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抚过鼻翼,还不忘给柔软的鼻腔挠挠痒,惹得亓花落打了一个喷嚏,不知气氛地打破了二人的尴尬。
赵英终于放松下来,笑着叹气到:“我刚刚开始是有些犹豫是否告诉你们实情的,亓老板您别介意,我只是想亲眼见证下传说中的玄学天才是否名副其实。”
随即,她话锋一转,郑重其事道:“不过,我正要将实情告知与你们时,脑袋突然一阵眩晕,好像记忆深处又一个令我刻骨铭心的人跳井自裁了,记忆突然混淆,我便脱口而出了。”
“说来也怪,”赵英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后我一旦想向你们多做解释,都开不了口。”
“如此看来,倒是有点像神隐。”亓花落摸了摸下巴,沉思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神隐,起初是神明为了保护世间人们不被自己的虔诚杀死,从而隐去曾见过祂们之人的记忆。对于靠信仰办恶事的人,将从人类社会中被抹除,从此世间无人见过他、无人记得他。”
苻商突然冒出,拿起不知从哪来的炭石,在地上边比划、边解释起这个“专有名词”。
“后来啊,信仰越来越多,邪神逐步出现,神明们失去了参与因果的权利。神隐的说法渐渐消失,如今只有部分神能做到了。”
苻商话音未落,脑袋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亓花落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别人家地板上乱涂乱画。
亓花落接着开口:“没错,这种只能小范围干扰记忆的手段,不说小神,一些玄学高手也能做到一二。这多半是你们村中供奉的送子神的手笔了。”
赵英点点头,看着这张脸上的神情,亓花落思绪回转。
在看到树林中悬挂的长竹筒时,赵英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和无奈,她欲言又止的神色,为这件还未解决的事件填上一抹神秘色彩。
在阅读祁小梅的日记时,赵英脸上些许怀念和慈爱的神色尽显,陈述也事无巨细。桩桩件件、点点滴滴,似是在自说自话,透出点点滴滴的温馨。
在神女被烧死前,赵英脸上与众不同的悲伤和心痛做不了假,接住那洁白的手帕时,心中感慨化为晶莹的泪滴落下。
一幕幕镜头闪过,亓花落不得不被深深勾起了疑心,赵英此人,身上谜团众多啊。可她还是决定按兵不动,等到时机成熟,她自然会说的,她想。
愣了片刻,她终于继续说下去:“根据里世界里我读的唇语来看,祁小梅死前为村镇下了诅咒。不过以她的性格,应该不是会诅咒他人的类型。这一方面,我仍倾向于是送子神捣的鬼,她多半是被蛊惑了。”
她将神女事件的来龙去脉详细讲给另二人听,重石落下,又溅起一片同情与惋惜的水花。
“要搞清楚送子神事情……”亓花落停顿片刻,郑重其事地望向赵英,“我们先去祁小梅家吧,她们家如此信奉送子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遗漏的线索也好”
祁小梅与骆尽秋互相无论如何也无法相见的情况,与鬼打墙类似,也很有可能是送子神的手笔。
“将她们二人分开,使祁山误会祁小梅从而虐待,后使她成为神女,最终在她被烧死时趁虚而入,真是好大一盘棋啊。”亓花落在心里感慨。
不过,祂的目的是什么呢?从神女的待遇来看,安良村的人虽少但精,都是虔诚至极的人。
不过部分邪神更倾向于给予供奉者痛苦,汲取他们在折磨中迸发出的强大信仰,而等信仰者全部死亡后,再重新寻找供奉者。
这样的做法有利有弊,利处是可以快速收割信仰,弊端则是在信仰者全部死亡后,祂会短暂陷入虚弱状态。
想着想着,亓花落望向身旁的赵英。“是否能趁此机会消灭送子神呢?”她赶忙使劲儿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亓花落啊亓花落,你怎么能对委托人起此歹心!”她在心中痛斥自己。
一旁的苻商和赵英一脸疑问:“她怎么了?”
“走了走了!”为了挽回自己的失态,亓花落慌忙起身,反到差点踩到自己的衣摆。气得她捞起赵英,大步流星,拂袖而去。
“等等我啊——!”被遗忘的苻商如是说。
一行人就这么走在羊肠小道上,步伐虽不整齐,但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与布鞋摩擦过水泥的声音融为一体,在空旷的村镇里互相应和着。
来到了祁小梅家,破旧的木屋早已物是人非,踩在地板上厚厚的灰中,发出“咯吱”的声音,留下大小不一的脚印。
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苻商直咳嗽,随后气流溅起一大片灰尘,又被他吸进肺部,陷入了恶性循环。
亓花落哭笑不得,只得从粟米袋中取出绢布,分发给大家带上,掩住口鼻。
根据在里世界里的印象,一行人分别找到了祁小梅和祁山的房间,仔细翻找了起来
亓花落在一堆杂物中搜寻,她的动作敏捷而细致。她不时地拿起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物件,仔细检查后,又轻轻地放回原处。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似乎对找到的东西并不满意,但又不愿放弃任何可能性。
苻商则站在一个摇摇欲坠的书架前,他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每一本书,仿佛害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手指轻轻拂去书上的灰尘,试图从书页间找到隐藏的秘密。
屋子正厅中,有个非常明显的神像,依稀能辨别出是送子神的模样,与亓花落在里世界看到的并无不同。而下方,却有一个似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壁龛,其中有些许香灰和成堆的碎银子。
这副景象让众人都不免惊讶一瞬。亓花落并未注意到过这个壁龛,没想到祁山宁可去赌博欠债,也不愿将供奉的银子拿出来补贴家用。
壁龛前摆放着些许杂物,要不是三人仔细搜寻,八成连在此生活的祁小梅都发现不了。
“真是虔诚啊,”赵英有些讽刺的声音传来,“甚至要防着同样虔诚的女儿,不知这人得有多么多疑。信仰到如此地步,真不知该说他是可恨还是可怜了。”
另一边,“找到了!”亓花落小声惊呼,她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张薄薄的高利贷欠条。岁月的痕迹已经使它薄如蝉翼,她小心翼翼的拿起这张泛黄的字条,字迹已有些模糊了。
随后,亓花落从粟米袋中掏出一张符纸,轻轻附在欠条上。一旁苻商不忘解说:“这种符纸贴在物品上,可以窥探半个时辰内触碰过此物之人的记忆。”
“由于画这种符纸过程中耗费的精神力甚多,而且视角有限、时长持续也短,除了比表里阵画法简单以外性价比不高,一般不赶时间的话都不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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