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惜望着牧光,眼底满是冰冷的杀意,朱唇微扬:“牧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牧光突然放声大笑,等到笑够了才直起腰来,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屑:“本座可是长月门门主,仙门公认的仙首,就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野丫头,也敢和本座叫嚣!”

“你以为……你今日能活着离开这儿?”牧光微微歪着头,玩味一笑。

雁无惜微微侧身望着背后的血海尸山,眼眶通红,回过头来时桃花眼深处尽是冷酷与决绝。她目光一凛,竟让牧光感觉到一丝后背发凉。

“能不能活着出去,我不知道。”雁无惜的声音微哑,眼睛死死地盯着牧光,“但是你今日……必须死!”

话音未落,雁无惜挥舞紫电长鞭朝着牧光所在方向狠狠抽去,牧光微微皱眉,飞身躲避,鞭尾直击地面,生生凿出一条长长的土坑,尘土飞扬模糊了视线。

牧光趁机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朝雁无惜近身刺去,雁无惜手腕一转,长鞭扫回勾住牧光佩剑,剑鞭相抵僵持不下。此时天色也暗了几分,山巅气氛格外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牧光没想到雁无惜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复杂的情绪掩盖。

他突然使出全力,将软剑向前逼近几步,雁无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得她胸口剧痛,她尽力压制,但身体还是微微颤抖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

牧光察觉到雁无惜有些吃力,唇角轻勾,抬手就是一掌向雁无惜劈去,雁无惜受了内伤动作略有些迟钝,硬生生受了牧光一掌,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口吐鲜血。

牧光见状轻笑:“你已是强弩之末,何必垂死挣扎?”

雁无惜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努力稳住身形站起身来,眼神倔强而又偏执:“我还没输!”

“那今日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言罢,牧光抬手引内力于掌间,掌间顿时汇聚起一股强劲的力量。雁无惜感觉脚下石块隐隐作动,下一秒竟全部凌空而起汇聚在牧光面前。

飞花乱石……雁无惜眉头微皱,长月门历代掌门代代相传的独门绝学。

传言飞花乱石可以化自然山石之力为己用,力量极其巨大,看来牧光是打算给她致命一击了。

雁无惜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脑海中却回响起一个古老的声音。

“枫炎西,遁无影。随火入,万形出。”

雁无惜心头一颤,回想起小时候阿翁叫自己日夜练习的枫炎秘术。阿翁曾告诉她使用火遁术损耗极大且易受反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但而今,是时候了。

雁无惜抬眸,眼神顿时变得坚定:“枫炎西,遁无影。随火入,万形出。”

飞花乱石袭来的那一瞬间,雁无惜遁影无形,牧光顿时慌了神,警惕地望向四周。

雁无惜自不远处柴火处遁出,以极快的速度绕到牧光身后,牧光察觉到身后发凉立即转身却被雁无惜用紫电死死锁住喉咙,牧光拼命挣扎,紫电却越缠越紧,牧光逐渐有些脱力,手上的飞花乱石也中断了,无数石块重重落在地上。

雁无惜受到反噬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一身红衣被鲜血浸透,但雁无惜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只是微微皱眉,化手为爪死死嵌入牧光脖颈。

“牧光,你输了。”雁无惜的眼神冰冷,眼底流露出几分狠厉。

随着雁无惜的动作,牧光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肉正在分离,心中顿时涌起莫大的恐惧,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颤抖:“放……放了我……我让你一统仙魔两界……做万世之主……”

“一统两界,万世之主?”雁无惜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牧光见雁无惜动作停顿以为她心动了,心头一喜,继续说:“没错!只要你不杀我,我封你为主!你想要什么我便助你得到什么!”

雁无惜突然放声大笑。

牧光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也讨好地跟着强颜欢笑,但看上去却比哭还要勉强几分。

雁无惜笑够了,突然逼近牧光眼神邪魅,声音冷到了骨子里:“只是可惜了……我只要你死。”

牧光闻言浑身一颤。

雁无惜冷笑一声,指尖继续刺入牧光脖颈,生生挑开皮肉,牧光疼得身体痉挛,直翻白眼,鲜血似瀑布般涌出。雁无惜却不管不顾,继续慢条斯理地动作,直到牧光气绝。

她拎起牧光的尸体放到老树前,让牧光的尸体呈现一种跪拜的姿势。然而她抬眸,目光落到阿翁身上眼神闪过一丝眷恋和痛苦:“孙女给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

汶九陵透过闪烁的珍珠望见少女说完话便似失去了全身力气,无力地躺在血泊里,任凭浓重的血腥气包裹全身也无动于衷。她闭上双眼,染了血迹的长处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汶九陵看见这一幕感觉心都被揪了起来,胸口隐隐作痛。他从未见过雁无惜在他面前落泪,也从未见过雁无惜这般万念俱灰,脆弱不堪的模样,但此刻他竟有一种冲动,他很想抱抱她。

这时珍珠中的画面闪烁得很快,汶九陵看见雁无惜一朝覆灭长月门,建立罗刹门,成为令正邪两道都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而后画面再猛然一闪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失去至亲,族人被灭,孑然一身,被迫入魔,原来这便是雁无惜的梦魇,也是她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世人皆知女魔头雁无惜心狠手辣,邪魅狠厉,却无人知她也曾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她本无错,她的身世本无错,她的为人本无错。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仅因她生在虚烬山,仅因她是枫炎族后人便断定她心邪,断定她行恶,所以她不想做好人,此生也最恨伪善之人。既然你说我坏说我恶,我就坏给你看,恶给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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