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时妙原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不好意思,打歪了。”

说着,他挥动右翼,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横切过去,将徐知酬剩余的下半颗脑袋也一并扫成了血沫。

徐知酬咣!一声后退撞上了崖壁,土石纷纷洒落,它们渗入切面整齐的半截脖颈中,只眨眼间便在那生了根。血与骨肉疯狂向上生长,很快就恢复成了一颗完好如初的山羊头。他晃晃脑袋反手向前送出一支玉箭——它的确命中了荣观真,可他却在被箭尖接触到的瞬间轰地化成了一汪白雾。

咔哒。有什么东西应声落地,徐知酬定睛一看,那是方才还在时妙原心口停留的木雕。

身后传来破风声,他尚未来得及回头,荣观真便一肘击碎了他刚才长好的太阳穴。他吓得扭头就跑,未曾想却迎面被时妙原的翅膀扇回了原处——原处当然有荣观真和他的拳头,他活动活动关节蓄力半秒,砰地将他的脑袋砸凹了下去。

“啊!!!!”

徐知酬碎倒在地,时妙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手脚双翼并用猛抽起了他的嘴巴。他一边打还一边催动刚羽向他脸上刺去。殴打持续了近五分多钟,直到徐知酬几乎被捅成了筛子,时妙原才呸了一声,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生生拽了起来。

“数清楚没有?刚刚老子一共扇了你三百次!”他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多出来那十六下算白送你的,你敢欺负老子的人,你这个崽种!!!!”

荣观真走上前来拍了拍时妙原的肩膀,他问:“他之前动的你哪只胳膊?”

“右边胳膊!”时妙原大声嚷嚷道,“疼死老子了!”

徐知酬的两边胳膊同时被卸了下来。

即便身具再生之力,在如此狂风骤雨般的摧残下,他也再没了半点反抗的力气。他像条鼻涕虫似地蜷缩在地上,眼前人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怒气冲天,荣观真镇静似高台上收受香火的神佛,时妙原则气得连羽毛尖都在发抖。

徐知酬指着他哆哆嗦嗦地问:“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不是,他不是用不了法术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老子跟你爹感情好有心灵感应不行吗?!”时妙原指着他的鼻子臭骂道,“我告诉你徐知酬,要不是荣观真提前把法力存到了神像里,你难道真以为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在他面前耍威风吗?小没良心的东西,你就盼着老娘死是吧!我呸!”

“这世上不可思议的事多了,死而复生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荣观真弯腰捡起神像,将它重新挂在了脖子上。他吹吹木缝里的灰尘,笑着对徐知酬说道:“他身上有我的像和祝福,自然也就能看到我所在的位置。你对我放了那么多屁话,但我早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死。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才会任由你一直闹到现在,现在我听完了你的故事,也看完了你所谓的悲惨遭遇……说实话,我觉得这一切无聊透顶。”

他扭头望向时妙原:“你脸上的血哪来的?”

“啊?这都是我自己的。”时妙原指着自己的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手头没有红布,就先这样凑合着了。老爷啊,我跟你说想凭这法子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你知道附近有多少长得一模一样的悬崖吗?要不是有你这点法力吊着,我估计连翅膀都变不出来啊!哦哦哦说到这个,你看我这大翅膀怎么样?拉不拉风,帅不帅!搁洋人那儿我这得叫啥?堕落天使对吧!”

荣观真抬手虚抚他的脸颊,一阵微风吹过,时妙原脸上的血迹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次别让自己受伤了。”他说。

时妙原咧嘴一笑:“小伤而已!被鸡啄两下都比这个疼。”

“你们这两个混蛋……”徐知酬趴在地上呜咽了起来,“荣观真,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我父母家人,到如今居然还敢……啊!!!”

荣观真踩住了他的脸。

他脚下不断用力,直到徐知酬的脑袋大地融为一体,他才一脸悲悯地叹道:“徐导演,你歇歇吧。你的台词已经讲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你……你应该赎罪!”徐知酬断断续续地吼道,“你就不应该活着!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所有人……”

“对,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荣观真移开脚,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地上那滩不成形状的物体。他笑着对徐知酬说:“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乌枫镇这些人,就根本不会有出生的机会。”

徐知酬的吼声卡在了喉咙里。

风早就停了,时妙原将关亭云等人一一揽到了身边。小护法们和杜政在他的羽翼下瑟瑟发抖,荣承光则抱着遥英不断地念叨着什么。徐知酬还在作无谓的挣扎,荣观真则平静地端详着他的丑态,他看了半天,指着荣承光说:“他就是传说中被镇在东阳江中的那只巨妖。”

荣承光浑身一震。

他呆呆地抬头望向荣观真,遥英也在他怀里皱了皱眉。

“当年,木澜江与仙云河水神灵根莫名被毁,两河水位暴涨,决堤在即,这小子自告奋勇上去吸纳余波,但是修为不足以压制三渎并流的力量,故而好几次濒临爆洪边缘。”荣观真像个局外人似地解释道,“我为了阻止事态恶化,便亲手将他封印在了江底。”

“什么?”荣承光瞪大了双眼,“为什么我不知道这……”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荣观真抬手封住了荣承光的嘴巴。他接着对徐知酬说道:“后来,二十九年前,我因为一些事情分身乏术,导致镇印失效,这才造成了当年的洪灾。我弟弟心灵脆弱,性格软弱,我认为他承受不了自己间接害死了人类的事实,才顺便洗刷掉了他的记忆。”

“你狡辩!”徐知酬当即大吼,“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脱罪的编出的托词!”

荣观真冷笑道:“对,你可以这么想,但你说的那些不也是你的一家之言吗?要不是你今天实在是太聒噪,我根本就懒得跟你解释我做事的动机。我不想纠正,是因为我知道讲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你说我无恶不作,从过去到现在我听过无数比这更难听的话!你觉得我真的会放在心上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居然还敢来要我认错!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从出生到现在认识的所有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有睁开眼看世界的机会!”

“你们全部都要下地狱!!!”徐知酬发疯了似地大喊了起来,“你要和时妙原一起下地狱,十恶大败狱就是为你们——啊啊啊啊啊!!!!”

不等徐知酬讲完,荣观真从掌心催出一把炎火向他砸了过去。火光冲天而起,徐知酬的惨叫较之于无间地狱中受刑的恶鬼更甚。那火越烧越旺、越燃越盛,时妙原察觉不对,当即大喊道:“当心!这混蛋又要做手脚了!”

轰!烈火冲天大爆,江水即刻上涨。火水袭来瞬间,时妙原当机立断将所有人护在了羽翼之下。黑暗将人们层层包围,徐知酬的怒吼被挡在了外面,但烈火的灼烧还是令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好烫!他有点受不了了!

正当他即将力不能支之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流突然涌遍了他的全身。时妙原抬头望去,只见在一片漆黑之中,荣观真掌心的莲纹正在微微地泛着冷光。

“别担心,我护住了。”荣观真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好!”时妙原轻呼几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幸好你给了我神像!不然我肯定找不到你在哪。”

“也亏你脑子还算好使,还知道要蒙眼。”

“嗯。”

“怎么就回我个嗯?你什么时候话变这么少了?”

“不是,我是……哎!我是想问,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

“就是,你和你弟弟……”

“当然无半句虚言。”荣观真干脆利落地说,“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没必要为了脱罪和那种货色撒谎。”

“哦,哦……”时妙原看了荣承光一眼,后者已经陷入了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暗暗叹一口气,准备先放下这两兄弟之间的纠葛不表。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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