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掩口失笑“这才像话嘛你说你挣什么做姐姐的岂会害你。”

阿磐没有回话似赵媪说的人心还隔着肚皮呢害不害的谁又知道。

心绪满满的由着云姜拉她往帐外走去。

出了帐门外头竟没什么人这一向军容整齐的大营显得十分空荡大抵都奔赴前线去了。

也不知怎么好似人去楼空竟叫人平白生出了一种大厦将倾败军之相。

唯有一辆小轺停在帐前马夫面生从前没有见过。

哦帐外还立着一个人。

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一双手拢在袖中一张脸好似纸白幽幽立在一旁活活似个鬼魅。

便是在这五月底的晌午了也没能把那张脸晒出一点儿的红色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把话听去了多少然云姜竟毫不意外似是早就知道此人已来。

阿磐脚步一顿只觉得那脸有几分熟悉必是从前在哪里见过。

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眼皮一跳认出了那是曹姬。

她记得春深围杀那一日曹姬被赶出大殿随后就在殿宇拐角被男人拖走了。

营中女子的宿命都是定好的似这般被人连拉带拽强行拖走的若有幸能做个将军士卒的侍妾自然好若不能大抵就只有沦为营妓这一条道了。

可你瞧曹姬实在不像做了侍妾的模样。

难道因了要侍奉云姜这才又回来了?

云姜竟敢由着曹姬在外头还与她说那些不该由旁人听起的话吗?

不过才来一日还未能立足她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见她愕然云姜便笑“打眼猛地一瞧这身形竟颇似小妹。小妹你说是与不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平白使阿磐想起了陶姬来。

陶姬曾因疯癫胡乱说话被人绞断了舌头后来为设局钓鱼又被寻回代替阿磐挂上了城门。

无他正是因了与阿磐身形相似的缘故。

是魏国四美初时便是因了关伯昭给出了一幅画像。若仔细追究起来也不止魏国四美初时甚至有十六人呢。

画像先是给了大良造大良造又把这差事交给了中庶长中庶长的人与赵媪便是按照那画像于各郡县四下寻人的。

因而这一拨舞姬在身形上有几分相似

云姜还在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也受了伤不过不打紧。”

还不打

紧呢看着都没点儿活气儿了甚至隐隐有了一种将死之人的灰败。

说着话手轻轻搭在了曹姬肩头曹姬“嘶”的一声看起来吃了痛。

阿磐问“曹姬怎么在这里?”

云姜笑吟吟的“自然有用。”

“什么用?”

“有大用呢。”

阿磐心里咯噔一声她最不愿把云姜往“细作”二字上想。可云姜和曹姬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曹姬那惨白的嘴角一扯“还缺样最重要的东西呢。”

云姜颇以为意赞同地点头“是呀没有这样东西到底算不得真。”

这便顺着阿磐的脖颈摸出来红丝线又顺着那红丝线拉出来她的玉扳指。

阿磐的心悬着蓦地抓紧了扳指“姐姐!干什么!”

云姜微微蹙眉笑着讽她“你瞧你瞧又做些无用的挣扎。”

还说“这扳指啊还是留下好。”

阿磐不肯绝不肯“姐姐这是大人给我的。”

临了了总想再留一点儿他的贴身之物。到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哪怕什么都忘了也得记住这扳指的主人得记住这数月的过往。

云姜也不恼似小时候一样与她讲道理“我知道是夫君给的可你既去田庄留着还有什么用?你想啊要是丢了碎了被人抢了那可真要伤了夫君的心了。”

还要冲她伸出手来摊开掌心“给姐姐

阿磐摇头不肯“我听姐姐的去田庄姐姐若还念着一点儿从前的情分就.就不要抢走我的扳指!”

她不给云姜便催“给我呀。”

就似幼时一样幼时云姜也是一样地朝她伸手。

那时候原本什么也都是云姜家里的因而她要阿磐便给给也没什么觉得难过的。

她记得谢玄说扳指能救她的命她想到底谁能救得下她呢放眼望去营中还余下几个人呢?

云姜清泠泠地笑“小妹别想找救兵了。这里你还能看见的人都已经不是夫君的人了。”

阿磐心里一凛下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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