霭:“你对我的态度,和对他不一样,我不喜欢。”
李株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搭在郎峰肩头的胳膊上。
“任何一种关系的深浅,都需要时间慢慢积累,自然也包括友情。”李株跟他讲大道理,“等我们相处时间长了,我肯定也会勾你的肩膀。”
高从霭仍旧盯着他的胳膊:“有个成语叫一见如故,还有个成语叫一见钟情,这些感情都发生在瞬间,与时间长短无关。”
“……”李株无法反驳。
这小子嘴巴太厉害了。
哪像成天待在家里的死宅。
高从霭继续道:“我对你也是一瞬间的。”
第一眼我就拿你当朋友,看了这么多眼了,你还拿我当空气,你不厚道,你很过分,你太不是东西……李株在心里默默翻译。
好像是这么回事。
高从霭的感情来得汹涌猛烈,而他吝啬于交付情感。
对一个渴望友情的年轻人来说,是种莫大的伤害。
李株生出几分愧疚:“对不起,我错了。”
郎峰:“???”
不是,哥你错哪儿了?!
李株松开郎峰,转而抓住高从霭的胳膊:“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孤儿院吗?”
高从霭不满,眼神像刀子一样划过。
李株抿了下唇,妥协了,勾住高从霭的肩膀,把对郎峰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走,去孤儿院。”
“好。”高从霭总算开口了,脸上的阴沉烟消云散。
李株:“……”
郎峰顶着空荡荡的肩头,孤单跟在后面。
心里深处一种预感,他哥要被抢走了。
小流氓住的地方在城边村的中间地带,沈萍芳要去市里的批发市场,采购一些新的碗筷。
临别前,她又对三人说谢谢。
李株摆摆手,很不耐烦地大声说:“谢什么谢,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这要是放以前,沈萍芳早骂他了。
如今发现,徐晓哲的嘴硬,是在掩饰内心的别扭和羞涩。
她笑了下,对三人挥挥手走了。
郎峰望着她的背影嘟囔:“其实沈姐也没那么讨厌。”
——
孤儿院在城市另一边,需要倒两趟公交车。
李株带着两个小弟穿过城边村,走到站台等车。
头顶刺眼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知了叫得人心浮气躁。
郎峰掏了掏耳朵吐槽:“成天死啦死啦的,就是不死,吵得没完。”
李株没吭声,掏出手机玩,斜扫了眼高从霭,发现他两手插在兜里,站得笔直。
他好奇地抬高视线,和对方面面相觑。
“别总是盯着我。”李株假装不在意,“年轻就多玩会儿手机,等以后老了,想看还得戴老花镜,麻烦。”
郎峰也是个手机控,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高从霭挨着李株蹲下:“手机没意思。”
对他来说,看手机不如观察李株来的有趣。
李株没辙,手指贴着屏幕滑上滑下。
好在车来得很快,李株第一个上车,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郎峰原本第二个上,被高从霭拽了一下,落到第三个,同时对司机:“他付。”
郎峰:“……”
他刷完两次车费,追上高从霭:“你没钱?”
高从霭:“有,不会付”
难怪会靠双腿从市区走到郊区。
李株看向高从霭受伤的脚,如今正缩在原主的旧板鞋里。
因为短了一点,鞋尖被大拇指顶出一个小包。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高从霭高大的身躯在座位上显得拘谨,他怕挤到李株,努力缩起宽阔的肩膀。
李株于心不忍:“你可以坐过来一点。”
高从霭:“好。”
男人绷紧的肩膀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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